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连忙拉着宁中则和岳灵珊,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连忙跪下来拜谢杨信,同时,也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在杨信的身上。毕竟岳不群在江湖上了闯下了“君子剑”的称号,又是华山派掌门,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他这一跪,众人岂能不惊。
片刻后,关于杨信的传说便在众江湖人士的交头接耳中传播开来,但随后,随着林平之的露面,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在了林平之的身上,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平之。
毕竟,在场所有修炼了辟邪剑谱的人,都得承人家林氏一族一份情啊,甭管林家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总规是将辟邪剑谱传播开来了啊……
此时,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悄悄打开了白眼,待看到现场众人的内力流动情形时,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卧槽,怎么这么多人修练了辟邪剑谱?”
“师叔,你到底想要干啥啊?”岳不群一脸苦涩地看向杨信。
第一百零一章 嵩山派的史贤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整个江湖太压抑了,整个武林根本没有真正的侠客,我要让这天下,人人如龙!”
“师叔啊,江湖上有没有真正的大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绝对不会人人如龙,这全他妈都是太监了啊,嗯,泰山派的天门师兄及其弟子一脉还算可以,还有少林、武当来人,其他人,唉!”岳不群长叹一声,整个江湖彻底被杨信搅和乱了。
“人人如龙?还是人人太监吧,不知道大内还招不招人,东厂和西厂还招不招人……”岳不群的脸色真是越来越精彩。
没多时,吉时已到,刘府弟子燃起一串鞭炮,噼里啪啦间,刘正风外身罩着锦衣华服,内则套着精炼短打,犹如土财主般与诸掌门长老、帮主宿老走了出来。
“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江湖好汉!诸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今日刘某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事,还请众位做个见证。”
刘正风话音刚落,院里的武林豪杰齐声叫好。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实际原因,岳不群觉得这些好汉的叫好声有些别扭,明明应该是阳刚气十足、粗糙豪迈的叫好声,在岳不群耳中有些阴风阵阵、阴测测的味道。
一时间,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祝福话,全都如潮水般从宾客口中说了出来,院里一片喧嚣热闹。甚至各大掌门帮主,长老名宿也是笑着拱手,送上自己的祝福。
“有了白眼就是好!”岳不群在心底感叹道,白眼不仅能看武者体内内力的运行方向,还有极其敏锐地洞察力,岳不群明显地看着众位江湖宿老脸上的笑容很假。
这时,米为义和向大年在众人假惺惺的笑容中出场了。米为义端出一只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捧来一只金光灿灿,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盆里盛满了清水。
然后,刘正风团手向众宾客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却庸庸碌碌,未能光大我衡山派门楣,实在愧对恩师先辈。好在本门有莫师兄主持,倒也声色大涨。刘正风更是沾光,能够金盆洗手,从此不理江湖恩怨,实是感激不尽。”
说着,蓦然屈膝一拜,面朝衡山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磕头完毕,刘正风起身,表情坚决道:“刘某今日金盆洗手,归隐田园,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事。若违誓言,有如此剑!”
话毕,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左手食指与中指一夹,蓦然一声脆响,拍的一声,剑身折成两段,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插入青石地砖中。
这手功夫,登时让一众宾客眼睛一亮,纷纷鼓掌叫好。只是,在白眼的视线中,众人的眼睛一亮、叫好声都是虚假的,众人的嘴角都露出一丝丝的不屑。
“也是,都修炼了辟邪剑谱了,根本瞧不起像刘正风这种方法了,或许原来凭这种还能威震江湖,但是现在,哼哼,辟邪在手,天下我有!”岳不群连连摇头。
刘正风折断随身宝剑,也就意味着退隐之意已决,然后,刘正风脸露微笑,撩起衣袍,就要伸手放入金盆中。
“且住!”
就在这时,大门外有人厉声大喝,院里众宾客吃了一惊,纷纷扭头望去。
便见到四名黄衫汉子神情冷漠,大踏步走了进来,然后往门口分开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昂首直入,掌中高举一杆五色小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摇动处,宝光灿烂。
登时间,院里众人吃了一惊。
“五岳剑派盟主令旗!”
宾客中,有些见识的,已然惊叫了出来。
甚至于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帮主名宿亦是纷纷一惊,望着那枚五色宝旗,满脸肃然,表情凝重,暗暗想道:“左盟主怎么出动了盟主令旗?”
“果然,还是来了!”刘正风在内心长长地叹息一声。
岳不群同样也叹息一声,不过岳不群也仅仅是叹息罢了,跟随杨信时间越长,在杨信的嘴遁之下接受的新思想、新观念越多,岳不群的眼界可是提高了数筹,以往或许还会佩服左冷禅的手段,但就现在看来,左冷禅的手段跟过家家一样,而梦境中刘正风的表现真是傻的可以。
“哟~终于来了!”杨信却是精神头十足,脸上明显地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这时,那黄衫汉子高举“五岳剑派盟主令旗”,表情傲然,大踏步走来,旋即来到刘正风面前,宝旗一展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时押后。”
刘正风脸色如常,姿势没有任何更改,向大年和米为义也没有撤下金盆,冷声问道:“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那黄衫汉子沉声道,表情傲然,眼底望向刘正风似有不屑,却无甚恭敬之意。
刘正风也不见怪,反而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那黄衫汉子听了,脸上闪过一层得意,直道自己名号已经传入刘正风这等一代弟子耳中,不由躬身道:“弟子史登达见过刘师叔。”
然后,那史登达迈步上前,又朝五岳剑派一众前辈见礼:“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衫汉子,亦是齐齐躬身行礼。
刘正风满脸笑意,微微颔首点头,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冷冰冰地说道:“史师侄如此贤达,想必是左师兄教导有方,只是啊,师侄你还是太嫩了,师叔再郑重地警告你一点,年轻人要戒骄戒躁,别不知天高地厚,须知你师叔永远是你师叔。”
刘正风说完,根本不去接什么五岳令旗,而是双手往金盆里一沾,双手顺势一洗,然后高举双手,双手上遍布流水,更是有水滴涓涓而下。
“金盆洗手礼成!”米为义和向大年连忙运足内力高喝道。
同时,刘正风所有的弟子齐声喝道:“金盆洗手礼成!”
“嵩山派的史贤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一百零二章 辟邪,又见辟邪!
“我惊喜你大爷!”史登达直感觉一股极强的怒气直冲自己的脑门,“这刘正风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先接五岳令旗吗?”
“刘正风,你敢违抗左盟主这令!”史登达大怒之下,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呼喊了刘正风的本名。
“这位侠少,你谁啊?!”刘正风眼睛一斜,毫不客气地问道。
史登达再次感觉到怒血攻心,这刘正风属狗脸的啊,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一口一个史贤侄、史贤侄的叫着,现在倒好,眼睛一番,连人都不认了。
“你!”史登达怒指着刘正风却说不出话来,如果刘正风没有金盆洗手还能以五岳剑派的大义压他,现在人家金盆洗手了,嵩山派再拿五岳剑派的大义压他可就是师出无名了。
“既然你刘正风如此不识趣,那就别怪我嵩山派不客气,动手!”史登达一声怒喝。
只见得刘府后堂内传来一阵阵争吵以及刀剑相交的声音。史登达听到声音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刘正风则不动声色,只是挥了挥手。
米为义和向大年对视了一眼,摘下身上的葫芦,饮下一口口冷水,然后拔剑,运起轻功,身形快如鬼魅般直冲后院,随着米为义和向大年的突入,后院的争吵以及刀剑相击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而渐渐停歇。
“辟邪剑法!你衡山刘三爷的弟子居然也修炼了辟邪剑谱?”史登达看到米为义和向大年的轻功后,脸色大变。
“兴你史贤侄修炼,就不允许我刘府门下修炼吗?”刘正风轻轻弹了弹衣衫,眼睛都不瞧史登达一眼,不屑地说道。
“找死!”史登达心中怒火冲天,修炼辟邪剑谱后本就心性乖张,史登达眼见自己等人的谋划根本不自己所想,索性就不再遮掩,拔剑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