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还有天雷相助？
那怎么不天降神石砸死自己？
苻坚只是随意这么一想，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天降神石？
真的会有吗？
那件事，应该过了数百年了吧。
苻坚这一刻想到的，是王莽新政的终焉之战。
刘秀是怎么赢的？
“难道九州大地真有神助？天神会反乱拨正？”
苻坚虽然还没亲眼见到龙炮发威，但内心已经慌神。
不论他如何自诩英明神武，晋朝才是九州正统，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昔日神威再现，而目标直指自己，以凡人之躯要怎么和天斗？
如果王莽旧事没有发生过，苻坚不会这么快就惊慌失措，可谁让王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刹那的失神，苻坚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去想什么天神、雷火，沉了一口气后，把中军营内的几员战将都召来身边。
“晋军来攻，朕决定退回寿春，让晋人尽数渡河，于河北岸淮南一地将他们全歼。”
这个命令下的很莫名其妙，因为眼下是百万秦军逼近淝水，突然后撤不是给晋军喘息机会？
当下就有人提出异议，但苻坚根本不再解释，也没法解释，直接瞪眼：“我说撤就撤，通知下去，所有兵马一同撤回寿春！”
几员秦将没办法，只能抱拳点头，其中有一人眼神闪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一炷香时间，撤兵的消息便从中军扩散至整个主力大营。
延绵数十里，近三十万兵马全都后撤！
一接到这个消息，周边鲜卑各族虽然表面点头，但心底已经在放声大笑。
苻坚啊苻坚！
你也有今日！
笑过之后，众人也都惊奇。
他们都与谢家有联系，但却没想到谢玄那小子，居然手段如此高明。
这才刚在淝水扎下脚跟吧？
就让苻坚下令撤兵了。
而且还不是撤退十里、二十里，而是撤出百里直接回城！
苻坚究竟被什么刺激了？
吓傻了？
鲜卑各族不知道答案，也没兴趣知道。
他们只知道，表演时刻到了！
第877章 乞活未灭
前秦大军数十万人撤兵，自然不可能排队调头，但苻坚这时又下达了另一个命令，直接把他内心的慌乱完全暴露了出来。
身为御驾亲征的天子，竟然只带三千骑火速西遁，至于对其他将士的安排，苻坚却只是说了简短的一两句。
苻坚慌了！
对于各族将士而言，这是个可喜可贺的信号。
就在苻坚率先领骑兵“逃离”后不久，延绵上百里的大营内外，尽是各种逃命的呼喊。
有的在说晋军来了，也有的在说天兵到了，反正就是鬼扯，只为达成同一个目的。
彻底瓦解前秦主力兵马的军心！
“晋军真有天神相助？”
“陛下究竟知道什么？”
“那个传信小卒呢？把他叫来问个明白。”
“别想了，陛下离开时把他一起带走了。”
身为天子的苻坚，居然会把先锋大军的传信兵带在身边？
区区小卒真有那么重要？
疑神疑鬼的情绪，开始在这支变法强军内部蔓延。
几位大将对视一眼，还是决定一边安抚部下徐徐撤出营地，一边派出探马往硖石方向打探情报。
……
同一时间，前秦硖石先锋大营。
随着华夏诸多联盟合力夹击，左右二营不到一个时辰便被盟军夺下。
炮声依旧响彻天际，别说硖石的秦军大多都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就连盟军将士都胆战心惊。
流氓兔、潜龙在渊等人都难免流露出无奈的神色，当他们好不容易培养出一支千人规模的五阶精锐。
大梦城不但有六阶、七阶强兵，就连机动化部队都快成建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