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大穿越 第583节

“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石猴抓耳挠腮,喜不自胜。

“不得正果,终为土灰……好个甚?”陈昂面色一沉道:“你看见散仙逍遥于世,其实只是一丧家之犬耳!终日苟且于天庭的阴影之下,还得巴结神仙,求他们日后能提携一把,更是藏头露尾,生怕被天庭注意,大劫一到,你道散仙之中,没有化为灰灰的么?”

“当然,现在人间修仙之辈,早不似以前的散仙那样没有跟脚了!他们之前的前辈们成仙做祖,也在天庭有了关系,那四大天师,便是他们在天庭的靠山,只是要等天庭的编制,时候到了,一旨天书下来,便能入籍成仙。这样的散仙,虽然还能称个散人,但其实就是天庭的预备仙人,阎王都不找他们的麻烦,只要躲在洞天里面,不必尸解,只等成仙。”

“这般有门路的散仙,传承有序,自成一派,称自己为名门正派,不齿和海外三山五岳的散仙同道们同论。”

“这般预备正果之辈,渐渐也不再以散仙称之,后来,散仙们取个人字,称他们为人仙,也算入五仙正果之中。”

石猴膛目结舌,结结巴巴道:“弟子不知其中竟然有如此门道!老师,你说五仙正果,究竟是什么东西?天下正果,究竟有几条?”

“天下正果只有五条,这正果不是修行,不是神通,并非法力,而是编制!俗称官位是也!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人仙我与你说过,不过是预备神仙而已。那其余四仙就有说道了。天仙,神仙,都是天庭之仙,只是职位有别,运转天地的实职,便是神仙,诸如四海龙王,诸位星君,而散秩清贵之官,逍遥五湖四海,便是天仙。”

“而地府阎君麾下编制,便是鬼仙。”

“还有那地仙之道,却是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他辈分高,地位尊,又有人参果树,不得天庭仙籍,比便能庇护人长生,玉帝又不好管,只好封一个地仙之祖,叫那些得镇元子庇护的地仙们,登入天地宝鉴,得地仙籍,称之陆地神仙,最是逍遥自在,只是要少管闲事,也算纳入了体制。”

石猴拜道:“徒儿听说那西天如来佛祖,统率诸佛陀,菩萨,罗汉,金刚,也是极好的正果,为何不入五仙?”

“如何不入五仙?”陈昂笑道:“莫忘了,那人仙不过是凑数的神仙,如何能算正果,好叫你知道,西天灵山也是一脉神仙,唤作大觉金仙,称金仙便是,周天五仙,实有六种,正是天地大道也!”

“只是那金仙一脉,不归玉帝管束,故而隐去不提,不好叫他面子难看。所以才把预备神仙也提上来,补一个人仙的名头。”

石猴念着这五条正果,渐渐有些痴了,良久才悲声道:“我等天生地养,无依无靠之辈,成正果,何其难也!”几乎泪下。对陈昂叩首道:‘多谢老师开释,否则我痴寻百十年,也难摸到正果!”

陈昂叹息道:“痴儿!长生易得,正果难求,如是而已……我听闻天庭宿老——太上老君,八十余年前降下凡尘,如今在周天子麾下做守藏室之史,乃是人间有数的大德,他在天庭地位非比寻常,你若想正儿八经的得个正果,除他以外,别无它想。”

“若是只想得个正果,那就去杀人放火受招安罢!”

“我让你恶了须菩提,误了你的前程,这便还你一个机缘,你与我去那老子面前,我向太清道友讨一个人情,不让你没了结果就是!”

石猴只是伏地不起,哀声道:“老师待我恩重如山,如何又要赶弟子走?弟子出世以来,懵懵懂懂而知生死,历经磨难才明善恶,今日得见老师,才晓得自己的前途。只愿拜在老师门下,做个不成器的弟子,我除老师,再不晓得其他人耶!”

“你不知太清道友神通,这天地是你父母,那太清道友就如你父母一般,一时指点之恩,又岂能抵得过造化之德?如今你尚且懵懂,说这些傻话,等日后你明白过来,又来怪我。起来罢!”陈昂大袖一挥,裹着石猴腾云而起,往洛阳周都而去。

“携徒此去寻太清,从此心猿脱枷锁。灵台方寸于何处?石猴何必问灵山!”

第四章拜真人得名悟空

周敬王四年,洛邑内乱,洛邑位于洛水之阳,故又称洛阳,周景王二十年,周景王欲立庶长子王子朝,未果,崩,而国人立悼王,同年,王子朝杀悼王自立。周敬王元年,晋拥立王子匄为敬王,周敬王四年,晋国率诸侯拥敬王入国都洛邑,王子朝携周室典籍礼器出奔楚国。

同年,老子随守藏室典籍离洛邑。

因周室图法失于王子朝之故,老子免而归居,孔子欲献藏书于周室,其弟子子路谋曰:由闻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归居,夫子欲藏书,则试往因焉。孔子曰:善。复往见老聃。

周敬王四年秋,陈昂携石猴下洛阳,往见老聃。

那猢狲随陈昂一路乘云下洛阳,一路所见,诸侯相争,往来厮杀,越往洛阳,四野更是一片荒凉,断垣颓壁,井栏摧折,阡陌错断,田园荒芜,枯草瑟瑟。但见人如猿类,穿衣冠而类似己,渐生物伤其类之心,慈悲滋长。

而陈昂驾云而行,遇山翻山,遇水过水,纵然南瞻部洲极为广大,那猢狲花费数年时间才走过的路,陈昂一日夜间,就已经走完,等到第二天天色渐晚,已经到洛邑城外,此时王子朝之乱未久,洛邑城外战火斑驳痕迹,尚未消退。

四下白骨遗野,田地荒芜。

陈昂做道装打扮,进入城去,竟然也无人阻拦,那猢狲穿着衣裳,学着人的样子跟在后面,陈昂入城之后,略微停步,仰观天色,径直往城内的一个地方而去。

那猢狲不解,问道:“这四野荒僻,老师如何知那老聃在那里?”

“观洛邑其气,其东最贵,两股紫气交织蒸腾三万里高,一者蜿蜒如龙,一者盘踞如麟,乃圣人之相也。龙首依白云为靠,可知那位圣人当为白发,是老翁之状,麒麟东枕虚、危二宿,盘踞奎、娄分野,玄枵、降娄二星牵引在前,必是鲁地而生,自齐地而来。”

“我闻大贤孔丘,生于鲁而游历齐国,老子天生老相,业已白发,那紫气盘踞之地,必是孔丘问道于老聃,你这猢狲却是好机缘……还不快速速随我前去?”

猢狲大喜过望,跳将在前引路,这时旁边一位髯须大汉下拜道:“贤者且慢!再下子路,乃是夫子弟子,刚才听闻贤者天文定野,望气有术,必是世上贤者,愿以为前驱,引荐夫子!”

有子路在前引路,陈昂携那石猴径直往老子栖身之处而去,一路上子路数次请教陈昂,方知其天文地理,各国文法无其不知,更加敬重,到了那茅庐外面,他先向陈昂告罪,随后便去茅庐之中,请两位圣人出来。

陈昂没站多久,那猴子又是个没定性的,好在他如今倒是知礼通情,勉强约束自己,只是猴头天性不改,挤眉弄眼却是难免,未几,茅庐内便有人走了出来,走在前头的一个清隽老者,形貌玄奇,身具异象,只见他发须黄白,眉毛修长,广颡长耳,大目疏齿,方口厚唇。

后面一个中年人,首上圩顶,体型高大异于常人。

子路跟在两人后面,如弟子一般。

罕有的,陈昂先上前恭谨一礼,道:“陈昂谨拜老聃、孔丘两位大贤……”又复对老子行礼道:“见过太清真人!”

那猢狲在后面,福至心灵,也学着人叩拜。

孔子衣冠不乱,同样回礼,而老子只是颔首微笑,倒是显出两人气度的不同来。

三人进庐后,猢狲偷偷问道:“老师见须菩提祖师之时,未见礼数,言语不屑,为何今日见这两位凡人,却行如此大礼?又为何先对那老聃行一礼,又复行半礼?”

“须菩提只是我的后辈,如何当我之礼?”陈昂微笑道:“不过一正觉者,沾些同道的缘分而已。我向老聃行二礼,前敬老子,后尊太清,孔丘老聃为我先贤,自然当的我一礼,太清真人虽然广大,却只是同道而已,还不配当我一礼,只能半礼尊之,其中泰半还要看在他与我主客之位。”

石猴当然不知道,前一礼,乃是汉人陈昂所行,敬的是先贤,后半礼,乃是陈昂代陈教主所行,陈教主与太清真人乃是同道,只因来了太清真人开辟的世界,才礼他主人之尊,老子只是颔首,是因为他并不把陈昂当做陈教主,不需回礼。

当日虽然天色已晚,但三人还是坐而论道,谈论了一会,直到油灯昏暗不良于行,这才作罢。

三人论道三日,渴了有子路自城内古井打来山泉,饿了有那猢狲去左近摘取野果,并与子路一起,烹饪老聃茅庐的粟米,孔丘带来的腊肉,那猢狲自是辛苦,早起要扫洒茅庐,和子路一起挑水担浆,生火做饭,还要随着子路读书习字,听老聃,孔丘,陈昂宣讲至道。

这三人,一个至人无己,一个神人无功,一个圣人无名。

老聃、孔丘、陈昂三人,那一个不是此世智慧最通达之人,一个是道家道祖,一个是儒教先师,最后一个拿文明为棋盘,书写心中纵横,实验文明发展之道,行为丧心病狂,但由此融会贯通的智慧,却能称得上是玄妙圆融,半分无虚假的。

他们谈论治国之道,子路听得如痴如醉,谈论道德礼法,子路听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只有那猢狲,虽然听得是三教最精妙之论,却因为不通人道,大半时间都在那里懵懵懂懂,唯有三人说起天地宇宙,自然造化,万物之道的时候,能听出其中妙处出来,喜不自胜,他是通灵石猴,智慧悟性实在是上佳之选,只是心中猴性不改跳脱难定,才耽误了这个载道之材。

孔丘虽是先贤,但毕竟精力尽在人道之上,对于天道高远,自然奥妙,就远不如老聃这个开天辟地的太清真人化身,更别说陈昂这种,数个化身要么是仙道教主圣人,要么是神上之神,要么是穷极自然科学之力的求索者,这等丧心病狂之人。

后来就少说多听,另有一番智慧发阐。

而那石猴虽然听人道之事半懂不懂,但他一分学了孔丘像人,一分学了老聃无为慈悲如神,另有一分,被陈昂带着兽性未蜕,又增添魔性,表面上是个知礼之士,载道之才,内里一分桀骜不驯愈发深入骨髓,有一份漠视万物的魔性。

正所谓,神魔人猴皆是我,打破顽石不悟空!

一日,太清真人看那猢狲在门外扫洒,忽然唤它进来,石猴下拜在地,只听太清真人道:“我与你有些缘分,陈道友之意,我已尽知……我问你,你姓什么?”

那猢狲抬头,有些迟疑道:“俺是个天生地养的猴子,如何能有姓名,只指望老师哪一日见弟子勤勉机警,赏赐我一个姓名来!”说罢眼巴巴的看着陈昂。引得陈昂暗自摇头没好气的说:“你看我做甚?我都说过,面前这人算你半个父母,你如何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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