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越往转送门前进,危险的味道越浓郁。隐隐中,大家的鼻子都闻得到‘死亡’的味道。这不是错觉,人人都拥有这种感觉。在到达之时,学生们发现了一个类似‘军营’的领地。在这里不再是小羊路过虎狼的面前,而像小羊走到一群霸王龙与迅猛龙的脚下。
那种感觉,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甚至。
一些人已经听到磨牙的声音,随时都有一个凶口噬来。这一刻,众人感觉自己听不到了,也看不到,甚至呼吸都不敢重喘一口。如果不是呆在船上,他们恐怕会控制不了自己,拔腿就逃。极端的反应,一些学生感觉身上刺痛,仿佛那些目光能够炽伤自己的皮肤。
这时候小七俏也安静了一些,但还在小声吱咕着。
令人惊异的。
人皇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妻子白美人也一脸自然……那不是伪装,她真的不害怕。众人很容易读懂这种人,真的,她看起来不排斥任何种族。看到周围的法师生有异相,她反而有些同情,仿佛有种‘你长得丑也不要紧,我不会轻视你’的味道。
你无法理解……在这位人皇夫人的眼中,生命是平等的……她不按强弱看人。
长得高壮,她是‘你很棒’的赞许。
长得弱丑,她是‘不要紧,加油,努力’的鼓励目光。
这态度在别人眼中愚蠢极了,人皇简直是娶了一个白痴女人。可是在场中一些豪强,或者一艄长者,他们看法不一样。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无视强弱?道理很简单,因为她根本没有争胜之心。强大,弱小,这些都跟她无关,她从来不往这方面看问题。
在她眼中,这里是分离力量的凡人世界,大家都是凡人……凡人不需要分强弱。
这有问题吗?
没有。
事实上,源之彼岸是分离力量的,个人本来就是凡人。你害怕,你担忧,你恐惧,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现实。换一种说法,进入源之彼岸大家都是凡人……所有人都不相信,但白美人一点都没有怀疑,她完全相信。
“害怕吗?”一艄长者忽然问道。
众人答不上来。
心想:导师你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问真的好吗?我们回答是,我们自己丢脸。我们回答没有,会不会得罪这些人?
“不怕。”小七俏举起小手儿萌萌应道。
“噢,为什么你不怕?”
“我见过更吓人的,大九宵伯伯。”小七俏点头嗯嗯。
“喔,好。还有谁不怕?”一艄长者再问。
这时候。
小魔玺缓缓举手。
“为何?因为你是大魔渊的儿子,大魔渊更强是吗?”一艄长者再问。
“我父亲更强一些没错,但,我自己不害怕不是这个理由。我是受邀请来的,所以,我不需要害怕,也不可以害怕。”小魔玺淡淡道。周围的豪强听到‘受邀请’三个字眼瞳微亮,也默默点头。
能够受到邀请,这类人确非凡子。
“很好。原火百炼同学,你害怕吗?”一艄长者再问,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激活传送阵。
“害怕。”
“你可是原素种族的贵裔,你也害怕?”
“对,我害怕。我是原素种族,我承认自己出身很好,血脉好,家势好,天赋也不赖。但是,我害怕……我必须承认,我真的害怕,我不想说谎。我现在有些站不起来了,身体也颤抖不停。我完全不敢用分离力量感应,生怕惊吓得更严重。现在的感觉,我很想逃离,或者想要马上死掉。”原火百炼说话之时有些颤抖。
与白美人相比他是相反的。
他知道的更多……因此,也想得更多。
想得越多,心越害怕。
“嗯,你愿意承认自己,至少还不算一块废料。”一艄长者一点都不给面子,原素种族也不给面子:“我知道你们一些人很害怕。我想说,外面更可怕一万倍。因为出去星外,分离的力量是完全感应,你能感应到满天满地都是凶灵邪魔。而且,它们每一个都可以‘捏死’你们。”
众人听着马上一震。
下意识缩紧身体。
这时候。
小魔陀忽然轻喝,似为自己壮胆:“人皇,你害怕吗?”
“嗯?问我吗?”唐士道有些奇怪。
“他不害怕。”这时候一艄长者代为答话了,又说道:“如果没有料错的话,唐同学在进来的第一天就外出星外了,对吗?”
“一艄长者,你有何证明?”唐士道微笑道。
“很特殊的唯一法术,界外蜃楼,没错吧?没有看错的话,你的‘界外蜃楼’已经达到大圆满,已经生成某种特殊的无限技能。你没有使用大空间术入侵,没有惊动星内的长者,也没有惊动星外的源兽,你是不知不觉‘越界’的。”
“很意外,我以为没人发现呢。”唐士道也没有否认。
“在这颗星球中,知道你动作的长者只有七人。顺便说明一下,这七个人都见过‘界外蜃楼’法术。老实说,我跟它打过一架。它不是我捉拿的,是二乾捉拿的。所以,我们才能够发现你的分离力量使用这种法术。”一艄长者解释,此时不但学生们,周围的豪强们也震惊了。
有人不通过传送门外出?
他们这么多人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
“很少人这样做?”唐士道倒不在乎别人的反应。
“对,很少,极少。我们的身体一定需要传送门才能出去,因为我们是‘凡人’。但,分离的力量不一定。星内设置一些法阵阻止外出,但,我们也故意留下一些缺口。真能无声无息出去的学生……嗯,大概不到十人。”
“我应该荣幸吗?”唐士道微笑道。
这时候。
一艄长者忽然变认真了:“应该,你可以骄傲。你知道吗,你骗过了我五个朋友,除了我和二乾,他们都没有看破……你外出的分离力量是假的!那是你故意让我们发现的饵,真正的小动作……嗯,我们错过了。告诉我,少年,你怎么做到的?”
“一艄长者,你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反而想知道如何做到的?”
“对啊。这里很自由,你喜欢做什么都行,我为什么要管?”一艄长者一脸‘理所当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