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青年的礼貌反而令我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青年让下人们带我和铃奈去洗浴,自己先暂时告退了。我和铃奈自然不可能在同一间浴室里面,是分开来在不同的地方洗澡的。洗完之后,我换上了下人给我准备的米色浴衣,重新佩戴上鬼切。
这把鬼切即使在洗澡的时候也被我放在身边。
无论青年看上去多么和善,与我也只是一面之缘的关系,不能因此就粗心大意地露出破绽。
在下人的引导下,我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您的房间就是这边。”她对我弯了弯腰。
“我知道了。”我回应了一句。
她忽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暧昧的微笑,随即告退了。
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解,然后拉开了纸门。
里面是一间整洁的和室,地板上铺满了榻榻米,墙壁上贴着字画帖,没有多余的装饰和摆设,令人感觉十分清爽;而铃奈则盘坐在和室中央,她的身上也穿着米色的浴衣,这种对于这个世界的女孩来说不成体统的坐法令她修长纤细的双腿肌肤大片大片地裸露了出来。或许是刚出浴的缘故,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向外透露着诱人的生命力。
“咦?宁海!”
她看见了我,立即爬了起来,跑到了我的跟前。这身浴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宽松,松弛的衣领向两边敞开,暴露出了她的锁骨与胸口的白嫩肌肤,从比她高的我的视角向下俯视,似乎还能看见更加深处的肌肤。
“宁海,原来你是将军啊。”她抱怨地说,“你之前还说你不是武士呢,原来是在骗我!”
“因为有些不能说的理由。”
我看着她的脸,而不是锁骨和胸口。
她的头发还没干,身上也带着些许湿气,莫名地有种魅惑的感觉。
64 逢鬼必斩(八)
铃奈稍微衣衫不整的样子令我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不,也许,正因为是十四岁的小丫头,所以才会对我诱惑十足吧。我对自己这方面是有自觉的,但我不认为自己就是世人所说的变态人士。铃奈也就比我小三岁而已,对只比自己小三岁的漂亮异性砰然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能说的理由?”她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说?如果你说自己是将军,大家肯定会欢迎你的。”
“就算我说了,别人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回答,“而且,我也不想引人注目。”
这是谎言,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大名鼎鼎的斩鬼将军,不过这也是一种能对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的说法。
“唔,是这样吗……”铃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再一次上了我的当。
这也是我希望她能回村子的理由之一:她太好骗了。
我提步上前,进入和室里面,随手关上了纸拉门。
室内的中央有一张小矮桌,上面放着水壶和茶杯,淡淡的热气正在从水壶的壶嘴中冒出。我坐到了桌边,铃奈也挨着我坐了下来。
“你坐到对面去。”我提醒她。
“诶?为什么?”她不解地睁大双眼。
“男女授受不亲。”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和女人不能挨得太近。”
“哦……”她稍微地挪开了大约两三公分的距离。
“还有,衣服穿好,你的肩膀都快露出来了。”我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不管怎么说,不能把太多肌肤露给男人看的道理她总是懂的,也没再问为什么,乖乖地把衣领拉好了,接着说:“宁海你就像是我的爸爸一样啊。”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儿。
“不过,还好你当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她说,“如果你说了,我就知道你是武士了,然后我肯定不敢接近你,也不能认识你,那样就太可惜了。”
“大概吧。”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宁海,既然你是武士,那么你肯定有鬼切吧?”她看向我佩戴的武士刀,“这就是你的鬼切?”
“是的。”
“你的武士道是什么呀?”她兴致勃勃地问。
我回答她:“逢鬼必斩。”
她的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地说:“好帅!”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她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我的武士道是逢鬼必斩,而你……”我看着她的额头,“你有一半的恶鬼血脉,我的鬼切大约也会把你视作为猎物,也就是说,我非得斩了你不可。”
也许是担心白布湿了之后会让下面掩盖的独角变得显眼,所以此刻她拿来绑住额头的不是那条白布,而是一条淡粉色的毛巾。据说毛巾被发明的时间并没有很多现代人想象得那么早,不过这里是异世界,也不用纠结那么多。
她听了我说的话,顿时脸色一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中间。
“我要不要斩了你呢?”我故意这么问。
“呃……”她害怕地说,“可不可以不斩我呀?”
“可我要是不斩你,我就会变成恶鬼复活的载体。”
她陷入了矛盾,低下头,好像正在用并不聪明的小脑袋拼命地思考着。
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