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说起来,你们一开始打算对我说什么?”她问,“我看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我们打算出去一趟。”我说。
“出去?”
“是的,去收集可以食用的植物。”幸平说出了他自己想的借口,“昨天你不是教给了我几种辨别可食用植物的办法吗?我想和宁海一起出去收集一些。”
“这会有危险。”记者说,“上一次我们出去的时候,不是遇到了三个当地的野蛮人吗?我知道幸平你很会打架,上一次就和医生一起打退了他们,但是这一次医生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们再遇到他们……”
“我们会逃跑。”幸平插了一句。
“你们不一定逃得掉。”记者说,“对手有弓箭,而且熟悉丛林地带,适应凹凸不平的地形。”
“我们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在这森林中求存,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这里。”我说。
记者想了想,说:“说得也是。”
然后,她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手枪。
“你们谁会使用手枪?”她问。
“咦,记者你居然有手枪。”幸平愣了一下,“为什么昨天没有拿出来?”
“昨天拿出来了,不过你们和那三个野蛮人离得太近,我又不会射击,没法下手。”她说,“在你们打跑他们之后,我就收了起来。你们好像谁都没有看见。”
“不会射击也随身佩戴手枪?”我问。
“这其实是我从游轮上的保安室里面找到的。”她说,“不用这么看着我,当时的我也知道这可能会是一个意外因素……不过,带着手枪多少会产生一些安全感。本来我还打算问医生他会不会射击,没想到出了那种事情……”
她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接着,她又振作了起来,问:“扯远了,再问一遍:你们谁会使用手枪?”
我看向幸平,幸平摇头。
“我会。”我说。
其实我也不怎么确定自己的射击水平。当初在与头狼维克多的战斗中,我确实发挥过了一回神准的枪法,可那究竟是运气好,还是我的直觉流射击真的卓有成效?趁着这一次机会,我想测试一遍自己的水平。
“那就给你。”记者毫不犹豫地把手枪递给了我,“但愿那群野蛮人也能认出手枪。”
我接过了手枪。
……
我和幸平离开了营地。
“记者刚才居然会说出那种事情。”幸平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她放弃了。”
“先专注眼前的事吧。”我说,“只要完成所有的短信指令,说不定就可以离开罗普岛了。”
“根据是?”幸平看向我。
“经验。”我说,“不过,我也只经历了两次生存剧本,并不是特别确定。”
我的第一次生存剧本是河狸市的红眼病灾难,以河狸市受灾为开始,以河狸市解放为结束;第二次是洛杉矶的维克多家族的阴谋,以调查阴谋为开始,以毁灭阴谋为结束;而在这第三次,我们的生存剧本是以前往罗普岛为开始的,说不定也会以离开罗普岛为结束。
不过,就如我对幸平说的那样,我的经验也不多,所以这不足以成为值得托付信赖的根据。
我将自己的想法对他简单地陈述了一遍。
幸平思考了几秒钟,说:“我上一次经历的生存剧本也是这个样子……嗯,没错,就是这样。我们最后十有八九是能离开这座岛的。”
有了他的证词,这个想法的正确率又上了一层。
三十分钟之后。
我们距离当时的地点越来越近。
幸平警惕地观望周围。突然,他大喊:“宁海,小心后面!”
后面?
几乎就是在他大喊的同时,我的直觉也发出了警告:后面有危险。
这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后背好像被刀尖顶住了一样,有一种十分尖锐的感觉。我立即向后看去,只见一枝箭矢已经射入了我的十米以内,即将命中我。
幸平抬步侧移,想要为看似不能防御或回避的我挡下这一击。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我念头一动,箭矢顿时凝固在了半空中,既不往前进也不往下掉。
紧接着,我望向了更远处。
就在距离我们大约十五米左右的地方,站着四个上身赤裸、下身用兽皮围住的野蛮人姑且称之为食人族他们其中一人作出了张弓射击的姿势。看来攻击我的人就是他了。
半空中的箭矢反转了方向,箭头对准他。
他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用念力抛出了箭矢,箭矢咻地射了出去。
他想要躲避,但依旧被射中了侧腹,不由得痛呼了一声。
“干得漂亮!”
幸平夸赞了一句,紧接着向着那四人冲了出去。
我并没有跟着冲过去,而是拿出了手枪。
对面的食人族们也开始冲了过来,可他们看见了我手中的手枪,纷纷动作一滞。我意识到,他们是认识手枪的。他们曾经与持枪的外地人发生过冲突吗?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表现出对手枪的忌惮。遗憾的是,眼下是在战斗中,我并没有太多可供思考的余裕。
我解开了手枪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