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封一寒眼中杀机大盛之际,一阵悠扬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清越嘹然的曲调,夹杂宏大内力,响遏行云。
原本平静的湖面波澜顿生,层层涟漪中,沉鳞竞跃。
“淡烟疏雨曲。”包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心知救兵已到。
凉亭外,一众官兵没有内功护身,笛声笼罩下,无不心神摇曳,头晕脑胀,呼吸不畅,在兵器坠地的连绵声响中,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
封一寒神色剧变,连忙将自身内力输送到同样站立不稳的庞太师体内。
“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庞太师脸色难看道。
“是他!”
封一寒抬头看去,神色凝重。
只见远处的屋顶之上,任以诚颀长挺拔的身姿昂然而立,墨色长笛横吹,丰神如玉,势若渊海。
笛声三弄。
凉亭外的数十名官兵,难以承受笛声之威,仰躺一片,遍地哀嚎。
“庞太师,包拯绝非贪生怕死,但却依旧要劝您三思。
否则的话,太师府恐有血光之灾,鸡犬难留,此亦非包拯所愿。”
庞太师闻言,脸色阴沉,一时默然不语。
此时,笛声停歇。
任以诚负手于背,站在屋顶也不下去,静待庞太师做出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庞太师纵然心中难以取舍,但面对任以诚那无声的压迫,却也只得忍痛做出抉择。
他忽然发现,自己之前说的只手遮天,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念及至此,庞太师深深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远处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是八贤王率人而至。
八贤王在京城里亦步有眼线,得知包拯有难,特意从半路折返回来。
看到八贤王,庞太师算是找到了台阶下。
至少面对这个老对手,要比亲口向任以诚低头认输强上一点儿。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之之后,开堂审案已成必然之局。
包拯见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抬头向屋顶看去,却早已空空如也,没了任以诚的踪影。
想起刚才的情形,包拯对武学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经过这一次,他已经明悟到,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单凭一股无惧生死的勇气,根本无法守护心中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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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包拯一番推理,再加上证据确凿,崔明冲无心辩驳之下,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最后,就在他想要自杀的时候,包拯却拦住了他。
“为什么?”崔明冲不解。
包拯看了一眼公堂外的任以诚,正色道:“因为我的朋友告诉过我,如果我的推理将凶手逼入死途,那我就和杀人凶手毫无区别。”
在进去公堂前,任以诚将柯南这句名言告诉了包拯,算是间接救了庞飞燕的二姐,庞惜燕一命。
至于之后她若是还想不开要殉情,任以诚表示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而他之所以没去费心救崔明冲,除了没赶上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跟他不熟……
命案完结后,科举也随之结束。
毫无疑问的,包拯和公孙策等人,全都落榜了。
毕竟,得罪了庞太师,还想金榜题名?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有句话他说的并没有错,他确实可以只手遮天,在他极力反对之下,就算皇帝想庇护包拯,也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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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离开京城后,众人一路说笑,包拯和公孙策谁也没将落榜之事放在心上。
“诶?这好像不是回庐州的方向吧?”
走着走着,包拯突然停住了脚步,打量起了四周。
展昭闻言,脖子一缩,道:“这是捷径。”
“捷径?”
包拯一把捏住展昭的后颈,将他拽到一座石碑前,冷哼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相国寺!”
展昭陪笑道:“我都离寺好几个月了,也该回来看看了……”
任以诚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楚楚道。
“干嘛这么看着我?”楚楚不解道。
任以诚故作叹息道:“你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跟你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