“就算卢小友这样做了,我们也缺少一个关键……”宁道奇语气平静,但任何人都很难忽略他眼神中的坚定和决然:“无论是卢小友体内武魂的成长,还是压制麒麟魔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半点头绪。”
“对耶!”伊娃茫然道:“要是在神族那群死剩种的世界,我们去抢他们的武器和能量就可以了,但这个世界十分的贫瘠,好像没什么能压制麒麟魔的能量……除非你能搞到主人正在制造的星撵能量核心,但那东西还没制作成功呢!”
“星撵能量核心?”卢鲤觉得这个东西有些耳熟,忽然灵光一闪道:“你说的是和氏璧吧!”
他从个人空间中掏出一方奇异的玉石,淡紫色的能量笼罩着它,分外神秘和华贵,伊娃惊讶的围绕它转了好几圈,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能量核心的外壳唉!虽然还没开始充能,但是也能起到一部分作用了……不对,它已经充能5%了。”
“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卢鲤回想起和氏璧悬浮在陈昂手心,然后被他毫不在意的交还给罗璇的那一幕,不由得苦笑道:“说来话长……”
第五十九章瞿塘会前
天色将明的时候,卢鲤和宁道奇已经离开了神树的意识空间,向长江上游驶去,卢鲤擦拭着自己胸口被绑在心口上的和氏璧,苦笑道:“伊娃推测,不完全的和氏璧只能压制麒麟魔魔性一个月,这还是因为龙脉浩然之气对魔性的克制作用,所以……”
“唉!”宁道奇叹息苦笑道:“我会劝说静斋和佛门的诸位大德,让他们放弃争龙,归还龙脉之气予和氏璧的,为了天下苍生大局为重,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正道的力量,应该用在阻止元始天魔的阴谋上,而非沉溺于争龙霸权。”
“麒麟魔、神树伊娃……我们不知道元始天魔有多少可怕的手段随时可以颠覆整个世界,这次瞿塘之会,我必将一力劝说天下正邪两道、各大势力,团结所有力量,再次封印元始天魔!”
宁道奇看着天边初生的太阳,须皆张。
卢鲤看着他振奋的样子,也想学他一样无所畏惧、奋起反抗,但想起陈昂谈笑间创造伊娃、麒麟魔的可怕,顿时什么豪情壮志都散了,面对这种连主神都控制不了的级魔头,他只有叹息一声忧心忡忡的看着远方,为自己和逐风者队的未来而迷茫。
船行了两日,卢鲤和宁道奇都是这个世界绝顶的高手,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但一路上既要戒备麒麟魔的反噬,又要帮助卢鲤熟悉和氏璧影响下的力量,卢鲤一身实力挥不到陈昂调制前的旦认真,放出麒麟魔吃人,那可是要死人的。
快到瞿塘峡的时候,小船赶上了一只船队,上面高高悬挂着‘宋’字的大旗。
卢鲤远远看到这样的旗帜,哑然道:“那不是宋阀的大船吗?”心里却十分忧虑,他不知道支持宋阀的轮回小队是哪一只,因为陈昂大魔王的那些事情,逐风者队是心疲力竭,没有那个心力去调查其他小队的相关情报。
所以对此他居然一片茫然。
宋阀的大船似乎也看到了这膄后来而上的小船,宁道奇注意到大船上放下一只小艇,向他们划了过来,上面站着一位白银须的老者,远远朝小船抱拳道:“宁道兄远来,何不上大船一叙旧情?”宁道奇认得那是宋鲁,长笑一声,脚下的小船箭一样的射了出去,迎上了宋鲁所在的小艇。
宋鲁带着宁道奇和卢鲤上了大船,刚站到了甲板上,就看见一抹红色倚在桅杆上,朝下面的卢鲤两人笑道:“这不是卢小哥吗?怎么你们不巴结着杨广,难道弃暗投明了不成?”
“付红颜!”卢鲤听到这个声音,乍悲乍喜。
一身红衣的付红颜眉宇间带着女儿家的娇媚,但气质风骨,又有男儿的洒脱不羁,很难让人生厌,所以即使他言语有些冒犯,宋鲁带她道歉时,宁道奇都浑然不在意,反而极为欣赏她的风范。
付红颜在桅杆上翻了个身子,赤着脚落在卢鲤的面前,宁道奇看着她赤足红衣的打扮,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天骄队虽然是一群混账,但也是一群强力的混账,更不用说宇宙队金焕中这样的人了!”付红颜的声音直接传入卢鲤的意识中,她严肃的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小队身上生了什么事?但能让金焕中这样的人嘱咐姜泰妍不要复仇,那一定非同一般!”
“我去看了覆灭天骄队的那一掌,也见识过宇宙队其他队员意识海中的那一刀……卢鲤我一直很欣赏你,如果不是你执意维持逐风者队的传承,你早就是我们红颜队的一员了!”
“但这次见到你,我感觉十分的陌生!”
“就像有一个披着卢鲤这张皮的凶兽站在我面前一样,你知道吗?我的直觉一直在警告我,你现在非常的危险,就像一只饥饿、被凶念控制的怪物一样。但我的理智和情感相信你,所以来到你面前,像你寻求一个答案……”
“生了什么事?”
卢鲤沉默了很久,最终传递过去一句话:“离我们小队远远地,不要在接近我……如果有机会,不管付出这样的代价……快逃,逃离这个世界!”
付红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离开了。
那边宋鲁还在将宁道奇介绍给其他宋阀的人,而卢鲤却站在原地漠然。
宁道奇与宋智、宋师道见过面后,好奇的问道:“此次瞿塘之会事关重大,乃中原六十年之大变局,意义之重,可谓前所未有。为何不见天刀阁下?”
“宁老!”宋师道行礼道:“家父未于我们一起来,他走6路单刀入蜀,去于一个故人一会。”
宁道奇想起江湖上隐秘流传宋缺和梵清惠的情感纠葛,了然的点了点头,复而叹息道:“可惜,老道本有一事,求见宋阀阀主。未曾想还是错过了!”
“此次瞿塘之会,本是各方势力反杨广的一次联盟,但无奈老道这次知道了一个更为紧迫的秘密,只能横加出手阻挠了。本来想和宋阀主达成一部分共识,减轻大会上可能的反对压力,但这次实在不巧,希望阀主那时,不会站在老道的对面。”
宁道奇如是叹息道。
旁边的宋师道不解道:“究竟是何等变故,竟然惊动了你老人家?”
宁道奇看了旁边神魂不舍的卢鲤一眼,叹息的摇摇头:“一股真正可怕的暗流,在侵蚀着大隋的根基,现在正道各方忧虑的杨广之事,不过是那股暗流表面上的一些波澜罢了,比起真正的危险,只能算疥癣之疾,不足为虑啊!”
“我只怕正道之间各有算计,只盯着这些疥癣之疾,而忽视了真正的威胁。若是正道之间不能团结一心,只怕众生有难了!”
宁道奇语气中充满了忧虑与悲伤,让宋师道也受到了感染,他小声问道:“那么正道要怎么样,才能算团结一心呢?”
“放弃一切算计,背负着众生的责任,牺牲拥有的一切……为天下苍生一战。”宁道奇凛然道:‘若有人试图阻挠此事,我必为大局,断然决之!”
老好人一般的宁道奇,在说这句话时,眉宇间竟然杀气凛然。
第六十章滟滪回澜
大船逆流而上,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到了瞿塘峡,江高浪急,三峡中最危险的这一段,水情算不上很好,就连举行盛会的地点滟滪堆,也只有一人高,一丈方圆露出水面。
卢鲤站在船头,举首望去,滟滪堆立于波涛汹涌的江流之中,从水下潜浮出上半截身躯,似披坚执锐,欲喝退江流。江水前浪奋力向这顽石扑来,后浪推进着呼啸而至,拍打出漫天浪花。每当江水朝滟滪堆扑面而来,刹那间,滟滪堆前,波浪滔天,水雾蒸腾,漩涡飞转,地动山摇。
雷鸣之声,十里可闻。
“这便是蜀地流传千古的“滟滪回澜”的奇观。”宋师道来到卢鲤旁边为他介绍道:“我们宋阀的船每年十之*次经过这里,船工老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卢兄可曾来过瞿塘?若是如此,师道就见笑了!”
“我来过瞿塘!”卢鲤好奇的打量着两边的峡谷,怪岩,回答道:“但我没有见过滟滪堆……”卢鲤没有说出来的是,因为滟滪堆阻碍航运,早在1958年冬就被政府炸除了,也只有在隋唐的剧情世界,还能见到这“滟滪回澜”的奇观。
“你看……”卢鲤指给宋师道看道:“这“滟滪回澜”乃是江心的一股暗流乱流,船行到此处,必被乱流所扰,此处千江汇聚,共赴一门,水流湍急无比,我们是大船都如此危险,如果是渔夫客船常用的小船,或是倾覆、或是撞上滟滪堆,顷刻之间粉身碎骨啊!”
“为何不毁去这块巨石呢?”卢鲤问道。
宋师道明悟的笑了起来,摇头道:”卢兄,你所想的,我们宋阀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瞿塘一块滟滪堆,使得蜀道艰难,每年我们宋阀在这里损失的货物、人手,都有千金之多,若是真能解决它,我们宋阀第一个动手!”
“但你不知,这瞿塘乃是千江汇聚之地,水量充沛,除了滟滪堆水下还有乱石奇礁无数,自古以来,这里的水道暗流,错综复杂,随天时节气而变,江下便是死路啊!”
“这里落水的人,从未有人能活着被救起。纵然使人凿毁石堆,也只能破去江面以上的部分。”
卢鲤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道:“若是真凿去江面以上的部分,这不是要了往来商队乘客的命吗?”
宋师道点头道:“滟滪大如象,瞿塘不可上。滟滪大如牛,瞿塘不可留。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滪大如袱,瞿塘不可触。滟滪大如龟,瞿塘不可窥。滟滪大如鳖,瞿塘行舟绝。若是哪一天,滟滪堆真的看不见了!恐怕蜀中长江沿岸,家家戴孝,户户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