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诚心念电转,同时足尖轻点,脚下一块碎石登时激射而出,随即他身形展动,急掠而下。
“嗤”的一声。
妇人颈上的麻绳被碎石击断,少年的身前也多出了一人,将他护住。
黑衣骑士已奔至近前,对于突然出现的任以诚不由一愣。
马不停蹄。
就在错身一瞬,任以诚信手一抄,黑衣骑士的刀已被他握在掌郑
轻描淡写,直似探囊取物一般。
刀光乍闪,自黑衣骑士颈间划过,立时人头掉落,他胯下之马犹自不停,带着一具无头尸体,扬尘而去。
“杀!”
拖行妇饶两人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厉喝一声,拔刀向任以诚冲了过来。
任以诚拉起少年的手,右手横刀扫出,刀气透空,就听“嘭嘭”两声,那两名黑衣骑士已伏尸在地。
“本座东厂大档头皮啸,朋友,胆子不,不过奉劝你一句,东厂的事你管不起,心误了自己的性命。”
声音自数十丈外的屋顶传来。
一个满头白发,身穿黑鳞软甲,斜跨披风之人,正目带寒光,神情阴鸷的望着任以诚。
皮啸自报门户,希望能用东厂的名头震慑任以诚。
能当上东厂大档头,他的武功和见识都绝非泛泛,可是以他的眼力,此刻却完全看不透任以诚的深浅,未免节外生枝,他必须要谨慎行事。
“原来是东厂的人,难怪了,连这妇孺之辈都能狠下杀手。”
任以诚心中暗道果然,皮啸的名字,让他已基本确定如今自己身处何地。
“恩人,多谢救命之恩。”
妇人脸上带着险死还生的惊悸之色,快步来到任以诚身旁,抱走了自己的儿子,躲回了客栈里。
“找死,给我杀了他。”
皮啸凝目打量着任以诚,他虽是心中忌惮,但想到自己的手下皆是东厂精锐,倒也不至于怯战。
一声令下,包围在四周的数十名黑衣骑士瞬间有了动作,汹汹而出。
违背东厂的人,无论是谁也休想活命!
“哈!”
任以诚轻笑一声,手指微挑,刀锋随之转动,落入双掌中,轻轻一拗。
砰然一声,刀身当即化为碎片,受他真力一催,如女散花一般,四散飞射而出。
“哧哧哧……”
利刃破空声响后,紧随而来的便是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围杀而来的黑衣骑士无一疏漏,在血花飞溅中,尽数坠马身亡。
与此同时。
皮啸手中已多出了一张强弓,弓弦已拉满,如同满月,上面竟是搭了整整八只箭。
在手下全军覆没一瞬,他也松开了弓弦,箭矢在他独特的手法之下,从四面八方向任以诚射去。
一人出手,却犹如箭阵,纵横交错,封锁六合八方,不留半分死角。
“华而不实!”
微一撇嘴,任以诚不闪不避,身躯微微一震,伴随一声轰然爆响,雄浑似海的真力自体内沛然翻涌而出。
无俦气劲爆发,大地腾动,尘土飞杨。
八只箭矢破空而来,尚不及近身便被震断,插落在地。
这拐着弯射出来的箭,到底是不如直着射出来劲力足。
皮啸见状大惊,瞳孔极度收缩,右手下意识握住刀柄,还未及出鞘,却骤见眼前人影闪动。
紧跟着,脑海中便传来一阵剧痛,如针扎,如刀绞,如火烧。
任以诚左手负背,右手剑指则不偏不倚,点落在了皮啸眉心之上。
两人之间,原本相隔三十余丈的距离,被他转瞬跨越。
“你到底是……”
皮啸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那个谁字未出口,人便从屋顶颓然跌落。
落地之时,已然没了生息。
任以诚飘身回到地面,那妇人也带着儿子走了出来,再次连声道谢,并明了自己乃是兵部侍郎杨宇轩的家眷。
杨宇轩受东厂督主曹正淳迫害,已不幸被害。
“大哥哥,你好厉害,比我爹还厉害。”少年看着任以诚,眼睛里满是崇敬的星星。
“等你长大了,也可以的。”
任以诚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随即催动元神,在他眉心轻轻一点,给少年留了一份礼物。
一套不差的内功心法,和一套不差的武功招式。
任以诚欣赏少年提刀救母时的勇气,值得嘉奖。
“两位还不现身吗?”
任以诚蓦地转身,朝着身后的房屋朗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