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动情道:“师尊请说,弟子一定遵从。”
“我创此功时,也有助医术更进一步,然后传播天下,使医道日进,天下杏林之士能学习到更好的医术的心愿,可惜后来入道修行远了红尘,便耽搁了下来。如今你要行走天下,便助我把这门武学后面的医书传播天下,培养一些能学习理解的医师可好?”陈昂问道。
李宁神情凝重,恭敬的点头道:“弟子必不负师尊一番苦心,当助医道远播大明。”
第十五章无穷手段传弟子,旁门女仙叹玄门
陈昂转头对杨达道:“你诨号叫‘神刀杨达’,擅使一把朴刀,同一条链子镖,我便传你一套‘天山折梅手’一套‘天山六阳掌’,这天山折梅手共包括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
“你用心习练,空手的功夫必不在你义兄之下,这两门武学你用心参悟,足可受用一生。”
当下就传了他天山折梅手的歌诀,平仄拗口,又教他配合念诵的呼吸之法,算是将灵鹫山一脉的武功托付下去。
只是说道刀法的时候,陈昂略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交代道:“我善于剑术,虽然也通一些刀法的道理,会一些‘五虎断门刀’‘修罗灭世刀’‘两仪太极刀’这样的刀法,在江湖上也足称一流,但总不及我给你大师兄李宁的太极剑精深。”
“你日后有一道死劫,非得有惊人的本领才能度过,我有一门刀法,是我入魔时所创,颇有魔性,后来因为大彻大悟晋入武学巅峰而弃之不用,因此也没个名号,干脆就叫‘魔刀’好了!我传魔刀给你,是希望你能仗之度过死劫,千万不要被刀法中的魔性所惑……唯谨慎而已!”
陈昂把魔刀的精要传授给他,最后提醒道:“此刀法威力甚大,魔性深藏,以人御刀,而非以刀驭人,切记切记!”
杨达拜受道:“,师尊所言,杨达必不敢忘!”
最后陈昂将麻纸记载的数武道神功《周流六虚》传授给了他,并嘱咐道:“此功出于《易经》而成于数算之道,所以不通数学便有许多妨碍,天劫重重,唯有精通术数,才能练至大成。”
最后只剩‘云中飞鹤’周淳,他在齐鲁三英中年纪最小,纯是因为两位义兄的原因,才拜陈昂为师,因为年纪最末,武艺也是三英中最差的,但他轻身功夫最好,用白绸子做了两个如翅膀的东西,缠在臂上,哪怕是百十丈的高山,也能借着风力往上跳。
他看着陈昂瞧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心里便有些忐忑,暗道:“莫非师傅他看出我先前心里不情愿了?之前我太过多疑,冒犯了师傅,不知会有什么惩罚?”
陈昂叹息道:“你这‘云中飞鹤’的名号不好,在宋时,我杀过一名采花大盗,就号‘云中鹤’与你只差一字,实在不吉。不过也无妨,你有这个名号只是因为背上两个翅膀,我便传你一套轻身的功夫,从此不再用这两个玩意了罢!”
说罢便把一套身法《动无常则》和一套轻功《鸟渡术》传授给了他,《动无常则》是一套暗合兵法的身法,讲究对敌之时‘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出手时‘动如雷霆,难知如阴’,是陈昂借鉴《凌波微步》所创造的一门顶级身法。
而鸟渡术,则是陈昂改进大唐世界的一门奇功而成。
又把传给李宁的暗器绝学《天罗诡道》教给周淳,再为他选了一门指法‘参合指’,最后将陈昂融合斗战星移,诸多道藏精意的绝学——乾坤大挪移传授给了他,乾坤大挪移被方腊和陈昂联合推至第九层,说起来还是陈昂所穿武功中最高深的。
更胜于《金匮要略》一筹。
传授罢了武艺,又抽出半天的时间跟他们一一讲解,最后陈昂把手一挥,再也不肯理他们了,对齐鲁三英说:“你们的武艺也学了个大略,没什么模糊的地方了。我还要修行求道,没得时间理会你们,自去罢!”
齐鲁三英无奈,只好下山和商队汇合,往金陵城去了。
此后都是清闲的日子,陈昂每日淬炼长明灯焰,萃取太阴真水打磨法力,潜心修炼起来,日里只是偶尔和邋遢和尚净明论道说法,或是开一炉丹药试试手,每日陈昂修炼的气机中,栖霞山中隐居的异人剑仙也熟悉了他的气息。
因为天河法力天人合一之故,就连栖霞山也灵气充盈,草木旺盛了起来,生机潜藏萌动,地脉生动灵性,就连天地元气也活泼起来,整座山头的修士都在抓紧这样的好时候,日夜潜修,不生事端。
不知为什么,那位养鹤的孟道人一直没有来找陈昂的麻烦,陈昂偶尔推算,都是困卦,显示这位孟道人有事牵绊,无力出来找他麻烦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陈昂研究进度日益深入,也没那功夫深究。
两个月的功夫,陈昂已经将栖霞观上下重新布置了一遍,他在观中各处荒地里种植药材,开辟了几块药田,还请净明道士一起照顾,以便分析药性,研究灵药造化,嫁接,甚至深入研究药材的细胞基因,学习研究这些知识。
又借着上山采药的机会,伐下一些生机断绝,命数将尽的大树,用长明灯焰烤制成木料,修缮整个栖霞观,建起来几间实验室,又炼制了一些粗糙的实验法宝,辅助陈昂研究。
又是一个早晨,一道无穷无尽的天河横跨长空,在栖霞山上翻滚,远远的从九天之上引下暴烈的日精,在天河中打磨几许,重新洒下来,已是温和的日精灵气,让全山草木荣荣,天河中一朵焰火,吞噬着一丝丝的太阳真火,放出栲栳大的一团明光。
栖霞山深处一间洞府里,一名女冠看着这条天河出神,良久才喟然一叹,抚摸着手边一只羽毛凌乱,露出肉色的丑鹤,那鹤看她如此,不禁用那铁喙轻轻的刁她的衣角,委屈的叫上两声,两只通灵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女冠心疼的摸着它的丹顶道:“我知道你委屈,但那坏人法力高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辛辛苦苦磨炼法力,还不如他两个月练就的法力深厚,那九天日精,对我们这些异派剑仙来说何等暴烈?未经罡风打磨的日月元气,我们要保护着肉躯法力不受酷烈元气消磨,他却拿来增进、打磨自家的法力……”
“上天待我们异派旁门何等不公?凭什么,我们苦苦求取,只是一个散仙道果,而他们玄门正宗,代代有人能飞升九天,还有长眉真人这样仙品极高的正果?”
第十六章灵鹤为恩结因缘,天河练法需胜地
看到那位旁门女仙露出黯然伤神的神色,那只丑鹤温顺的把头依靠在她大腿上,露出娇憨的神情来,甚至讨好的蹭着她的小臂。
“好啦!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女仙为它梳理羽毛道:“那道天河法力磨炼天外日精为温和灵气,洒遍全山,每日里只有这两个时辰能借他的光,我也不能浪费对不对?你也不要发脾气,好好借这日月精华修行,日后或许……也能有个正果。”
说到这里,女仙又有些怔怔出神,那只灵鹤一看这种情况,便假装愤怒的跳了起来,冲着栖霞院的方向吐口水,摆屁股,弄出许多丑态来逗她开心。
果然女仙看着它做怪就笑了起来,纤纤玉指点着它的脑袋:“好哇!你个不知羞的蠢物,还想再遭一会戏耍不成?”
“他拔你羽***你吐出鹤涎固然是做坏事,但你趁他未觉醒前尘的时候,捉弄他,欺负他养的灵蛇,也是理亏的!”这话说的那只丑鹤愤慨起来,嘎嘎的怪叫,女仙笑弯了腰道:“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理亏就理亏,他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将来一定回敬回去……”
那旁门女仙那头依在灵鹤身上,继续看横跨天际的天河出神,良久才说道:“净明大师愿意帮我化解这段因缘,做个和事佬……不过我怎么不知道?这点小事值得做和么?他只是想用他的人情,把我介绍给那位玄门正宗的修士,图我有一天,能被他们施舍一个正果罢了!”
“我知道大师好意,我们这样的异派,有传承的还好,能练就一身高强法力,像我这样的孤鬼佬,活该蹉跎一生,老死在长生大道上,永世无望正果。但我就是不服气,旁门谁都看不起,就连旁门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心魔渐生,化为一股拗直……”
“凭什么呢?凭什么我要去讨好那些眼高于顶的玄门正宗修士?甚至施展女儿家的姿色,冒着他们师长口中一个不怀好意的妖女,命中的劫数、魔星的名头,去……勾”说到这里她有些害羞脸红的小声说:“勾引他们正派弟子……”
“凭什么呢……”女仙淡淡的声音回响在这不大的洞府中,带着一股不甘和哀愁……
等到半空中的那道长河收起,洞府中再次腾起一股淡淡的药香,女仙盘坐在洞府中,小心的控制着丹炉里的火候,等到炉里涌动的灵气再次沉寂下去,女仙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下来,看着旁边用翅膀散火的灵鹤,因为翎羽不全弄得满身灰尘。
女仙再次恨恨道:“都是那个坏人,要不是他强抢走了你的灵涎,这一炉丹哪有那么惊险?可怜我收集了三年的灵药,才为炼制这一炉散弥丹,关系我日后成就……”
“我听说玄门正宗采气炼符成就法力,精纯无比,不像我们这些异派旁门,或是吞服符水,或是采煞气,服丹药,所练的驳杂法力能比的,这几日我也看过那坏人练法,果然浩大精纯,能勾连九天元气,符箓种子可以组成千般神通,一道法力通灵如意,随意游心。”
“可怜我入道时,寻黄纸,求朱砂,用尽心力才求人画得一张根本符箓,采气两年才化符为种,成就符箓种子第一道法力,而后又辛辛苦苦练气打磨,不知经过多少波折,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还因为第一道法力中混了其他人的法力,根本驳杂而进步不能。”
“想炼一炉散弥丹,精纯根本法力,采药三年才得一炉的药材,却被人抢走了最重要的灵鹤涎……鹤儿、鹤儿,你何苦去招惹那个坏人?”孟女仙想到自己发现灵鹤孕涎的惊喜,黯然道。
陈昂收回淬炼日精的法力,经过这些日子的苦修,天河法力愈加浩大精纯,从原先的二三十道的一条天河虚影,变成了如今三千法力汇聚的一条浩荡天河,每日日夜放出去,淬炼日精月华两次,惠及满山无数生灵,外功日益圆满,已经无愧于玄门正宗之名。
天河法力突破三千道之后,已经浑厚的犹如一条真正的河流一般,每日陈昂修炼起来,栖霞山的水汽逐渐供应不足。
如果陈昂不想枯竭此山一山的水汽,造下赤地千里的大孽,最好搬到水汽充盈地方修炼,这些天他法力透过平流层,截取九天罡风中携带的水汽已经渐渐不够用了。天河法力如今可以走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水元天河,以法力醇厚,如天河一般滔滔不绝为特征。
另一条是精粹七大真水,炼入天河之中使体内三千道癸水天河法力,蜕化为太阴真水、天一真水、一元重水、玄冥真水、天河弱水等真水法力,妙用无穷,可以化为生命源泉,滋养元神。
当然最好是两条都走,一者吞吐的水汽太过庞大,除了四海海眼没有地方能提供这么多的水汽,直到他法力大成。
另一者则耗费良久,最好还是周游大川大河,去月球萃取太阴真水,去北极萃取玄冥真水,到大洋深处萃取天一真水,于灵空仙界和人间罡风层萃取天河弱水……否则就是数千年的苦工。
无论那条道路,陈昂都不可能再呆在这栖霞山了,只是他现在实验没遇上瓶颈,也不觉得自家要突破什么法力,所以还在这山上紧张的进行实验。
陈昂略微理顺了今天的研究进度后,就看见邋遢和尚净明朝他走来,掐指一算,便知他来意,笑道:“净明你又是何必呢?若是想度她,你自己去便是,为何还要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