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431节

至于“领主”,指的就是那个毁灭巨国的魔头的得力干将们。不过现在先不提这些领主的详情,先说“牧场主”。

牧场主指的就是投奔领主的活人,也即是约翰口中的“叛徒”,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代替领主放牧那些没脑子的死体,猎杀游荡在外的活人们。

距离此地数公里外,有一处活人避难所,约翰就来自于那处。因为此地是牧场主的据点,且距离那处避难所不远,所以约翰就在三天前召集了一些同为掘墓人的伙伴,打算从外围开始逐渐削弱此地聚集的死体们,最终目的是将其完全剿灭,或者是逼迫牧场主率领死体们溃败而逃。

这个计划莽撞归莽撞,但是以约翰等人的身手,本来还真是有机会办到的……

却不料,不知何时起,此地聚集的死体们竟突然暴增了十倍,并且约翰等人的潜伏也不知为何被识破,最终导致约翰等人被牧场主活捉关押了起来。

这牧场主残忍至极,这三天期间也不杀死约翰,而是将他绑缚起来,让他一边接受不至于死的折磨、一边看着自己的伙伴们被折磨至死,以此来虐待他的身心。本来我所处的牢狱还有数人,都是约翰的伙伴们,可如今这些人都已经命丧黄泉,徒留约翰一人。

约翰对牧场主恨之入骨,言语间充满了滔天的仇恨怒火,然而他却对此无计可施。

非但如此,他甚至连自身都难保。

我听完了他的陈述,期间黑色手机振动,是赤瞳打电话过来了,但现在不是与她通话的时机,所以我就先掐断了这通来电。

“那我呢?”我问,“你知道我是怎么进这牢狱的吗?”

“你……”约翰好像回忆了一遍,“听看守的说法,你本来是住在邻村的村民。死体大军侵略到这里的时候,你不知道是藏进了地窖还是树林里,得以幸免于难,后来很可能是对死体的仇恨积攒太多了,终于忍受不住,跑出来大喊大叫‘我要消灭所有死体’之类的话,最后……”

“最后就被丢到这里来了吗?”我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随即问,“你说这里有看守,那么那些看守去哪儿了?我看他现在好像不在这儿?”

“‘那些’看守?”他嗓音干涸地笑了笑,“哪里来的‘那些’看守,这牢狱只有一个看守,隔三差五才来一趟,平时都不在牢狱里的。”

“看守和牧场主是同一个人?”

“不,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他平时都不在牢狱里,那他不怕有囚徒跑掉?”

“正如你所说,如果是擅长逃生的人,这种水平的锁具和囚室自然是困不住的。”约翰点头,“但即使有人能跑出囚室,也无法赤手空拳战胜过道上的死体。”说到这儿,他往囚室外抬了抬头,“喏,就是那玩意。”

我调整了一下视线角度,然后通过墙面的窟窿看见了他所示意的地方只见在他身前的铁栅栏外,一堆粘着暗红腐肉的灰白人骨紧挨着铁栅栏堆积在那儿,一动不动。

“别看它现在人畜无害,可只要有牧场主和看守之外的活人离它太近……”约翰说,“或者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它就要开始发狂了。”

“我看你就离它很近。”我试探了一句。

“哈,那是因为我穿着的黑袍有隔绝活人气息的效果,所以它才对我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不过这里的牧场主和看守都不识货,所以我这身黑袍就没被他们扒走。”

我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初期情报收集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我打算这就用蛮力挣脱自己身上的锁具,再破坏铁栅栏,顺便救走这约翰,然后按照指令去杀死那十恶不赦的牧场主,或者也可以先联络赤瞳。

可这时,一股活人的气息出现在了我的感应范围中。

过了一会儿,十多米外,大约是过道尽头的地方,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了起来,随后一阵足音接近了过来。约翰一听这足音,就不禁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咬牙声,纵使我看不见他的脸色,也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猛烈的恨意扑面而来。

252 自掘坟墓(二)

足音来到了约翰的囚室门口,随即停止移动。

我回到了铁栅栏前,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三米外,他面相阴鸷、大腹便便,手里拎着一把通体由黑铁打造而成的铁锹,腰间挂着一个淡黄色的腰包。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条“长得像是罪犯的人肯定都是真罪犯”的规矩,那他估计早已被抓走并获无期徒刑,罪名则是“长得像是海盗”。

他一停下,就对囚室里的约翰说:“你还没死吗?很好,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自杀,那样一来我就没法儿跟牧场主交代了。”

从他的发言和现身的地点来看,他应该就是这里唯一的看守了。

“在杀死你们之前,我是不会死的。”约翰咬牙切齿地说。

“杀死我们?就凭你?”看守阴冷地笑了起来,“真是笑话,不要说现在的你已经遍体鳞伤、连‘强化毒’都在我的手上……”说到这儿,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就连这囚室你都出不去,你打算拿什么来杀死我们?讲笑话,让我们笑死吗?”

“你们可以拭目以待。”约翰冷冷地说。

看守不以为然地说:“等你死后,我会用你的铁锹给你这个掘墓人挖坟,让你在地下‘拭目以待’。”

他越是说,口气就越是得意洋洋,猖狂之情溢于言表;反观约翰,眼看着仇敌之一近在咫尺,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任人摆布。

我对隔壁的约翰说:“约翰,如果我救你出去,你之后愿意带我去你出发前所在的避难所吗?”

这句话才刚出口,他的胳膊就陡然从右面墙壁的窟窿穿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右肩。我的发言显然刺激到了他心中最敏感的弦,以至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之情,甚至一时间没有顾及到我的发言的合理性:“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离开这里吗?”

他的手劲特别大,甚至令我感觉到了疼痛。

我注意到,他的手掌上凌乱地缠满了肮脏的白色绷带,缝隙间隐隐露出了下面遍体鳞伤的皮肉。他的伤口显然没有处理到位,细菌感染使得伤口呈现出了变质的暗红色,甚至还有粘稠的黄绿色脓液流淌出来,散发出了一丝丝令人不禁掩鼻的异臭。

现在我知道囚室的臭味是从何处来的了。

看守好像这才注意到了我,他转头看过来,嘲笑地说:“救他出去?你要是能办到,我就把这玩意吃进肚子里。”他一边说、一边提了提手里的铁锹,说了下去,“最近的傻瓜怎么越来越多了,一个比一个口气大。”

约翰沮丧地收回了手,像是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

我没有与看守争辩,而是直接扯断了缚住左手的铁锁链,然后徒手掰弯了面前的铁栅栏,制造出来了一个足以使人通过的空子,最后手足并用地爬出了这个低矮如兽笼的囚室,直直地站了起来。

从我扯断铁锁链开始,看守志得意满的表情就猛地凝固了起来,之后逐渐转变成了瞠目结舌的神色,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只家养仓鼠突然跳起来用咏春拳击毙了一条成年萨摩耶。

而当我站起来之后,他这才如梦初醒,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铁锹,然后就作势欲叫。

我用念力掐住他的颈部,就这么将其掐晕了过去,紧接着观察周围:这牢狱的过道总长二十余米,我们正位于过道的中间段。

约翰茫然地问:“发生了什么?”

受限于视角,他既看不见我是怎么脱身的、也看不见我是怎么掐晕看守的,不过他至少能够知道我已经成功脱身并且解决了看守。

我俯身拾起了地上的铁锹,而就在这时,在约翰的囚室外堆积的人骨则开始抖动了起来。

“快逃!”约翰着急地大喊,不过他紧接着就又改口,“不,先救我出来,让我对付这个死体!”

我没有听从他的任何一个建议,因为我想先试试这所谓的死体到底有什么本事,好作为之后行动的参考。

一秒后,异变突起只见那堆人骨突兀地悬浮了起来,并且开始自动排列,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抓起了每一根骨头,并且将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列成人体的形状。这种现象自然不是我的念力引发的,我也感受不到有类似于念力的力量正在作用于这些人骨,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然。

很快,这些人骨就排列成了一具站在原地的骷髅,手里还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弯刀这玩意之前被埋在了那堆人骨下面,刚才也出现了悬浮现象。

这死体一形成,就猛地跨出一步,冲我斩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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