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盘算着等到了集结点，要如何在这场野外较量中取胜，却没想半道就这么和对手碰上了。
不论是包唤或者冬虫夏菀，都没有派出哪怕以伍长为单位的探哨小队。
遭遇战，一触即发。
在距离岔道口不过半里远的山坡上，莫小白的目光凝神望着下面的兵马：“懋功，你说这一仗谁能取胜？”
“如此统兵，焉有胜者？”
李绩带着一分叹息摇头，就这种水平，别说他看不上眼，就是和当初一样是跟在他身边的执笔比，都差太远了。
“是啊，但年轻人终归是要培养。”
莫小白其实压根就不期待包唤和冬虫夏菀能有什么惊掉眼球的表现，他安排这场测试，就是看看这两人究竟能差到什么地步。
结果，还真是不负所望。
行军不合格，遭遇战的第一反应也不合格，望着下面举着棍棒，厮杀成一团的兵卒。
好吧，战斗更是不堪入目。
不过这是从莫小白的视角上所看，并不知情的冬虫夏菀和包唤却拼杀的不亦乐乎。
甚至，这次包唤竟然隐隐占据了上风。
当厮杀持续了小半刻钟，一名名身上落满白灰的兵卒自觉退场，冬虫夏菀突然跳出了战圈，高嚷道：“不打了不打了，这次我认输。”
随后环顾四周，大声道：“大神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我认输了，你可以出来了。”
随着冬虫夏菀开口，隐藏在坡地的莫小白现身走出。和李绩一同下山后，没等冬虫夏菀开口，便抬手道：“你不用问，是我干扰了你的精神指挥能力。”
冬虫夏菀气愤道：“你怎么能这样？帮自己徒弟作弊？就为了赢我一次？”
“赢？”
听到冬虫夏菀提起这个字，莫小白顿时嗤笑：“就你们？”
“在我眼里，你们两人的测试，没有一个合格！”
第760章 龙文赤鼎
“在你们出发的时候，传令兵应该告诉你们，测试已经开始，并且让你们到达指定目的地。”
莫小白嗤笑之后，便开始点评这次的测试：“你们自己想想，如果这是战场，你们和敌军有相同的目标，例如都要支援某一处战场，你们应该如何行军？”
“不用侦查？不需急行？这些东西，你们没有担任过统帅，会忽略掉情有可原，但方才的阵战，你们的表现简直比行军更差。”
“先说你冬虫夏菀，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比包唤做的好，但归根结底，你靠的只是天赋。当我对你的天赋进行干扰截断，你麾下的乡卒就像失去了控制的木偶，被对手打的溃不成行，而你不考虑正面指挥扳回局势，第一反应竟然是认输，我昨天说你状态不行，一点都没说错。”
“再说包唤你小子，你是脑子缺根弦还是怎么？对方指挥之强，你输了几个月都没发现？居然没有一点应对措施？上兵伐谋的谋做何解，需要我现在来告诉你吗？还是你在战场上也会怜香惜玉？不敢对女人动手？”
将两人挨个点评了一通，莫小白当下便收回了地图，让二人重新整队。
“不可否认，你们两人都有不错的军事天赋，但就目前而言，你们完全没将天赋兑现为能力。今年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你们什么都别干，给我去一座座军营学习，学习大梦城诸将是如何练兵的，等你们把练兵学好了再来找我，届时我再安排新的测试。”
对于冬虫夏菀和包唤，莫小白是很看重的，莫小白一直都想自行培养年轻一代，不论文武都是一样。但经过这次测试，莫小白明白这两人显然不能像之前执笔那样“放养”，他得一步步安排学习规划，才不至于让他俩自我荒废。
归途中，冬虫夏菀和包唤也都在回忆着刚才的测试过程。两人其实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会都明白莫小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说的都是实情。
特别是冬虫夏菀，她不得不承认莫小白所说，她之前的自信和骄傲全都基于自身的天赋。
抛开天赋后，她竟然连公平比试的心都没有。而她所训练的乡卒，失去了她第一时间的指挥，在阵战中屡屡犯错，甚至一个个都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完全不像是一支军队。
论练兵，自己真的不怎么合格。
连练兵都不达标，还指望去见李靖？
就连近在眼前的李绩，也看不上自己吧。
“主，主公。”
领地城门处，冬虫夏菀首次喊出了这两个字：“究竟要达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学会了练兵。”
听到冬虫夏菀询问，莫小白脚步微顿：“那我今日就送你一句话吧，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以败。当你什么时候能了解‘有制之兵’，在兵家这一脉就算是真正入门了，我也能放心带你去见李靖。”
“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以败？”
冬虫夏菀疑惑的念叨着这句话，一时间没明白其中真意。但她此刻还是很高兴的，虽说被训了一顿，可如今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旁边包唤一样听着，眼角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同回来的李绩也听到了这句话，但眼角却闪过一丝惊讶。
有制之兵，的确是兵家入门。
但那不是寻常为将之门，而是兵家名将之门！
华夏文明数千载，能真正领略“有制之兵”的名将屈指可数，其中哪一位不是影响千百年的人物？
“主公对此女，竟有这般高的要求？”
李绩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更不清楚冬虫夏菀是否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但主公对她寄予厚望，那便拭目以待吧。
一行人回到领地，包唤和冬虫夏菀自然得去学习如何练兵，而莫小白却是睡了一个回笼觉。
为了这次测试，他可是天没亮就出城了。
……
两日后，一只鸿雁从遥远的大秦飞回大梦城。
带来了李广等人的最新消息。
费了几番周折，在李广等人合力之下，总算把武王墓给挖了个底朝天。
传书中没有说太多收获的内容，只提到了一件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