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神肯定是吃过亏的,就不知道是位面体系中出现跃迁式发展的文明,还是被其他多元宇宙级组织入侵过。后者还能打个有来有往,如果出现前者吗?呵呵,那就足够它痛彻心扉的了!”
文明的发展,无不以探索外部世界,认识,研究,深入总结客观世界发展规律为道路的,于科学侧这条道路叫科学,魔幻测叫真理,仙侠测叫天道……莫衷一是。如果在主神空间体系中成长的文明,那么发展到了一个高度就必然对主神自身规律与法则有着高度的认识。
就像游戏中的智能生命开始研究构成他世界的代码一样,对于主神这种体系来说,这样的文明就是最恐怖的病毒,发生文明跃迁的位面就是它位面体系中癌变的细胞。
陈昂几乎能想象到文明在主神空间的位面体系中像病毒一样扩散,无数世界的最杰出的存在投入反抗主神,控制主神,争取自由的伟大革命中,汇集无数位面最智慧、勇气、伟大、具有滔天野心、懂得牺牲的杰出人物,喊着:“主神已死,文明当立”
“诸神主神宁有种乎!”
“不自由,毋宁死!”
打着这样的口号,无数位面具有最杰出智慧的天纵之才参悟、破解主神空间的运行规则,破坏它存在的根基,许许多多的野心家,想要颠覆、控制它……这是无穷位面文明与主神空间的战争。
一般来说胜利的通常不会是主神!
陈昂面对的这个主神体系或许运气好能将这种可怕的文明癌变掐灭在萌芽中,但也一定被吓得不清,不然不会神经质的搞那么多主动性非常强的防御。
“想要接触核心,只能找那种主神无法控制,正在渗透,对它来说具有重大利益难以放弃的世界,作为诱饵,这种世界最好并不被主神所控制,甚至主神难以获得控制权的世界……一般来说,这代表着高武高魔。”
陈昂冷静的设计到:“那么这幅身体为了适应那个世界的法则,最好以种子的形式侵入,收集信息后,根据世界法则萌发制造仙骨、灵根、武体、魔网接触体质这些降临体。除了本质的灵魂和智慧,什么都不需要携带,就像一个完全土著的生命那样。”
“以防引起位面的世界意志警惕!”
………………
卢鲤和宁道奇面面相窥,忍不住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不按计划,控制麒麟魔的意识呢?”
听到他这样问,伊娃暴躁的发脾气道:“还不是你,渣渣一个,作为最重要的两种材料的包装,你怎么能废物到这种地步,居然让麒麟魔在你的身体里撕破包装,把隔壁的斗战胜种子给吃掉了一半,现在斗战胜种子残缺,以众生意识根本培育不了最强战斗意识。”
“缺了最重要的这个部件,三位一体的计划根本完全无法进行。”伊娃哭丧着脸道。
卢鲤不知道感到庆幸还是悲哀,似乎两种发展路线对于他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命运,一方面被麒麟魔吞噬固然凄惨,另一方面被伊娃作为星舰星撵的材料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现在防备伊娃已经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不被麒麟魔吃掉。
所以卢鲤继续试探道:“那么元始天魔陛下的计划算是失败了吗?”如果元始天魔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说明他还不是全知全能的。
但伊娃转眼打消了卢鲤这种虚幻的期待:“怎么可能!天魔殿下的计划,不过是一个方向的实验报告罢了!如果陛下真的想实现它,无论发生什么意外,你们如何挣扎,它都会实现。但主人一一向不插手实验的自我演化,为了得出有价值的结果,实验也不可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我说的计划,只是预定给我的实验计划而已,如果我占据上风,自然会按照计划继续进行实验,如果没有……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那样,由麒麟魔主导整个实验,可能还会有斗战胜主导实验的计划,但现在它四分五裂,我们也不得而知了!”
“我控制了斗战胜、麒麟魔会组成星撵,麒麟魔吞噬了我和斗战胜,照样也会按照主人的实验计划演化,按现在的她的神通来看,或许是麒麟魔战体的终极形态之一血海魔麒麟。也就是液态生物战舰。照样要吞噬地球和太阳……”
卢鲤打断她:“所以我们真的没有反抗麒麟魔的可能了吗?”
“真没有……麒麟魔已经占据绝对的上风了!”伊娃沮丧的说。
宁道奇忽然说道:“那倒不一定……”伊娃和卢鲤都惊讶的回头看着他,而宁道奇则艰难的开口要道:“麒麟魔的优势固然强大,有一点,我们陷入了误区……现在的麒麟血魔只是麒麟魔的一个分身而已,麒麟魔的本体还在我们手中。”
“麒麟魔不可抗,麒麟血魔未必不可抗,至少现在麒麟血魔还不是真正的麒麟魔……”他回头看向卢鲤一字一句的说:“为今之计,只有以魔制魔。”
“以卢小友身体中的麒麟魔,合神魔佛三者之力,先消灭麒麟血魔。”
第七十九章大唐终曲
血雨飘飞,宁道奇持剑而立,面对着对面穿梭飞舞着的血影,一身青衣道袍狼狈不堪,左手无力的蜷缩着,至肘部以下已经化为枯朽。
虽然已经知道在四夷制造死域的血魔血影,非常的危险难缠,但只有真正交手,宁道奇才深切的体会到它们的可怕之处。
这些血影无形无质,刀剑难伤,即使是高度凝聚的真气也只是被腐蚀吞噬的下场。
唯有大宗师级数的高手,以自身绝的精神修为,凝聚于兵器上,化作绝世剑意、刀意方能将这些血影斩杀,而且就算是大宗师,也只能正面对上三四只血影,数量再多一点,就容易被血影合身一扑,化为干尸枯骨。
“宁道友……”身旁面容丑陋的一名中年男子叹息道:“若是你能活下去,请帮我在故国的国土上,种上一些白菊花。三位小徒尚且年轻,希望宁道兄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照顾她们一下!”
“傅兄!”宁道奇回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默然。
傅采林长笑道:“宁道友不必为我伤心……”他抚摸着胸口贯穿到背后的巨大伤口,平静的说:“生命的精彩,从来都不会因为死亡而失色,在我活过的日子里,我一直为这种秘不可测和不得而知的东西努力寻找、思索,为了生命的伟大而感动。”
“但当我看到血魔这种存在的时候,我才恍然醒悟过来……我一直用剑道去体悟和寻觅生命的奥秘,却忘记了它就在我们身边。我用剑去赞美,歌颂生命的伟大,可是当我目睹它们被摧残、毁坏的时候,却无力去保护它。”
“从那一刻起,我的剑不但是去感悟和现这个世界的美好,也是去守护这份感动与美好。”
“傅采林愿意为此而死……”奕剑术在他手里绽放出无比的色彩,卑微的生命,是最丑陋的东西,但也是最美丽的东西,微小而盛大,脆弱而坚强。
奕剑术是将棋理融于剑术之中的乎凡世的绝技,但在傅采林手中最本质的却是他对生命的感动,其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其精义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品味。
但这一刻,傅采林放弃了旁观者的心态,真正沉浸在对生命的礼赞中去了,他仿佛闻到了记忆中带着淡淡苦涩咸腥的清香,闻到了小时候豆饭咸菜的味道,对高丽,对故乡的回忆慢慢清晰,生动,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旁边,欣赏,而是真正去品味、沉浸……
幼年家乡的豆子饭……
冬天被母亲拥在怀里的温暖……
第一次握住剑的欣喜……
成为高丽唯一的大宗师的荣耀……
直到最后,血魔肆虐高丽的绝望……
“从那一刻起,我的一切都跟着死去了!握住剑的这一刻,我只想回到过去,去守护生命中那些让我感动的东西……哪怕,赌上自己的生命……”握住剑的手愈愈坚定,就连胸口的重伤都不能阻止傅采林挥出这一剑。
倾尽自己的生命与感动,挽回过去的一剑。
傅采林背后出现了宁道奇十分熟悉的虚影,那种被称之为替身的存在和傅采林的身体合二为一,挥出了无与伦比的一剑,带走了天空中一小半血影,也带走了他的生命。
在付红颜惊诧的眼神中,血神子中的一部分散去了一身的血光,他们有的是平凡农夫,有的是士兵商人,但都是一身高丽人的打扮,这些明明已经被转化为血神子,本质被污染的存在,这一刻居然在傅采林一剑之下,恢复了原本的形态。
数百万灵魂欣喜着,平静的,与傅采林一起悄然散去,回归天地之间。
“好想……好想再吃一口家乡的泡菜!”
留下最后一句余音寥寥,傅采林的身体,蓦然倒下,宁道奇恸哭道:“傅兄!”
纵然傅采林拼尽生命挽回了数百万的灵魂,天空中个血影却依旧没有减少半分,浓厚的血云一点一点的朝宁道奇所在压了上来,在长江边上,无数宁道奇持剑和血影厮杀着,保护着身后开花的神树,毕玄持矛站在血云下。
回头看到傅采林倒下,他也疲倦的叹息道:“傅兄也走了!原本我们在突厥、高丽毁灭的时候,就应该死了,但复仇的信念让我们活了下来。”
“麒麟血魔!我毕玄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我们突厥人,向你射出这支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