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文彬的声音变地非常严肃，神色也比刚才还要冷峻：“因为关淳的身份，警方一直没有发现。直到最近，警方才注意到这对夫妻有很多问题。我得到汇报后，便已经在做准备，打算过些日子就把这对夫妻拿下。谁想到会冒出个关祖祺，然后在你和中环警署的追击下，这对父子都死了，关有慧也被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灭口了……”
听着李文彬说出的这些情况，邝智立等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里却是吃惊不小。虽然他们都是李文彬的心腹，但是关淳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们猜测，这里面肯定有高层之间的博弈。否则以李文彬的性格，发现关淳的问题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联系内务部和icac。
哪里还需要什么准备，搜罗证据这些工作都是内务部和icac的事情，李文彬只需要一个结果就行。
只是，想到icac，看着陈永仁的三人突然想到前些天听说的消息。陈永仁这个家伙去icac接受审讯，结果不但被证明没有问题，还把icac一个漂亮的调查主任给泡上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三人齐齐想起了最近看过的一份娱乐报道上写的一句话：“……这位男明星就是行走的人间大炮，时刻做好准备。一旦发现目标，立刻发射炮弹。”
就在三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文彬冷肃无比的声音继续在房间内流动着：“我可以告诉你，虽然关淳死了，但是我们不会替关淳遮掩他做过的事情。死者为大什么的，在法律面前根本就不存在。犯了错，即使他死了，我也要他遗臭万年。”
“哒、哒、哒。”
敲了敲桌子，看着陈永仁，李文彬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陈永仁，我的第三个问题就是。当这件事情报道出去后，我相信，一些市民肯定会说我们内部有蛀虫，不干净。他们一定会质疑，既然我们自身都有问题，那他们凭什么继续相信我们。而且，到时候肯定还会有一些人站出来混水摸鱼，说什么既然大家都不干净，我们就不应该、也没资格对犯罪分子这么苛刻。我问你，你怎么看待这些事情？”
不仅是陈永仁，邝智立三人也在认真倾听李文彬说的这个情况。
听完李文彬的讲述后，三人眉头也都皱了起来。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出乎三人的意料，陈永仁根本就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这与好坏或者什么干净无关，这只与立场有关。”
看着对面四人，陈永仁平静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绝对的事物。我们中有坏人很正常，事实上，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很多奉公守法的伙计，有时候也会有别的想法，只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但是，这都不能因此否认我们的存在，不能否认我们在维护良好的社会秩序这一个事实。”
摊了摊手，陈永仁淡淡笑道：“没错，罪犯中的确也有好人。甚至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有时候也会有善念。但是，这都不能否认一点，那就是，他们是社会良好秩序的破坏者。”
第三百六十九章 陈见习督察愤怒的丁瑶
说到这里，陈永仁指向办公室窗外的高楼大厦：“身为港岛的市民，他们最需要关心的不是我们干净与否，我们是好是坏。他们真正需要关心的，应该是他们生活的社会环境是否稳定，是否能够良好运转。基于这一点，港岛市民需要我们。而对那些犯罪分子，我们自然就要抓住他们。送他们接受上帝，哦不是，接受法律的制裁。”
李文彬不理会陈永仁最后说漏嘴的话，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认为我们是好人，那些罪犯是坏人？”
摇了摇头，陈永仁非常坦然地看着对方：“我说了，这与好坏无关，只与立场有关。我们是维护社会，保护港岛市民的兵。他们，则是一群贼。”
看着陈永仁平静的表情，李文彬突然问道：“如果你是罪犯呢？”
听了李文彬这个问题，陈永仁笑了起来。
这时，窗外一朵白云正好飞过，一缕阳光穿过它原先所在的位置，照在办公室内陈永仁的脸上，照在他的全身上：“那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杀光港岛所有差佬。就如同我之前用一切手段，杀光罪犯一样。古人有云：屁股，决定脑袋，脑袋，决定行为。”
当陈永仁用淡淡的语气说完这些内容后，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李文彬没再继续问陈永仁任何问题，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陈永仁，注视着这个沐浴在阳光中的年轻人。
一周后，尖沙咀警署，陆启昌办公室。
陈永仁和上次来见陆启昌一样，一身的白色衬衣，白色胸条。只是，他这次肩上的徽章却换了个图样。
“恭喜你了，阿仁，哦，不对，应该叫陈督察了。臭小子，以后去了o记，可别忘了常回来看看。”一边说着，陆启昌一边把书面通知和委任状递了过去。
看着陈永仁肩上的‘一粒花’警察徽章，陆启章感到欣慰的同时，也颇为感慨
欣慰的当然是陈永仁没有让他失望，感慨的则是，他在陈永仁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高级警员。
不是所有人都有陈永仁这么强的学习能力和考试能力，一入警队，就是从见习督察做起。
陆启昌，是靠着资历和功劳，慢慢升上来的。这点和陈永仁很像，只不过陈永仁升迁地速度比他快多了。
当然了，陈永仁的升迁速度虽然快，和那些一进入警队就是见习督察的新人肯定比不了。
可是，陆启昌很清楚，论能力、论人脉，那些个见习督察，怎么可能和陈永仁这样的见习督察相提并论。
“不敢，在陆sir面前，我怎么敢称督察。”随手收好书面通知和委任状，陈永仁笑着摆了摆手：“我倒是觉得，恐怕过不了多久，陆sir就要当警司了。”
“警司，呵呵，老子总督察都还没恢复呢，屁个警司。”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陆启昌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开心。
陈屁精永仁不傻，立刻反应了过来：“陆sir，难道我说对了，你很快就要恢复总督察的级别了。”
“你小子还真机灵，”指了指陈永仁，陆启昌摸了摸头上浓密的头发，笑着说道：“这还多亏了你们，这些日子破了不少案子。上面认为我的表现很不错，过段时间，我就重新做回总督察。”
“恭喜陆sir，再次掌管重案组和反黑组。这样，我看不如叫上江sir他们，大家一起出去聚一顿。”
“行，没问题。”
就在陈永仁等人在一家酒馆里，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喝酒侃大山时。
苔北，板桥区中山路，一座灯火通明的别墅中。三联帮新晋帮主丁瑶，死死盯着面前低垂着脑袋的柯志华。
丁瑶头上的长发盘起，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和黑色长裤，脸上没有往日在外人面前的灿烂笑容，看起来很是冰冷。
“这么说，松林帮的帮主周朝先，那个王八蛋，是吃定我们三联帮了，一定要吞下我们在澳门的赌场不可？”
听着丁瑶冰冷的声音，柯志华浑身僵硬，根本就不敢去擦额头上的汗水。只有他这样的亲信，才知道面前的女人有多可怕。
因为，他们很清楚，三联帮原来的老大雷公是怎么死地。
丁瑶有事离开泳池，然后雷公游泳时溺水而亡，那根本就是扯蛋。
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经过，但是当时在游泳池里只有丁瑶和越发老迈的雷公。只要好好想想，就能猜到雷公是怎么个溺水法。
事实上，不仅是柯志华这些丁瑶的亲信猜测到了这个真相。雷公的一干亲信，也猜测到了这个真相。
只是，雷公一干亲信也只有不满和质疑，却拿不出丝毫证据。反倒是丁瑶，出人意料地拿出了一封雷公的手写遗书。
在遗书中，雷公表示他年纪大了，一不小心，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为了安全起见，他立下这份遗书。
如果哪天他真的不小心嗝屁，去见上帝他老人家了，那就把三联帮暂时交给丁瑶管理。
当然了，因为丁瑶女人的身份。所以在三年一度的三联帮大会上，三联帮众可以重新选举，另立帮主。
经过大家的再三确定，遗书的确是雷公的笔迹。
只是，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雷公那些亲信死的死，出车祸的出车祸。
柯志华等一干丁瑶的亲信都很清楚，接下来的三联帮，无外乎就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