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修炼的法力,想要收摄重物,隔空移挪就必须存想搬运符,与本身真气练就一张符箓存于丹田,便是一股搬运法力,到了要用的时候,只需要将真气符箓使出,便能操纵这一股法力,搬运物体,法力用尽后,又得重新存想。
想要练就操火得到法术,就要依样存想离火符法力,依从此理,想要练就什么样的法力,就必须存现能实现这种法力的符箓,对于散修旁门,所存想的法力粗浅不堪,有时候要显现能力,必须同时在丹田中存想数十种符箓,法力驳杂不堪。
而峨眉、五台这样的大派,或是传承完整的海外散仙,大多都有自己一脉相承的符箓传承。
只要数种根本符箓,任意组合,配合,便能修炼种种不可思议的高深法力,都是一道本身特异真气形成的天府真符或是九天宝箓,驱鬼刻神、收拿变化、驱遣水火、拿捏飞剑……无所不能!
故而人间的话本传说中,练就法力的修道人,有半吊子的骗子神婆,也有法力高深的剑侠异人,都是因为所存想的法力符箓的区别,存想天府真符练就的法力,自然比存想《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中的大路货,要神通广大的多!
陈昂现在手上就这一本《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所记载的离火符、驱邪符、召神箓等等符箓,顶了天了练成一些粗浅、驳杂的法力,以陈昂练就的这股真气,最多也就能抬起人头大小的石头,挪移一些不大的物体。
或是喷出手指粗的一点火苗,打湿身上半截衣服罢了。
当个江湖骗子都勉强,难怪老道士没去学习这些东西。
第三章天河一卷化法力,至今仍然思教主
陈昂只稍稍用功,就在丹田里存想出数个符箓种子,有搬运符、挪移符、离火符、坎水符、驱邪符、魔胜符等等,运起体内真气相合,立刻分出数十道真气符箓,藏在丹田中。待到真气不济,已经有数种符箓种子。每个么约十七八道气符,归藏在丹田中。
灵识看过去,倒也灵光闪闪的有几分卖相。
陈昂伸手弹出一道气符,勾动天地元气,便附在声旁的一张案几上,念头一动,那张小案便摇摇晃晃的悬浮起来,只是数十斤重的一张小几,悬浮不过半尺高,再催动,它就摇摇晃晃的抖动再也升不上去了。待到盏茶的功夫过去,陈昂附在它身上的法力溃散,小几便跌了下来。
陈昂几乎要气笑了,知道能被老道士得到的《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这种表现,还是让人不忍卒睹。
陈昂只是最基本的吐纳存想,所练的真气,也是一等一的精粹纯净,不下于任何玄门正宗的嫡传,这种情况下存想的符箓法力,居然也只能达到这种效果,可想而知这本《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能练就的法力有多驳杂粗陋了!
“本来还想隐藏自己的来历,尽量不用并非此世的手段,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陈昂无奈的散去丹田中的符箓种子,恢复存粹的真气:“我所创造的入道法门,必然会携带我的领悟和烙印,落在精于推算的高人手里,说不定能借此窥探我的跟脚。”
“而且我从未经历过仙道世界,思维方式有着根深蒂固的科学的痕迹,搞不好就会引起主神的警惕,所以最好还是由仙道本土的法门推衍演化……这样的话,需要有东西可以借鉴。”
虽然从未接触过仙道文明,但陈昂还真有一段这样的记忆,这是他和教授两人合力投影其他时间线的陈昂时,就召唤过一位仙道平行世界的陈教主,随手挥出一卷天河便将天启陈昂造就的外神格赫罗斯化为灰灰。
这位陈教主可是仙道至高道果的存在,凶残无比,纵然是他随手画就的一卷天河,也蕴含着仙道极为精深的奥秘,用于推衍练就法力的入道法门那是绰绰有余。
陈昂再次存神入定,闭目观想那日陈教主挥手画出的那卷天河,那仿佛容纳星空,浩瀚无尽的一挂天河,这时候他体内真气涌动间,也发出了大河滚滚的浪涛声,纯净存粹的真气汲取四周空气中的水汽,蜕化成一滴一滴真水,被他收纳入丹田中。
没一会的功夫,陈昂体内浅薄的无属性真气,就尽数蜕化为葵水真气。
元神默运间,陈昂以自身无上的智慧,推衍着天河蕴藏的道法奥秘。虽然因为身体所限,这样大幅度的运算推算很快就耗尽了他的脑力,但这时候识海的天河中已经跳起九枚符箓种子,落入丹田中和葵水真气相合,化为法力根基。
丹田中天河法力仿佛一滴滴透明的水珠,每一滴都是九道天河符箓吸纳葵水真气凝聚而成,相当于《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的一道法力。
“这天河法力的妙用,还在我预计之上,陈教主不愧是可以比拟天启的存在,在他那条时间线上应该已经走到了仙道的巅峰。只是参悟他造就银河的一击,便能比拟这个世界的天府真传。”
他有心试一试自己推衍出来的天河法力,便伸手一指大殿中的三清圣像,这三尊圣像都是用桃木打制,每一个都重俞数百斤,材质更是百年老桃木经香火供奉一个甲子,内蕴念力,早已通灵,用法力搬运比青石顽铁更难百倍,但在陈昂一指之下便悬空而起,随心意动,如臂指使。
比起之前《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练就的粗浅法力,何止高深了百倍。
同样一道法力,《道藏杂摄妙用阳符神箓经》要练就法术相同的那一道符箓,也不过能提起数十斤的小几半尺来高,而陈昂新推演的天河法力,不但不用特意练就不同功能的法力,拿捏千钧巨石也轻松自如。
其中的区别,只让那些没有传承的异派旁门想哭。
陈昂继续吐纳元气水汽,增厚丹田的天河法力,同时计算着悬浮三清圣象的那一道法力能支撑多久,本以为先前举起案几的时候,只能支撑盏茶的功夫,现在虽然法力更为精深,最多能多坚持一会,岂料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支撑三清圣象的法力也不过消耗了末微而已。
这样算下来,等到明日天明,这一道法力消耗也才堪堪过半。
前院里,李宁等人收拾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荒废已久的几间屋子拾捣出来,想到还未拜访过此间的主人,便对王常洛说道:“我们仓促来打扰,却忘了跟这里的主人说上一声,极是不妥……现在已经安定,我这便去跟他告罪一声!”
王常洛劝道:“不过是个痴傻的小道士,想来他也不懂这些,贤弟何必呢?”
李宁只道:“礼数不可缺!”便要起身前往后院,王常洛忙说:“贤弟,我有一位侄儿,唤作王铭的便是,我让他和你跑一趟,做个脚力长随,免得没人打下手。”
王常洛也有自己的算计,他这侄子听闻他请了齐鲁三英保护,今日刚来投奔,他想借这个机会介绍给李宁,存了一分让侄子拜李宁为师的心思,若能借这个机会混上些师徒情谊,也免得让他贴上几份人情。
李宁一听便知道王常洛的意思,沉吟片刻,便让王常洛把他侄子带来,与他一起去见道观的主人。王铭看着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锦衣胡服,腰上悬着一把犀皮长刀,眉宇间满是兴奋之意,只是个性有些冒失莽撞。
他和李宁走到两间院子的槅门前,没等李宁伸手敲门,便一把推开了大门。
“哎呀!”王铭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后院,没走几步就被吓得逃了回来,指着后院大叫道:“这院子里有蛇,李叔,有人放蛇要害我们!”
第四章中毒
李宁夜顾不上怪他冒失,跨到后院去一看,便看见一只红鳞大蛇盘踞在中央天井之中,张口吞吐着月光,看到他进来,警惕的竖起身子,嘶嘶不已。
那大蛇三角的脑袋,有寻常人大腿粗细,鳞甲妍丽在月光下浮起一片流光。
不问也知这一定是一条极品的剧毒之蛇,要是让江湖中练习毒功的人看到,必定以为心头至宝,但是对于李宁来说,这种毒物就分外危险,他虽然武艺高强,但这种异种毒物通常都有一些特异之处,纵然是他,一不小心也要着了道儿。
李宁从袖中扣出一支梅花镖,同时还有七八样暗器备着,他有通臂神猿的美号,就是因为剑法高超,又会使各种暗器,能打能接,小心的藏住身形,一手七八样暗器射出去,即使再大两分的异种大蛇也能生生打死。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邋遢和尚从旁边的厢房里跑出来,挡在大蛇跟前,他用手假意拍了大蛇两下,红鳞大蛇便收回身子,盘踞起来。
“这条大蛇是小道士从小养大的,你要打了它,只怕会被打出去。”邋遢和尚解释道。
还没等李宁告罪,就听见旁边那小子嚷嚷起来:“好哇!原来是这道观里的人养的蛇,这么大的蛇,养在院子里面,是诚心要害我们不成?我看就算不是,也并非什么好人,豢养毒物,我们就住在前院,要是毒蛇夜里爬过来把我们害了去,你们难道会赔命吗?”
王铭拔出腰间的犀皮长刀,朝赤鳞大蛇走去,说:“这种狠毒的东西,我岂能视而不见,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斩了它!”
邋遢和尚想要阻止他道:“没有小道士的命令,它从不出这后院,害不了你们。我让你们不要来打扰,你们受了惊吓,怎么可以怪在它头上?”
“这种害人的东西,留着它作甚?”王铭不听他的话,已经走进红鳞大蛇旁边,大蛇受惊直立起来,被王铭手中的刀气所激,没等李宁拉住他,便喷出了一股毒雾,约三尺高的红色雾气,沾着的草木都迅速枯萎变黄。
王铭闻到一股腥味扑鼻而来,随即头晕脑胀,跌坐在地。
李宁虽然恼他莽撞,但也是朋友所托之侄,连忙上去扶住他,可是看他眼仁已经翻白,气息奄奄,显然中毒已深,寻常手段轻易不能解毒,李宁看他全身上下没有伤口,便拿内力按住他胃部不住催动,这时王铭终于有了反应,他张口吐出一大堆秽物,但中毒的情况没有丝毫缓解,已经呼吸急促了起来。
邋遢和尚来到他身前蹲下,他伸手按住王铭颈侧的血脉,揉动了两下让他缓过气来,对李宁说道:“那条红鳞大蛇是条赤练蛇,从两三寸长的时候,就被这里痴傻的小道士捉住,养在身边,每日拿些米饭昆虫喂它,日子久了渐渐长成,因为常常跟在人身边,便有些通灵。”
“长到五尺长的时候,身子渐渐蜕皮成为赤红。性子却日益温和通灵,脱去毒蛇阴毒之气,除了练就一口赤红毒雾防身,再无其他毒性。今日受人惊吓,喷出来防身……所以你这侄子,嗅到毒雾,并未立即死去。”
“大师可有办法救他!”李宁顾不上惊诧这等奇事,连忙抱拳问道。
邋遢和尚摇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毒性虽然不烈,但是受赤练蛇多年精粹,岂是寻常?我有办法让他不死,但是残余毒气深入骨髓,我也无可奈何,以后每日子午二时毒性发作,浑身如烈火灼烧,痛苦不堪。而且随着四时变化,春秋流转,毒性会以红疹的样子浮在他脸上来。”
李宁皱眉道:“我们男儿也不在乎什么容貌外像,但是毒性驻身,岂有不危害身子的,再说每日两回酷刑,真真是生不如死。大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这解铃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