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这本《碧波掌法》的秘笈,因为我曾听师傅讲过郭襄女侠的故事,所以知晓这部掌法同峨眉派的关系。”
慕容白笑着冲灭绝师太拱了拱手,说道,“故而这次入川游历,便顺路将它带还给师太,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慕容白的故事便算是就此结束。
灭绝师太听过以后,一直沉默了有好一阵子,这才缓缓出声道,“贤侄有心了。”
她轻抚着手中碧波掌秘笈的封皮,眼光深沉,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倒是一旁纪晓芙有些沉不住气,在偏头瞧了灭绝师太一眼后,转而看向慕容白,出言问道,“赵师弟可有问那小贼,他手里这本秘笈是从哪里偷来的?莫非真是我峨眉山?”
纪晓芙想要从慕容白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慕容白又怎么可能将此事与她们说得太过详细?
正所谓多说多错,灭绝师太绝非愚笨之人,若慕容白说得太多,难免要让灭绝师太瞧破些许端倪。
眼下则是最好,所有的细节全由灭绝等峨眉中人自己脑补。
一些慕容白未能明言的关窍,她们也能很快自己补全,并对此深信不疑。
故而慕容白在听到纪晓芙的问话之后,便轻轻摇了下头,否认道,“记起这部碧波掌乃是峨眉武学之后,我自然也仔细问了那个小蟊贼。”
“据他所说,他是趁一个番僧醉酒后从其身上偷来。”
“但至于那个番僧是何来路,有何身份,却就并不清楚了。”
纪晓芙很快就抓住了慕容白这句话里提及的某个关键词,“番僧?”
她低头将慕容白才说过的话暗暗回味一遍,随即悚然惊醒,瞪大了眼睛惊叫道,“莫非是朝廷?”
在同身旁的师父师姐各自对视一眼,对自己心中生出的猜测做出印证。
贝锦仪瞧着纪晓芙轻轻点了下头,面色凝重非常,“上个月月底,前任达鲁花赤领五百蒙古铁骑回返大都述职,莫非……”
达鲁花赤,便是蒙元朝廷对一地主官的称谓,等同于汉人朝廷的太守之职。
上个月月底,川省达鲁花赤任满回京,随行带了好几十车的财货,又有五百蒙古铁骑随行护卫,声势着实是浩大的很。
峨眉派当时也派了弟子前往观礼送行,回来后还说起,在这位蒙古太守的护卫中,竟有好几个番僧在,个个都有江湖一流好手的实力。
众人只将此当成闲话,暗笑这位蒙古太守在任上做多了恶事,却当真是怕死的厉害。
但此时在听过慕容白所编出的故事以后,再仔细想起那位蒙古太守过往的所作所为,无论灭绝师太又或是贝锦仪、纪晓芙两人,都已在心头做出了猜测。
在凝眉思虑了片刻后,待灭绝师太再次开口说话时,她几乎已经肯定,秘笈失窃必定与蒙元人脱不开关系。
“朝廷豢养的番僧高手无数,其种种秘术迥异于我中土武学。”
抬手往身侧的桌案上用力拍下一掌,灭绝师太瞧了自己的两位徒儿一眼,横眉冷笑道,“若说真有番僧能潜入我峨眉派,躲过为师与你几位师叔的耳目,倒也不无可能。”
此时的灭绝师太,浑身煞气外溢,威势滔天。
看她眼下模样,慕容白心中暗道,果真不愧为“灭绝”老尼!
心下正在暗自腹诽,却不妨灭绝师太却又将眼光转来了慕容白面上。
虽然灭绝师太已然将周身煞气收起了些许,但在对上她的冷然目光之后,仍使得慕容白心下忍不住跳了一跳。
“赵师侄不如在我峨眉小住几日。”
灭绝师太将自己的语气略微放缓几分,于面上挤出些许微笑,冲着慕容白邀请道,“我这峨眉虽比不得你昆仑山,却也有诸多奇景,这两日里,我叫人领你四处瞧瞧。”
慕容白左右无事,对峨眉景色也不乏好奇。
况且不提峨眉山景,只这一个满是女子的江湖门派,若能日日处在莺莺燕燕的环绕之中,却也一样算是一桩美事。
故而慕容白只略一转念,便出言应了下来。
“峨眉胜景晚辈也早有耳闻。”他笑着说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至此,今日的这场谈话便算是到了尽头。
灭绝师太端起手边的茶盏浅饮一口,随即将眼光投向自己的大弟子贝锦仪,吩咐道,“静玄,带你赵师弟往客房去。”
慕容白见灭绝师太与纪晓芙两人皆无动身的意思,显然她们师徒之间还有话要谈。
又见贝锦仪已经起身来到自己近前,便也连忙站起身来。
“师太,那晚辈这就告退了。”
先向着灭绝师太行礼告辞,而后将眼光转于贝锦仪面上,“静玄师姐,请。”
“赵师弟,请。”
贝锦仪笑得落落大方,冲慕容白抬手虚引一下后,领着慕容白出了峨眉大殿,一路往客房方向而去……
第116章 老母牛也想吃嫩草?
第116章
峨眉派美女如云不假,可惜并没有多少是慕容白的菜。
尤其当灭绝师太派来给慕容白带路,领着他去观赏峨眉诸多景观的峨眉派师姐,是个叫丁敏君的女人时,就更加的令人心烦。
此女容貌倒也不差,细细瞧来还颇有一种楚楚姿态,让人不禁心生爱怜之意。
可她偏偏是个牙尖嘴利的性子,心思又颇为奸猾,不是善类。
或许是知晓了慕容白在昆仑派的地位,暗道既然师妹纪晓芙能找一位武当的殷六侠充当外援,自己又为何不能也去寻一个昆仑少侠引为臂助?
浑然忘了身为纪晓芙的师姐,自己的年纪本就比慕容白要足足大了好几岁,却又偏偏要打这种老牛吃嫩草的心思,无疑是有些太过不要脸皮了。
好在慕容白对丁敏君的底细早就详熟于心,自身又并非当真是个才出茅庐的十五六岁少年,只因丁敏君随便丢来的几个甜饵就要拜倒在她的裙下。
是以面对丁敏君有意做出的种种妩媚姿态,慕容白只是瞧瞧便罢,并不当真往心里去。
可丁敏君却着实是个不死心的,见慕容白并不上钩,竟是一天好几趟的往慕容白这里跑,令他实在是厌烦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