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内部,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宁海随身携带的物品。
不过一会儿,我就翻出了一个装着陌生金属货币的布袋、一张地图、一封信件、一张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来的白纸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我首先拆开了信件,低头观看。
上面只写了一行文字:
“速回平安城。”
这行字尽管简短,可用的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文字。在守秘人灌输给我的语言知识的帮助下,我看懂了它。
从外形上来看,它比较接近日文,不过我在第一次生存剧本的时候曾经临时性地接收过日语知识,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日语的会话和书写能力,但是最基本的印象依旧有残留。这上面写的文字绝对不是我所知晓的日文,对此我十分确信。
或许是古代的日文?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古代日文与现代日文的差异,甚至就连是否有差异都不清楚。
我从自己身上搜出的装着货币的布袋,其实也能成为这里是古代的佐证。毕竟就算是一个喜欢穿和服的Cosplay爱好者,也不至于就连钱包都非得换成这种简陋的布袋。
然后,我又舒展开了另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白纸。
白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用的不是之前那封信件使用的文字。我无法解读它。如果要我形容,这似乎是一种密文?
既然看不懂,我也不会浪费时间继续去看,反正再看下去不会有结果。
最后,我开始检查地图。
地图看上去是用炭笔之类的粗糙的书写工具手工绘制而成的,画得相当简陋,令我联想到了部分小型RPG冒险游戏里面会出现的那种地图。不客气地说,这与小孩子的涂鸦相比较也只是五十步走百步,它或许连一个标准的比例尺都没有。我只能大略地通过几个图案,分辨出像是山峰、森林、河流这些地标和简易的道路线条,至于具体的实用性,我已经不抱期望了。
我注意到,在地图的右下角,有一个被用红圈标记的村庄图案。
这是这个世界的宁海留下的标记吗?他的下一站目的地就是这个地方?
遗憾的是,本来就缺乏看地图识路技能的我,对这张地图自然无处下手;还有一点,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其实我就连自己有没有拿反地图都不知道。
我决定先将这些烦恼抛到脑后。
先看看这一次的队友在不在附近吧,兴许他们有办法呢?
接着,我拿出了黑色手机。
手机里面已经有了一封未读的短信,是守秘人发送过来的。我将其点击打开,内容如下:
“前往平安城。”
这个短信指令和之前那封信件说的内容大同小异。
现在,我已经基本确认了这个地方就是古代了,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古代的日本,不过平安城又是什么地方?古代的日本有这座城市吗?我对日本史不熟悉,只好将此事暂且搁置,日后再作探讨。
我开始查看起了联系人名单。
这一次的队友也是两个人,分别是“两仪式”和“平贺才人”。
如果再加上我,这一次就又是三人一组了,守秘人总是会让调查员们以三人一组的形式参加生存剧本吗?
我按下了拨打按键,试着联络两仪式。
四秒钟之后,我被挂断了。
这个回应令我不由得呆了一下。
我被挂断了?怎么会?
我再次试着拨打过去。
这一次更快,只用了两秒钟不到,我就又被挂断了。
没错,这个叫作两仪式的人因为不确定这个人的性别,我就暂且将其称之为“他”吧。他居然挂断了我的电话。既不是长时间未接,也不是不小心挂断,他明显是故意地挂断了我的电话,这令我格外费解。为什么他会选择挂断我的电话?他不愿意与其他调查员交流吗?
他应该不是新人。
如果是新人,在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到了这种陌生的环境之后,肯定会立即接起我拨打过去的可疑电话自己说自己可疑还真是令我心情复杂,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会挂断电话,说明他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晰的了解。
更进一步地说,他也许还是一个对自己的本事有着莫大的自信、并且不喜欢队伍行动的角色,要不然也不会在危机四伏的生存剧本中拒绝与队友交流。
以我的推理才能,也只能推测到这个地步了,而且不保证正确,说不定他只是不方便接电话呢?
我只好转而拨打另一人的电话。
另一人平贺才人很快就接通了我的来电。
“你好。”我率先说,“我是宁海。”
“啊,你好……初次见面。不对,说错了,还没有见面。”那边传来了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嗓音,“我是平贺才人。”
“我就先单刀直入地问了。”我问,“你目前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他停顿了一下,“这个……就算你问我,也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啊。”
也对,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
我再次问:“那我换个问法:你是不是身处于一片布满积雪的树林里?”
“不,不是。”他很配合地回答,“虽然有下小雪,但不是树林。我看看……我在一间屋子里面,外面好像是一个不怎么热闹的小镇。从行人们的衣着来看,我们似乎被传送到了古代的日本?”
看来他与我不在同一个地方。
“我在一片树林里面。”我说。
“嗯……说不定我们隔得很远啊。我看过短信指令了,守秘人是要我们去平安城,这或许是想让我们在那里集合吧?”他似乎有一些经验。
“你经历过了多少次剧本?”我问。
“三次。”他说,“你呢?”
“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