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何家安已经看出来了，陈永仁是个做事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人。这种人，不会在不相关的人和事情上浪费一点心思。
表面上看，陈永仁很多时候做的事情都非常的随性。但是只要你用心分析，就会发现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果然，陈永仁的回答证明了他的猜测。
陈永仁一边转动方向盘，缓缓离开这里，一边看着后视镜中那个还盯着自己的凌凌漆，淡淡笑道：“这个家伙，很不简单。别的不说，单论身手的话，你们俩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的那把刀。”
“刀怎么了，除了很冰凉，很沉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吧？”被陈永仁说不是凌凌漆的对手，何家安也不生气，而是好奇起那把刀来。
陈永仁从后视镜中凌凌漆的身上收回目光，淡淡说道：“那把刀，杀过人。血的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但是，我闻地出来。”
“啊！”李凤仪和何家安一阵惊呼。
不过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人突然有了一种反胃的感觉。
“呕！”
“呕！”
二人连忙摇下身旁的窗户，探头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好一会儿后，二人才把那种干呕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你们怎么这个反应，有必要这么夸张吗？”看着重新缩回头的两人，陈永仁觉得有些好笑。
何家安只是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
但是李凤仪却有些难已置信地看着陈永仁：“陈sir，如果你的判断没错的话。那把刀杀过人，上面有人血。然后那家伙还用那把刀来，呕！”
看着再一次探头到窗户旁呼吸空气的李凤仪，陈永仁摇了摇头，突然问了一个两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我问你们，你们嘴唇流过血吗？”
何家安和李凤仪对视一眼，不明白陈永仁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身为女人的李凤仪第一个站出来回答道：“天气特别干燥的时候，嘴唇会咧开，所以流过血，就算是涂了润唇膏也没用。”
“然后呢，”陈永仁继续笑着问道：“血是吞进肚子里，还是吐掉。”
“呃。”李凤仪突然闭嘴不言了。
“呵呵，所以喽，”陈永仁淡淡笑道：“谁没有尝过人血的味道啊，又咸又腥。既然如此，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何家安沉默不言，李凤仪却是继续说道：“可是，”
“有区别吗？”似乎知道李凤仪要说什么，陈永仁直接打断了她：“我跟女朋女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她们嘴唇咧开了，我都是用嘴唇把她们止血的。不仅如此，她们手指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流下了鲜血，我偶尔也会用嘴唇帮她们止血。”
看着中央后视镜中的李凤仪，陈永仁淡淡笑道：“何家安跟我说你有男朋友，我想，你男朋友应该也没少帮你做这种事情吧。既然这样，你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地呢。”
最后，陈永仁强调道：“你们要记住，我们是o记。好好想一想，我们要打交道的都是群什么样的家伙。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以后肯定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恶匪，遇到很多非常极端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们千万不要自己给自己设置各种不必要的障碍。”
第三百九十一章 程滔IFF隐形战队
其实，陈永仁原先是没打算说这么多的。
毕竟何家安和李凤仪两人都比他更早加入o记，何家安的级别还要比他高一级。
只不过，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陈永仁突然发现，何家安和李凤仪这两个所谓的精锐警察，好像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精锐。
至少，在陈永仁看来，跟他共事好长一段时间的徐飞，就要比这两个家伙强。
无论是心性，还是看问题的角度，又或者是处理事情的手段，都要强过这两人。
所以陈永仁真地有些好奇，何家安和李凤仪到底是怎么被上面看中，然后调到o记来地。
苗志舜跟他说这两个家伙是因为破了不少案子，才被上面的人赏识。
可是，陈永仁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样的两个家伙，能破不少案子？那些贼得有多笨啊。
问题是，贼笨吗？想到自己打过交道的那些家伙，陈永仁摇了摇头。
他能看似轻松地对付那些家伙，不是因为那些家伙无能。只是因为，他陈永仁，真地很强。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发现，陈永仁才希望通过这些提点，帮助他们俩尽快成长起来，免得以后拖他的后腿。
不过很快，陈永仁就懒得再想这些东西。
因为，在陈永仁向二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经历。
在他最弱小的时候，为了活下去，陈永仁经历过别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也吃了很多别人难已想象的东西。
没办法，在活着这件事情面前，其他一切都不是事。
正是因为有过那样永生难忘的经历，陈永仁才深刻理解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于这个天地，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来说，一切事物都是平等的。不存在高低之分，不存在贵贱之区。
为了生存，你可以吃它们，它们也可以吃你们。所谓同类不可相食，纯粹就是扯蛋。
什么是众生平等，这他妈地才是众生平等。
那些所谓强调众生平等，然后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那不叫平等。
那种行为，那种怜悯，本质上其实代表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态度。
真正的平等是，你为了生存下去，可以吃掉任何食物。你的食物，为了生存下去，也可以吃掉你们。
就在陈永仁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忆过去，玩一心两用的分身术时，何家安的声音把他唤醒了过来：“阿仁，如果你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个凌凌漆恐怕有很大的问题，很有可能身上有命案。”
被何家安这么一提醒，李凤仪也才反应过来：“没错啊，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好好审审他才对。”
听了两人的话，陈永仁摇了摇头：“第一，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查那个凌凌漆的过往经历，而是要解决新界南这五伙势力的冲突。”
看着前方道路，陈永仁继续解释道：“第二，那家伙看起来在女人面前嬉皮笑脸，其实非常地稳。想从这种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把刀上的血迹味道已经很淡了。如果不是我敏感，恐怕也闻不出来。这说明即使他杀了人，也已经过去很久了。这种情况下，怎么查，说一句大海捞针都不为过。”
看了看两人，陈永仁继续说道：“所以，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不如联系荃湾区的重案组。让他们派几个弟兄，悄悄打探这家伙的消息。不过，”
看着准备掏手机的李凤仪，陈永仁满头黑线：“现在先别联系，我们的出现，肯定已经引起了那个家伙的警觉。这个时候再有便衣出现在他身边，多半会被他发现。到时候，他一走了之怎么办。”
听了陈永仁这番分析，何家安和李凤仪都觉得好有道理。
只是陈永仁想不到的是，就在陈永仁一行人离开凌凌漆的猪肉摊后，凌凌漆却已经开始打探关于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