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169节

上一次的剧本末尾,我成功地偷袭酒吞童子之后,酒吞童子对我说过,他本应可以察觉到我的气息,但是因为我具备某种隐藏气息的本领,所以没有察觉到。当时我沉浸在获胜的放松感与对自己是否能撑过濒死一分钟的担忧中,没有深入思考他的话语,直到剧本结束之后,我才重新捡起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偷袭成功了?

然后,经过了几天的实验,我得出了结论:因为我确实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

念力需要感官的指引才能发动,无法捕捉观察不到的对象,然而我的直觉却可以相对清晰地描绘出气息的轮廓,凭借直觉对于气息的感应,我能够以念力将其遮断,就好像将散发着气味的容器用盖子封住一样。对酒吞童子那一战,我在装死的时候,曾经做过扼杀自己的气息的想象。我以为自己是想象出了自己的气息,但是我错了,我是真的感应到了气息的存在,然后不自觉地发动了念力,将其遮掩住了。

这是直觉与念力相配合才能完成的潜行技能,就连酒吞童子那种高手也能欺骗。

不过……事实上,即使掌握了这种技能,我也并没有因此而一跃成为一流的潜行者。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感应不到气息这种东西的,他们只能通过其他方面的变化来判断视野之外是否有人潜伏,所以就算对这种人使用气息遮断的技能也不过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而已。

对我来说,比起屏蔽气息的技能,可以感应到气息的技能更加有用这能令我有效地防备来自于阴影之中的威胁。

此时的夏目应该是发动了自己的通灵能力,而我则感应到了他发动时的气息。

不知道我能不能感应到这个世界的白井黑子曾经感应到的所谓的邪气。

过了几秒钟,突然,夏目脸色一白,身体脱力,向坑中跌去。

发生什么了?

我来不及伸手去扶,只好用念力稳住他的姿势,接着将他移动到旁边的草坪上,让他平躺下来。

白井立即走到夏目的身边,蹲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他突然……”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会不会是通灵能力有副作用?”我问。

“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她一边说一边简单地检查了夏目的状态,“好像没有大碍,只是昏迷了过去……但是说不准,还是送去诊所检查一遍比较好。”

如果夏目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我的责任了,因为我是要求夏目对夏洛特的棺材使用通灵能力的。

我将他背了起来,和白井一起离开了夏洛特的墓前。

路上,正在打扫其他墓的守墓人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异常,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被我背着的夏目。

“心情太激动,晕倒了。”我随便地解释了一句。

守墓人好像还想再问什么,但是我没理他,和白井一起走掉了。

接着,我们直接离开墓园,走到了林间的小径上。

“步行回去太慢了,还是叫人来接吧。”我拿出了普通手机,“不知道医生有没有空。”

忽然,我感觉到背上的夏目动弹了一下。

他醒了。

82 死者苏生(六)

夏目在对夏洛特的棺材使用通灵能力的时候突然昏迷了,我背着他离开墓园,和白井一起走到了外面的林间小径上。接着,他苏醒了。

“这里是……”他迷迷糊糊地说,“我……”

见他醒来,我就停下了脚步。

“没事吗?”白井在旁边询问,“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夏目好像愣怔了一会儿,背着他的我无法看见他的神色。过了几秒钟,他似乎才回过了神,说:“我没事。那个……谢谢,宁海,可以放我下来吗?”

我将他放了下来。

他双足落地,看上去还有些无力,但总算没有再次跌倒,而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回头看向他,他的脸色很差,像是一个特别容易晕车的人连续乘了十个小时的车子一样,我怀疑他随时都会控制不住呕吐出来。看来刚才的通灵对他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究竟是通灵能力本身就会有这种负担,还是在接触夏洛特的棺材的时候发生了某种意外?我隐约地觉得,很可能是后者。

接着,他缓缓地走到了一棵树的旁边,扶着树干,将一部分的体重压在上面,不畅地呼吸着。

刚才他还说自己没事,果然是在逞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死气侵入了我的体内。”他缓慢地解释着,“我的通灵能力,是需要吸纳物品中蕴含的灵力才能实现的技巧。因为我还不够熟练,所以在施展它的时候很容易将多余的东西吸纳进来,而墓地则是容易滋生那些负面气息的地带。刚才会昏迷过去,就是这个的缘故。对不起。”

听着他的解释,我想起了自己要求他前往墓地使用通灵能力的时候他表现出的短暂的迟疑就是预料到了现在,当时的他才会显得犹豫不决吗?

“你不用说对不起。”白井皱着眉毛,“应该是我们对不起你才对。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这是我自愿的。”夏目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我没有战斗的本领,只能像是这样尽可能地支援你们……而且,我已经不想再拖着别人的后腿渡过剧本了。哪怕是稍微冒险一些也好,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白井哑口无言地看着他。

在生存剧本中,大多数新人都对威胁与难题无能为力,往往只能仰仗有力者的行动,比如第一次的青叶、第二次的阿虚、第三次的团子……或许他们在成长之后也可以成为一份战力,但是不客气地说,至少在新人期间,他们都是拖后腿的角色,难以队友视之。曾经的夏目可能也是这种立场,可他明显不满足于如此,想要以自己的方式作出贡献。这种为他人着想的心意,无论是白井还是我都无法指责。

“但至少要先告诉我们一声啊。”白井低声说。

“下次我会说的。”夏目的状态似乎好转了一些,“对了,虽然之前昏迷过去了……但是在昏迷之前,我看到了画面。”

“是什么画面?”我问。

夏目回忆了一番,随即说:“深夜,下雨天,很大的雨,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人拿着铲子站在夏洛特的墓的旁边,将棺材板打开了……是这样的画面。”

白井精神一振,问:“那个人是什么长相?”

“看不清楚,环境实在太黑了。”夏目回答,“只能确定那是一个男人。”

“那么,那个人的身高呢?”我问。

“不知道。”夏目无奈地说,“抱歉,画面的视角是位于凹坑中自下往上的,实在看不出那个人有多高,不过我看得出来那个人长得并不肥胖或强壮,也不是特别瘦,而且……好像是因为铲了太多的土,他看上去气喘吁吁,很累的样子。”

“附近还有其他人吗?”白井问。

“我没有看见其他人,但是……因为是坑中的视角,所以如果有帮凶站在距离犯人比较远的地方,我就看不见了。”夏目说,“我觉得是没有帮凶的,铲土的人似乎只有那个穿着黄色雨衣的男人。”

“说不定帮凶是在望风。”白井不置可否地说。

我在心中整理了一遍他给出的信息:犯人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体力不强,有可能是单独作案,也可能是团伙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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