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裁刀终将由此而打开浑圆的结构,日辉终将为此而温暖渴望光明的求索;凄颤或悲颓已是前夜的背影,如是一张太阳的封条,抖怵的缝隙将要别离满窗阴郁的北风。
此时,太阳由暗红色的凝雾,聚成一轮醒澈着橙黄/色光辉的球体;以东而西,明朗的天穹升起一株依旧绿翠荫荫的斜柳,湛蓝湛蓝的心思蓬满大地,染鉴明眸。这似乎是划出了一线清晰的波纹,在心灵的河口舞出新花片片。
燕都。
城门刚刚打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便从城外走了进来,擦了擦额头如黄豆般大的汗珠,道:“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到达燕都了。快点完成事情,说不定还可以回家喝到娘子做的汤呢。”
说着,那个便往城内走去。此人正是昨天下李茂贞托他送信的伙计。
就在那伙计进城不久,城外又进来一个男子,褐色的散披长发,蓝色的眼瞳,眉毛修长,收锋急而有力。眼睛狭长,显得凌厉。鼻梁高挺。穿着一身素白的粗布衣,宽袖长摆,背上背着一个琴袋。上衣和下摆边缘缀有祥云图案,下摆上有荷花荷叶,特显得异常的儒雅。
他看了看周围,也向刚刚那伙计离去的方向走去。
妃雪阁外。
那个伙计站在妃雪阁门口,看着那宏伟、壮观,宏伟富丽堂皇,雅致而又精致的大门。心中微微有些颤/抖,咬了咬牙,走过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很快,大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小廝,正是上次为李茂贞开门的那个小廝,他依然像以前一样,上下打量了那个伙计,道:“是你敲的门?”
那伙计从小在酒肆中当伙计,大人物也见过在少,看到妃雪阁内的人出,便不敢得罪,连忙应声道:“是是是。”
“嗯,大清早的,你有什么事吗?”那小廝道。
“我受人之托,前来找王管事。”那伙计道。
“又是找王管事。”那小廝喃喃道。当下又道:“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去帮你转答。”
“不行,我要亲自跟王管事说才行。”伙计道。
听到伙计的话,那小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把王管事叫来。”
说着,那小廝关门向妃雪阁内部走去。
很快,大门再次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了伙计一眼,道:“就是你要找我?”
“您就是王管事?”伙计问道。
“不错。”
“有个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伙计从怀中拿一个锦囊,然后交到王管事手上。
王管事接过锦囊,打量了一下,道:“不知那人可有说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叶辰,他说让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雪女姑娘。”伙计道。
“好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小哥还没吃早饭吧,留在妃雪阁吃个早饭如何。”王管事道。
“不不用了,东西已经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伙计便转身离去。
王管事见到那伙计要走,也不勉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妃雪阁。就在王管事要关上大门时,门外传来一道冷水的声音:
“等一下。”
王管事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素白衣服的男子站在门外,背上背着一个琴袋,便道:“你有什么事吗?”
此人正是刚刚随伙计进城的男子。那男子道:“这里可招琴师?”
“你想应聘琴师?”王管事问道。
“不错。”
“你叫什么?”王管事道。
“高渐离。”
“那你会弹什么琴?”王管事道。
“击筑。”高渐离淡淡道。
听到高渐离的话,王管事想了一会,道:“我们这里刚好有个琴师外出了,你要是愿意,就先留下来吧,先看看你的琴艺如何。”
“嗯。”
说着,两人便一起进入了妃雪阁。
第206章.206:法场
阁雪阁西边小院。
王管事把高渐离带到一间房间内,道:“你先住在这里,有演出时有人会提前通知你。”
“嗯。”高渐离应了一声便开始打量起这间房间来。
之后王管事又向高渐离告知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妃雪阁的规矩,等高渐离完全明白后,王管事便出去了。
留下高渐离一个在房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院。
王管事站在一间阁楼门口,敲了敲门,道:“雪女姑娘。”
“王管事,有事吗?”房内传来了雪女清脆的声音。
王管事道:“是叶辰”
话还没说完,房门便打开来了,雪女一脸欣喜道:“他回来了?”
“额,没有。”王管事尴尬地道。
听到王管事的话,一下子,雪女欣喜的表情就低落了下来,道:“那王管事刚刚想要说什么?”
“是叶辰他托人带来了书信给你。”说着王管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
雪女听后,快速地接过锦囊,之后看到王管事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雪女脸上一绯,道:“王管事,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那雪女姑娘,老杇先下去了。”王管事道。
“嗯。”
等王管事走远后,雪女立即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坐在铜镜前,看着手中的锦囊。
许久之后,雪女才慢慢地解开锦囊,从中拿出一张折好的丝绸绢,打开一看,一些密密麻麻的字使出现在雪女面前。雪女看向其中的内容,她看的很仔细,好像生怕看漏一个字变会错过什么似的。
在看了很多遍后,雪女把书信捂在胸口,喃喃道:“呆子,雪儿也想你,你可要快些回来。”
秦国,咸阳。
天灰蒙蒙的,十分得冷,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抬起头,发现乌云密布,雨已静悄悄地下了起来。
冷色调灰白的云层,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颤抖着下雨来。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听说有人要斩头。”
“是呀是呀”
“快去法场”
李茂贞刚来到咸阳,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法场。
“是什么人要被问斩了?”
反正也没事,不如去看看。
法场上,高杆上挂着几幡随风漂荡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秦”字。
一阵阵凄凉、孤独、彷徨、冷冷的琴声从刑场上传出。刑场内的上台上,一个黑色披头散发,前面留着长长遮眼的头发,留着一搓小胡须,脸上还有一道红色的刺字的男子,身穿一声素白的琴师装,修长的手骨,却被扣带上了锁链他盘膝而坐,腿上放着一把长琴,他闭着眼睛不停地弹奏。
城墙两边站着的士兵听着这琴声都在发抖,不断传出颤/抖的声音:
“这琴声也太”
“嗯,好冷啊。”
“是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竟然听此的冷。”
“这不是曲子的问题,是弹琴的人,他可是天下第一琴师。”
“好了别说了,被将军听到又要诶骂了。”
顿时整个法场又静了下来,只有那一阵阵冷人心神的琴声,还在不停地循环在法场之中。
一个穿着将军盔甲的人站在城楼之上,一手扶着腰上的剑,一手放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来法场上那唯一的一条路。
“嚓嚓嚓”
一个盔甲的士兵从旁边急忙地走来,弯腰抱拳道:“大人。”
那个将军一动不动,依然一手扶剑,一手靠墙,双目却布满了杀气,他没有理会那个叫他的士兵,目光依然目不转眼地看着那唯一的路上。
那士兵又道:“旷修的琴声悲寒刺骨,再加上这手《悲回风》,更是,唉,好多兵士都有些抗不住了。大人,你看是不是?”
那个将军转头过来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把头转回去,依然看着那条唯一的道路,道:“我们这位重要的客人还没到,琴声怎么能停呢?呵呵”
“是。”那个士兵抱拳应了一声后,便退到一旁。
“客人?他们在等谁?只是这个琴师?”
李茂贞听到对方的琴声,莫名的,感觉犹如琴音知己。
于是,李茂贞也拿出刚买不久的琴,把琴在手上转了两圈,然后抱琴盘膝而坐。
“叮——叮——咚——咚”
琴声随即高起,双目紧闭,双手不停地在琴弦上挥动,紧接着,旷修也随着李茂贞的琴声开始合奏。
高山流水,李茂贞弹的就是这首曲子。
“可恶,什么人?放箭!!!”那将军大叫道。
那个将军没想到此刻竟然有人来演奏
“混蛋。”于是拿起弓箭,然后搭在弓上的箭一放。
“咻”!箭立即化做白光向李茂贞射去。
看着向自己射来的那一箭,手中的古琴一斜,就在箭要射到自己身上时,李茂贞抱着古琴一转身,那道白光也跟着古琴转了一圈。
下一刻,只见刚刚那个将军射出去的那支箭,此时箭尾已经搭在李茂贞的古琴琴弦上,然后她朝那个将军一放。
“咻!”一道白光又到射了回去。
“铛。”只见那个将军的头盔被利箭射了出去,钉在后面的墙上。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
半响,整个刑场除了琴声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响动。
就在这时候,城墙之上,一道人影在拉弓满月。
“咻!”箭化做一道银光射向一杆高杆之上的一幡旗子。
“什么人?”那将军再次大喝道。
“铮。”一幡书写着“秦”字的旗随风漂落,那人把手中的弓在手上转了几圈,然后域墙内原来的弓箭手全部向城墙下倒去,呆得那个将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