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撤一步,退出了她的攻击半径;紧接着,在她扫过去之后,我就又上前一步,用与她相同的动作横扫回去。
啪。
木棍轻轻地拍打在了她的腰际。
“啊。”她一呆。
“你输了。”我收回木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眨了眨眼,说:“你好厉害啊。”
“只是一般水平。”我自然不会为打败了一个普通女孩就自鸣得意。
“不不不,绝对很厉害!”她佩服地说,“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回避与反击而已。”
“回避与反击……”她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能做到这样呢……”
我看着她,问:“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在额头上面绑白布?”
“这个吗?”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从昨天见面开始到现在,她的额头上就绑了一圈白布,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怎么的。
“这个是……为了遮掩胎记。”她说,“我的额头上有一块不好看的胎记,所以要用这个遮住。”
说谎。我直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的直觉在面对别人的谎言时并不总是会有反应,但只要有反应了,就肯定是准的。
不过这是她的隐私,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必须问清的意思。
“比起这个,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她恢复了斗志,“这次我一定要扳回一城!”
“还是先吃饭吧。”我建议,“吃饱了才有力气。”
“嗯……那好吧。”她有点不情愿。
之后,她取出了存放在庙里的荷叶包,拆了开来,里面是一些馕饼和肉干。她将其中的一半分给了我,和我一起吃了起来。这些东西的口感和味道都不怎么样,不过能有吃的就很不错了,我也不可能抱怨什么。吃完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对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她在对练的时候没有尽全力。
……
夜晚,庙里。
临睡前,我和平贺才人通了一次话。
他已经脱离了最初的小镇。
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之后,他突然说:“你听说过武士吗?”
武士,这个词引起了我的注意。
“听过几次,这里的武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说。
“与其说是奇怪……”他语气古怪地说,“倒不如说,跟我知道的武士完全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在这个大和,武士指的是一种为讨伐恶鬼而生的职业。”他说,“他们使用着一种叫作鬼切的刀剑,以人类之躯斩杀恶鬼。据说他们之所以可以做到这点,是因为鬼切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让武士们以超越常人的身手进行战斗。”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联想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士刀。
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让武士们以超越常人的身手进行战斗……这一段描述,与我的武士刀完全吻合。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的宁海还真是武士?
我之前就有臆想过,他会不会就是一个以斩妖除魔为名义游走四方的驱魔人,本来也只是随便想想,没想到歪打正着了,他很可能真的就是一个讨伐恶鬼的武士。
“宁海,你怎么了?突然不说话。”平贺才人问。
“没事。”我说,“你刚才提到了恶鬼,这个所谓的恶鬼又是什么?”
“恶鬼……嗯,一言辟之,就是日本民俗传说里面提到的鬼,但也有着细节上的出入。”他解释着,“它们有着巨大而强壮的身躯,外貌丑陋,头上长角,嗜食人肉。其中,雄性的鬼只长独角,而雌性的鬼则长双角;前者的角比较长,后者的角比较短。据说极个别强大的恶鬼可以变成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模样,比如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在这个世界也有吗?”我也曾经在自己居住的世界听说过这个名字。
“有,不过可能只是雷同吧……毕竟大和与日本的雷同之处有不少。”他说。
我们又聊了一阵子。
突然,他说:“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我好像是个怪人……明明身上没几样东西,钱也特别少,可却偏偏带了一把特别好的武士刀。我现在穷得要命,都想把它卖掉了,可我又需要一把真正的武器……”
“特别好的武士刀?”我问,“上面有铭文吗?”
“有啊,你怎么知道?”他那边传来了刀剑出鞘的声音,“哎,我再看看……是‘善恶相杀’。”
真是不知所谓的铭文。
他突然发出了慌慌张张的声音:“嗯?啊!怎么回事!”
估计是念出了铭文的缘故,所以他的武士刀的力量也被勾引出来了。果然,他的刀与我的刀相同,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那把武士刀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鬼切。”我说,“我也有这样一把武士刀,看来我们都是武士。”
“是、是这样吗?”他好像余惊未定。
“就是这样。”我说。
我和平贺才人都拥有一把鬼切,按照这个思路延伸下去,那个一直拒绝与我们交流的两仪式,或许也有一把鬼切在身吧。
这一次生存剧本,我们三人的战斗力总和,一定已经超越了我之前经历的那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