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雀跃地道谢:“感谢弗雷多先生。”
“但愿有办法能让你们在里面安静一会。”
安菲尔对此表示担忧。
夫果断给出答案:“当然有,栓住苏菲。”
“喂!”
苏菲立马就翻起好看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婶婶嘴角微动,颇有些心累的抬手扶额,再三嘱咐下才敢带领两个调皮的孩子徐步迈入。
当夫迈着静步伴随人群来到教堂内部,仿佛被一道暖洋洋的光芒笼罩,米白色石柱分散在座椅两侧,四边的十数扇对称的玻璃花窗。
高大空旷的圣地亚哥教堂里静悄悄的,连排的木制长椅上坐满了同样来祷告的男女。
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有来自上层社会的名流夫人、也有普通的走卒贩夫,但阶层的差距并不会产生隔阂,他们在神父的引导下默默祷告,完成教会圣歌。
在这座充满仪式感的建筑物,每一个人都拥有着同样的身份女神信徒。
最前方摆着祷告台的红木桌面,还点着几根未烬的蜡烛。
而在墙壁的上正是智慧女神的画像,手持着矛和盾,头顶还戴着麦穗王冠,俨然神圣而庄严的模样。
即便是夫这种的无信仰者,亲眼所见这样的场面也不觉为之动容。
“那是什么?”
这时,教堂中一幅画卷引起了夫的注意。
画中的场景黑压压一片,雷电交加仿若灭世一般。
唯有从天而降的胜利女神被光芒所照耀,全身被铠甲所包裹,手持着长矛刺破可怖巨兽,女神脚底下是黑压压的人。
人们手舞足蹈,像是为这个场景而庆祝。
“这是女神斩杀危祸人间的凶兽埃涅斯的一幕,她在神殿中护佑了信仰的子民。”刚刚站在教堂门口的门人弗雷多面露微笑的走来,
“人们在唱着圣歌为女神欢呼,就是现在这首。”
门人弗雷多怀着微笑手持教会圣经《福音书》,向年轻的男女安利起自家idol。
“很美妙的声音。”
夫仔细的聆听不远处那些信徒们缓缓响起歌声,悠扬的旋律徐徐升起,即便作为旁观者也能感受到心灵上的宁静。
随着歌声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不知是否错觉。
隐约从有序而生动的圣歌中感受到不易察觉的混乱与疯狂,一次次直击着灵魂。
望着教堂里吟唱圣歌的教徒与壁画,两者似乎达到某种程度的契合,
一股不安感由心头升起。
这或许是他从船上动乱生起时便培养出来的本能,对于那些危险的事物有着天然的不适感。
本能的想掉头就走,可见到婶婶也在人群时,夫眼眸闪过一丝彷徨,随即做出妥协。
“孩子,信仰智慧女神是个不错的选择,在七大神中女神绝对最为仁义,品德最是良善,在创世纪多次阻拦天主对人间的怒火,以一己之力遏制黑暗中蔓延的危险。”
弗雷多谈起了女神留下的传说,有一次赞叹起的伟大。
“必须做点什么吸引婶婶的注意。”
夫表却开始默默沉思,他并没有合理的理由直接打断信徒们的祈祷活动,这绝对是大不敬。
面对这位传教者,他下意识的问道:
“您说女神是七神中最仁义的那一位?”
“当然,同时也是至高的智慧女神,战争与正义的代言人,荣耀之主的象征,谜一样的智者。是智慧的化身,秘密的守护者,文艺之神,黄昏的猫头鹰母神。
的战争之矛无坚不摧,的盾坚不可摧,始终庇佑着最忠实的信徒。”弗雷多先生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起到作用。
望着仍在热心安利的门人,夫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
他先在内心默默向最仁义的智慧女神道了歉,请求原谅他接下来的作为,接着才开口:“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那么先生,我想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乐意为你解答。”
“您刚才说智慧女神有一根无坚不摧的矛?”
“当然,那是由世间罕见的陨铁石打造而成的黄金长矛,由天主亲自赠予祝福的绝世神兵。”
“好像还有一块坚不可摧的盾?”
“准确的说,是杀死恶兽埃涅斯后剥下它的皮包裹,摘掉了怪物头颅镶嵌在正中央的荣耀之盾。”弗雷多的表情骄傲而自信。
夫恍然大悟,像是刻意找茬一样问出了那个相当无礼的问题:
“所以,女神无坚不摧的矛能否击穿女神的坚不可摧的盾?”
第17章 狂欢派对
圣地亚哥教堂的门人弗雷多,是远近闻名的好脾气先生。
尽管他在教会的职位并不高,远比不上教堂里的教父和神职人员更值得人尊敬,但这个人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热情。
每逢祈祷日都会的向每一位来者奉上最诚挚的祝福,在闲暇之余向教堂的客人传颂教义。
一个絮叨的好心人,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评价。
但像今天这样,弗雷多脸色瞬间由白变红,大热天气得浑身发抖,像极一个快要爆炸的炸药包的情况实在不多见。
“小子,你在说什么?”
弗雷多的声音徒然增大,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怒火瞬间从心头升起,刚想冒出两句过激的言辞,却因为良好的教养和贫乏的脏话库而作罢。
这一声大喊引得教堂里不少人侧目。
果然,这一招的威力比夫想象中要更大,在一位真挚的信徒面前用调侃的语气来亵渎他信仰的神,是绝对不可容忍的事。
“他不是这个意思,”苏菲也被他的语出惊人所震惊,急忙轻推夫想打圆场,“喂,你快像弗雷多先生道歉。”
“我只是纯粹好奇。”夫死性不改,让弗雷多的脸色更加红润饱满。
苏菲几乎本能的向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的位置,拉扯着夫的示意他别再说了。然而怂兮兮的温斯特小姐夹在中间时却因为害怕而半眯着眼睛,生怕不小心就挨顿打。
“你们在做什么?”
终于,在教堂门口的动静愈演愈烈时,原本在吟唱圣歌的安菲尔婶婶的视线被强行挪开。
她费劲的从咏唱圣歌的信徒团体中抽身,这个举动使她头脑感到有些迷离,好似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劲,眼前竟然泛起金星。
意识到两个孩子的处境不妙。
安菲尔大步流星的迈向冲突的两方,立刻询问同样茫然的温斯特小姐:“苏菲,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夫提了个比较无理的问题,我想,我想这大概是个……误会。”
苏菲感到委屈的替夫辩解,她接连用上了“误会”、“不小心”、“没有恶意”、“无意冒犯”等中性词尽最大努力美化夫的“恶行”。
而在听完苏菲美化后的版本,精明的安菲尔夫人立刻理解了事情的原委,她俊俏的脸蛋也蒙盖上一层无形寒霜。
“小夫,现在就像弗雷多先生道歉,立刻,你不该说那些无礼的话惹恼他,这实在太叫人伤心了。”
比起搅尽心思想着狡辩的苏菲,婶婶无疑要老练,也更聪明得多。
一句话便将亵渎神灵转变成了无关痛痒的个人矛盾。
“噢,真的很抱歉,都是因为我的问题没有管教好他。”
随即,婶婶向弗雷多表示是自己管教不严,把主要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并要求夫给出道歉的态度,希望这件事能就这样了了。
给足教会面子,在众目睽睽下保住夫才是最佳的选择。
即便她平常也没少出言训斥夫,可一旦真遇上事也绝不允许外人欺负。
温斯特家有自家的规矩,自己家的孩子只能自家管教。
“很抱歉,弗雷多先生,请原谅我无知的行为。”
夫见到事情已定后不加犹豫的果断道歉,前后态度的转变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总之,已经把婶婶吸引过来,如果不再发生意外,那现在他的确要为自己冒犯的行为道歉。
“哼。”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门人弗雷多的怒火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里,在吃下这个闷亏气冲冲的扭头而走。
“呜呜……”
而坐在教堂长椅上的信徒们,仍在吟唱着圣歌,不苟的、敬畏的、持之以恒的唱着歌,他们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吃瓜的打算。
这种夸张的专注显得非常有序、怪诞。
安菲尔甚至来不及指责夫犯下的错误,教堂内部出现的一件小麻烦便及时将打断了这件事。
“砰。”
只见人群中第一个人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身体猛地一阵触电般的抽搐,竟毫无知觉的撞翻了一根凳子。
他一言不发的对着女神雕像开始挥动手臂,紧随着身体也开始了怪异的摇摆,痴迷于重复这样的动作。
“安德鲁,他在干嘛?”婶婶瞪大美眸,吃惊的看着不久前共同吟唱圣歌的同伴。
“似乎是在跳舞,跳得不赖嘛。”
苏菲一时间也被这个陌生人的举动吸引。
怒火未消的弗雷多震惊的看着在女神雕像前起舞的安德鲁,这比那个年轻人的举止更具有挑衅意味。
他不敢置信的摇头,“狗屎,你到底在做什么!”
“抓住他。”
几位年轻的神职人员一拥而上,企图控制住起舞的安德鲁。
谁知,在靠近时被对方的巨大力气挡开,有人竟被撞得倒退了好几米。
“哇”
在场围观的一些非信徒爆发出巨大的嘘声,全然一副当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这绝不是正常情况。”
夫有些庆幸这次鲁莽的冒险,再望着长椅两边的男女信徒,他们同样紧盯着发疯的安德鲁,却全然不见意外的表情。
这个人毫无征兆的就这样发疯。
仍然在疯狂起舞,
只是现在的动作幅度更大,也更夸张了些,手脚并用卖力扭动身体,像是在迎合某种节奏而渐入佳境。
夫皱着眉细细思索刚才发生的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