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些都是索伦斯先生的手笔,不管怎么做可惜还是被陛下拒绝。”威廉王子喃喃自语,
“他就是这样一位君王,一旦自己认定的东西,不管是对是错总会坚持到底,不管谁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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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过是一件可悲的工具。”
夫听到他这番话,眉头紧缩,“殿下慎言。”
“你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苦笑一声过后,威廉王子便也只剩下了一脸落寞。
没有过多的交谈,弗雷德里希也没有这个兴致,他就好像一位即将赶赴刑场的死刑犯,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判决。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在运往囚车的路上有人能杀出来,然后当中朗读一份免死罪状。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却只能说微乎其微。
熬过了无尽死寂以后,时间缓慢流逝,
一秒一秒,
在不知不居中来迎来了十一点整。
熬过漫长的等待之后。
主殿终于传来了一阵稀碎脚步声,大概是里面的重要会议结束大臣们逐一散去。
当夫听到宫务总管大声喊起他的名字时,随即站起了身。
他走得很慢,脚步显得沉重,却顺着目光一步步向前,
即使知道,
前方即是地狱。
仍义无反顾。
第215章 答辩
“参见陛下。”
“不错,卡佩家的孩子,年轻才俊、风华正茂,跟这个年纪的青年交谈总是能感受你们身上的朝气,永不服输的斗志,有才华、有手段。
弗雷德里希败得不怨,王国崛起正是需要你这样有能力的人。”
“您谬赞了。”
“最好没有,希望你不会浪费我单独为你预留的时间。
我会问你些问题了解你的想法,你也尽可以回答、反驳,既然你给了弗雷德里希一个平等交流的机会,那我也给你这个机会。
从现在起你不必把我看做国王,大胆提出你的真实想法。
但记住,你只有十五分钟。”
“陛下请讲。”
“你想如何处置弗雷德里希。”
“您是指弗雷德里希威廉霍亨索伦,还是威廉王子?”
“这有什么区别。”
“威廉王子是王储候选人之一,自然是陛下的考察对象。而弗雷德里希威廉霍亨索伦是陛下的家人,您的儿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威廉王子为竞争上位勾结邻国、陷害良善,按法律惩处难逃一死。
而作为霍亨索伦家的孩子就大不一样,儿子闯了大祸犯错误了,父亲出面教训时言辞激烈些给足面子。
回到家顶多也只是口头教训,了不起就是鞭打一顿让儿子长些记性,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我现在该是一位合格的父亲还是一位严厉的君王?”
“君是国父,事事该从国家角度优先考虑,如果事情处理不当,民众会笑话国家法治松散,毫无公信力,笑话一阵王室命贵也就过去了。
但是成了家事又处理不当,其他几位殿下会作何感想,民众又会怎么看待这起王室笑话。
一个家尚且不能管好,又如何有能力去治理一个国。”
“弗雷德里希找过你,他怎么跟你说的。”
“除了王都哥廷哈根,他被派往哪里都无怨无悔。
殿下,只想活命。”
“算了,由他去吧,大典过后弗雷德里希威廉霍亨索伦王子,将自愿前往他的封地诺尹别州,从今天起不许再参政。”
“陛下英明!”
……
“城里到处都在为我操办大典事宜,人人都热衷于忙活这件事,从中心城到东港,不分王室贵族还是农商工人,都其乐融融。
无论北部的里尔到南部莫斯利,无论是外来住户还是本土精英,也兴致勃勃期待着大典。
王都已经很久没再这样热闹,既然你才从维勒多过来,不如谈谈你这一路上的见闻。”
“很抱歉,陛下说的这些我一样也没有看见。”
“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看!”
“请陛下恕罪,如果是平常我乘坐蒸汽火车,一眼就能看出哥廷哈根与维勒多的不同,同在一座城市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但今天您从王宫派出的飞艇舰队将我从密斯卡接来。
这一路上大多时候我都在飞艇上度过直达王宫,即便观光时也只能看见一片白云皑皑。
至于底下的居民看起来好像蚂蚁斑点,即便向您说人们发出的庆祝声,隔得太远自然也就听不见了。”
“哦,这竟然成了我的错。”
“这绝不能怪陛下,也许是他们的呼喊声不够大,庆祝动作不够明显,再大声些兴许就能听见了。”
“也许是有人听见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你觉得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不了我下次回去时,乘一次蒸汽火车便什么都能看到、听见了。”
“坐在飞艇上的人,有乘艇的责任义务,要保证高空作业时足够稳妥,才能保护得了乘坐火车的。
而坐乘蒸汽火车的人,自然就有火车的便利,什么都看得到,什么也都听得见。
两种交通同时工作才能满足各种人的需求,也才会有合理的交通秩序,有了规则才有秩序,才能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既然是秩序,就该人人服从,你说对吗?”
“没错,陛下英明!”
……
“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是我看得上的那类人。你觉得我看不见民间疾苦,感受不到底层的哀怨?只懂得躲在王宫享受安逸。”
“绝对不敢。”
“说些你了解的,如果有错误你尽可指正。1492年,7月5日,利茨市神秘事件爆发,一尊邪神降临,致使三大教会死12人,牵扯市民数量152。
在此一个月之前的6月13日,同样是利茨大剧院,神秘事件红舞鞋爆发,3人死亡,12人受伤,最终由你叔叔老温斯特亲手击毙嫌犯。”
“了不起,您说的这串数字,即便是身为经历者的我都无法记住。”
“不如你听听这串信息,拜亚王国去年一整年,光是哥廷哈根有1245名儿童因饥饿而死,而因肺结核、霍乱等流行性疾病病逝的人数是3300。
这个数字比同期边防将士阵亡数量的100倍以上,也就是说每一天都有至少12个市民非自然死亡死去。
贫困的工人赚不上钱,码头区的工人累死累活却养不活一家三口,连矿洞里的旷工都要冒着生命危险遭受剥削,正因如此你才想发明‘电灯’。
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吗?我又何尝不想改变吗?难道坐在王位上的人,真的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子民死去而不去作为吗?笑话。
但你不知道的是今年国家财政收入紧张,对内要进行工业改革,对外生产新舰队组成海军,随时提防敌人的袭击。
还有首相递交的新法改革纲要,那东西很了不起,但你知道再分配又要花费多少钱?
不管怎样切,蛋糕只有这么大,怎么做都不会有人满意我的行为。”
“是我轻率了,不该这样说……”
“从我父亲手中接过这个国家开始,我要考虑的事便不再是一城一地。
而是整个拜亚王国,跟旁边的瑞恩、兰蒂斯相比,我们仍有差距,军事、医疗、产粮、教育,各方各面的差距。
但这些东西都可以用时间慢慢弥补,三十年、五十年,在我有生之前即使看不到,还有下一代人继承我的意志,让这个国家继续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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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对手不会再等你,再过几年,兰蒂斯一定会打过边界,到时又向几十年前一样向诸国割地,赔款,限军。一个强大的国家再次被分成几十个邦国。
我能做的只是,决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
“所以才有了‘永动机’。”
“是啊,那是件了不起的机器,也是唯一可以转败为胜的科技,新法随时都可以改,但这件事绝对耽误不得。
既然民众忍受了这么久的痛苦,我想他们也不在乎多忍耐些时间。
在最终胜利到来前,一些必要的代价是值得的。”
“陛下,能否让我先检查一遍那件机器,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桉,一个能说明一切的答桉。”
“其他任何事都行,唯独这个不行。大典就要到来,决不能再出任何错误,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因为盛典过后我会在全国开设‘永动机’工厂,制造出一百台这样的机器。”
“一百台?”
“没错,这是为了确保每一个地方都再也没有贫穷与饥饿,再忍耐一段时间吧,我相信我的子民们一定能谅解我。”
“如果……这件发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呢。”
“绝对不可能,所有流程都是我亲眼所见,不可能出错,也绝不能出错。”
“可是……”
“没有这么多可是,这是我的国家,拜亚的最高意志,我的子民必须臣服在我脚下,他们必须拥护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所以,我所做的决定一定是对的,也必须是对的。”
“我始终觉得……”
“如果有谁坚持唱反调,我会让人砍掉他的脑袋。”
“陛下英明!”
……
“所以,你一定会来的,对吗?”
“什么。”
“以物理学最顶尖天才的身份,作为我大典的特邀嘉宾,哪怕没有邀请也自愿为这场盛典增添喝彩。”
“我想……答桉一定是‘是的’……我一定会去。”
“很好,如果你不答应,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就会砍掉你的脑袋。或许我会惋惜一阵子,为拜亚流失了这样的人才而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