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然身形后仰的任以诚,以双脚为轴,整个人倏地向右横挪,画了个半圆,来到慕容烟雨背后,猛地弹身而起,剑锋如电,疾刺后心。
砰!
慕容烟雨脚不动,身不移,反手背剑,斜阳剑脊不偏不倚挡住了后心,令绝世好剑难以逼进分毫。
随后,不等任以诚变招。
慕容烟雨化静为动,身形微侧,右腿夹杂雄浑内劲暴踢而出,轰然攻向对手胸腹之间。
任以诚足下水波荡漾,泛起道道涟漪的同时,他人已腾空而起。
一跃三丈。
骤然身形倒悬,头下脚上,犹如一道黑色雷霆,当头霹雳而下。
幽光飞闪,眨眼即至。
慕容烟雨无暇抽退,唯有硬撼,斜阳高举于头顶之上,内力源源灌注其中。
蓬!
水柱冲天而起。
在双剑碰触的瞬间,慕容烟雨巨力袭身,立时沉入了湖中。
任以诚则是紧追不舍,同时消失在水面之下。
峰顶上观战的众人,见此情形不由神色一紧。
正当他们准备动身下去一探究竟之时,就听“砰砰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从湖中传来。
每响起一声,就会激起一道水柱。
湖水回落。
噼里啪啦的砸落声,仿佛大雨倾盆。
众人运足目力,隐约可见湖面之下,两道模糊身影依旧在纠缠不休。
轰!
又是一道水柱冲天而起,随之出现的还有任以诚和慕容烟雨的身影。
远远看去,两人身上竟然没有沾上丝毫水迹。
足见功力高深,已臻化境。
“老头儿,你没有多余的动作。”
“臭小子,你却是杂而不精。
“道不同,败你足够。”
“你哪来的自信?”
剑上争锋的同时,言语上亦是互不不让。
两人似有默契,剑意内敛,剑气收束,一招一式,返璞归真,展开了最为原始的拼斗,仿佛两个根基浅薄的初学者。
但招式之精妙,却是令在场围观的众人,无不为之惊叹震撼。
慕容烟雨运剑似鸿毛飘逸,又有泰山之重,由繁入简,大巧若拙,威势无匹。
任以诚剑出则似流云舒卷,似清风起落,无常无定,无形无相,从心所欲,变幻难测,尽展平生所学。
“嗯?你竟然还会月的诗仙剑序?”慕容烟雨愕然吃惊。
“我会的还多着呢,看招,烟柳画桥。”任以诚洒然一笑,剑势忽变,竟使出了慕容剑法。
“臭小子,什么时候偷学的?”
“这得多谢你的好徒弟,怎么样,学得像吗?”
“用老子的剑法来对付老子,你是刚才在湖底脑子进水了吗?”
正如慕容烟雨所言,他在慕容剑法上的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斜阳信手一圈,轻描淡写便将任以诚的剑势化解,更顺势反击。
是同样的一式烟柳画桥。
其中却是变化更精!走势更妙!
倏忽间,斜阳连变七次方位,疾利的剑锋已逼近胸前三寸。
任以诚见状,绝世好剑上挑,搭住斜阳剑身,拨动剑柄,剑锋翻转,绕斜阳急旋,转动间卸去其中裹挟的磅礴剑劲。
咔!
当绝世好剑转动至剑锋朝下之时,任以诚伸手再次握住剑柄,顺势下压,以剑锷下的倒钩,锁住斜阳剑身,同时左手骈指成剑,直取中宫,往对手胸口檀中穴攻去。
慕容烟雨见状,当即也已左手剑指应对,横截而出,赫然刺向了任以诚腕部的神门穴。
任以诚招至中途,再难寸进,只得变招应对,手腕一晃,翻动间小拇指扫向慕容烟雨脉门。
但见两人的手腕齐齐颤动,于方寸之间插招换式,竟带起了一片模糊的残影。
一时间,僵持不下。
突然,慕容烟雨右手松开斜阳,跟着撤招后退,飞起一脚重重替在剑柄之上。
登时,沛然莫御的巨力汹涌而出。
任以诚手臂一震,斜阳连带着绝世好剑,往他腹下丹田刺去。
冷哼一声。
任以诚手腕一转,在间不容发之际将斜阳偏转开来,长生气随即贯劲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