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凰摇头笑道:“前辈过奖了,我这次不过是占了阴后不清楚我武功路数的便宜,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鲁妙子,飞马牧场不欢迎你,请你有多远走多远。”商秀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言语间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之意。
“我来给你送你最爱喝的六果浆,碰巧听到祝玉妍来了,幸好你没事。”鲁妙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酒壶,小心翼翼的递了出去。
商秀伸手接过,鲁妙子登时露出惊喜之色,但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商秀冷冷一笑,然后一把将酒壶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不需要,麻烦你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本场主不客气。”商秀断然拒绝,近乎蛮不讲理的说道。
鲁妙子的神色已然僵住,幽幽叹了口气,原本高大的身躯也颓了下去。
“秀,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祝玉妍的实力非同小可,等她伤愈之后,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来袭,你让爹如何放心的下。”
商秀闻言,厉叱道:“你不是我爹,我爹早就死了,飞马牧场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
祝玉妍所为何来你心知肚明,只有你离开,牧场就是安全的。”
厅门口。
李秀宁和柴绍震惊的看着两人。
适才天魔音被温凰所破,他们总算恢复了过来。
出了花厅后,看着交手的众人有心帮忙,奈何祝玉妍、、杨虚彦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以他们的武功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被商秀恨之入骨的老者,他们万没想到,对方竟会是商秀的父亲。
而这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些曲折。
“秀,你说的没错,我这就离开。”鲁妙子言罢,黯然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隐隐留下了一道落寞的背影。
商秀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吩咐道:“鹏老、鹤老,麻烦传令下去,全堡戒严,以防那妖妇再来生事。”
柴绍忽然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似乎温凰宫主也是祝妖妇的目标……”
李秀宁闻言,顿觉不妙,扯了扯柴绍的袖子,想要阻止他却是徒劳。
就听柴绍继续道:“为了牧场的安危,依我看,为防万一宫主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免得再连累无辜丧命。”
李秀宁看着笑容骤然消失的温凰,不禁脸色微变道:“宫主,柴绍无心之言,还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温凰摆了摆手,她倒是还不至于被柴绍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物引动情绪,只是对方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
看着地方那些被杀害的牧场护卫,愧疚之意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温凰歉然道:“柴公子言之有理,场主,这些伤亡的弟兄我会负责补偿,还望场主见谅。”
商秀沉声道:“魔人歹毒,此事只怪杨虚彦居心叵测,宫主既有心,秀自不会拒绝。
只是,宫主若要因此离开也大可不必,咱们的生意还未谈成,我飞马牧场更非怕事之辈。”
温凰拱手道:“承蒙场主大量,日后飞马牧场但有所需,曦凰宫必当鼎力相助。”
商秀颔首道:“如此甚好,秀忽感不适,宫主、秀宁,购马之事,咱们明日再行商谈。”
夜色渐深。
竟陵郡一处深宅的房间里,灯火摇曳。
祝玉妍盘膝坐在床榻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色已有所恢复。
候在一旁,担忧道:“师父,您好些了么?”
祝玉妍语调凝沉道:“所幸那人的功力到底不如为师,最多三天为师就可复元。”
问道:“那师父可曾探出了此人的武功根底?”
祝玉妍摇头道:“说来也奇,此人非但能借力还力,还可同时驾驭至阴至阳两种极端相反的真气。
这些分明都是不死印法的拿手好戏,但偏偏此人的体内又没有半分我魔门武学的根基,属实令人费解。”
道:“天下武学层出不穷,或许她真的和石之轩没有关系,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祝玉妍冷笑道:“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有了鲁妙子那个老家伙的踪迹,咱能无需舍近求远了。”更新最快../ ../
皱眉道:“但是那老家伙的武功比起师父来也是不遑多让,再加上还有一个温凰,想要对付他恐怕不容易。”
祝玉妍悠悠道:“是人就会有弱点,鲁妙子也不会例外。”
明月高悬。
牧场的后山有一片竹林,深处传来水声哗哗作响。
却是在竹林的尽头立着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
若非受竹林所隔,轰鸣如雷的水瀑声势必将传入牧场之中。
商秀负手立在亭内,绝美的玉容上仍旧带着在花厅前留下的那抹复杂难明的神色。
忽地,她眉角一扬,幽幽道:“长夜漫漫,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宫主也是一样。”
温凰自竹林中飘然而出,缓步踏入亭中,缓声道:“看场主的样子,多半是跟鲁妙子前辈有关了?”
商秀转过身来,目光微冷道:“怎么,宫主莫非是来替他当说客的?”
温凰淡笑道:“有位姓郭的前辈曾经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否则容易遭雷劈。
我和鲁前辈素昧平生,今日不过初次见面,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立场来管,所以还请场主切勿多心。”
商秀闻言,神色顿时缓和了下来,问道:“那宫主夤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温凰正色道:“却是有件事需要场主帮忙,祝玉妍突然来找事,定然是为了石之轩和邪帝舍利。
方才她在我这里吃了亏,我担心她会对我那两个徒弟不利。
这里有书信一封,我的人多半都在阴癸派的监视之下,所以需要借助牧场的渠道帮忙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