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霍普在连续被揍了四五拳后,再也不管所谓的招式双手一前一后的持拳,如狂风暴雨还击,宁愿挨上几下夫瓷实的重拳也要出击。
“砰、砰、砰……”
两人连续数拳都砸在对方的胳膊、胸口、肩膀位置。
对方像一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野兽,不再遵规循矩的乱斗,夫自然也避免不了挨打。
落在身上如雨点般的拳头,击打时的痛感不断增加,让夫不免呲牙。
他的呼吸频率被打乱后,还击时粗重的喘着气,随着体力不断下降,他的动作开始变形,精准闪避的频次也在下降,大颗大颗的汗液。
光头霍普无疑是个半职业选手,凭借着体力储备跟夫快速消耗双方的体力值。
在面对面的错落有致的攻击时,夫死死咬紧牙关,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出乎了好多人的意料,即便喊出认输两个字也无可厚非。
可越是这种逆境,他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越是上涌。
冷冽如冰的眼神变得坚定,一改原先疲惫、绵软的姿态,毫不畏惧的迎上。
直拳、摆拳、上下勾拳一气呵成,环绕、滑步、冲刺,腿法在连续出拳时三合一。
“砰!砰!砰!”
这一阶段迅猛有力的动作像是在捕食者找到猎物后的反应,精准如狂风暴雨的猛烈攻击,丝毫不差的落在光头霍普身上。
这一波潮水般的攻击一下打得他不知所措,遍体的疼痛感阵阵袭来,霍普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迷茫,却见夫的动作越发凶狠。
他完全沉浸在现在的状态中,已经忘却自己身处何处,纯粹痴迷于这种不断保持着简单动作。
似乎每一拳砸出去时心中的郁闷都会缓解许多。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幽灵船的困境、超凡之路的坎坷、神秘事件的波澜诡谲。
现实中每做任何一件事的都要全力以赴,这些积压在夫心头已久的种种压力和烦恼,实在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在拳击场上,他像对着这个操蛋的世界疯狂泄愤。
出拳、踢腿、肘击、碰撞,无所不用其极。
全然将对手视作发泄的出气筒,顶着酸胀的手臂持续出击,仿佛身上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支撑他发泄。
每一击的拳拳到肉,积攒的压力好似漂浮的云烟一样,随着劲道都消散在另一个人身上。
拳击双方的气势从站在台上起就是彼消我涨,在夫不讲道理的运用起超凡力量后更是毫无悬念。
“我认输!”
光头霍普便意识到不对劲,一通没有次数的组合拳在他身上不断炸裂,淤青的皮肉面积迅速扩散。
他心头越来越惊,在连续挡了十几下后,便如阻挡洪水的大坝终于坚持不住。
在“砰”的一拳拳下彻底轰碎了他的信念,当夫最后一记势不可挡的重拳再次照着他面门打去时,凶悍的霍普终于无法坚持。
本就颤抖的双腿一软,便直直的倒在地上,用仅剩的力量高声喊出了认输两字。
比赛甚至不到三分钟。
胜负已分!
第38章 搏击俱乐部
呼
夫把淤积在胸口的气息猛吐出去,直到将对手打倒下才松了口气,豆大的汗珠早已经染遍了里面的马甲,打拳时更是散落一地汗水。
他努力调整呼吸频率,在把对方打倒在地后,前所未有的豁然感让他整个人都极其愉悦。
这种简单、机械刻在基因里暴力活动,让人感到无比解压。
随着亲身参与了一场拳击,夫也逐渐理解起了这座地下酒馆建立的目的。
用文明的规则让更多内心积压的民众参与其中,在激烈搏击过程中会极大释放平日的压力。
当然,挨上一顿揍同样能释放自我。
见到光头霍普捂住胳膊,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夫,后者微笑的伸手将他搀扶起来,霍普则点头表示感谢,没有哪怕一分一毫的不痛快。
也毫不在乎输赢,他重新穿上衣服后便离开了酒馆。
两人全程没有一句互动,更没有放狠话的步骤,甚至连名字都没报。
没这个必要,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过客,完成一场规则内的搏击比赛,互相感到解压后又各自离别,相当酷的做派。
干翻这个身形强过他几倍的成年人后,短暂歇息体力竟然又回升了六七成,虚弱的双臂环绕起一股热流,冒险家拥有迅速恢复肌肉的cd时间,仿佛天生就适合打擂台。
“继续。”
夫本打算再来一场,却听到老穆勒的乐呵呵的笑,“伙计,在这里每个人都只能打一场。”
“打得好,夫,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比利主动帮忙递过衣物,眼神间尽是赞扬的态度,“有没有什么诀窍?”
“诀窍?当然有。”
夫面不改色道:“无论交手时占不占优,千万不要认输,瞪大眼睛看着对手,至少气势上压倒对手。”
“这样就能打赢了?”
“这样输的会更体面些。”夫冷静分析。
在他无奈下场以后,接着又有人参与起下一场的比试,络绎不绝的喊叫声又一次点燃了气氛。
在这里似乎永远也不缺有勇气站上台打一架的家伙。
据夫的判断,地下酒馆的大多成员应该都是些工厂里的员工、海员、服务生之类的底层人员。
“比利,我想我已经明白这个地方的价值了,不得不承认,最原始的方法才令人最解压。”夫向他的伙伴分享起了自己的感受。
比利惊讶道:“看来,我们在这点的观念一致。”
“你上台打拳时也是这样想的?”
“不,我可不愿意上去挨揍。”比利指着那群起哄的观众,“比赛开始跟大家一起骂人,实在令人解压,这就是我带你来这的目的。”
夫:“……”
他总算是知道比利的快嘴外号是如何练成的,也算是环境育人了。
比试结束后换好衣物,夫径直走向吧台卖酒的老家伙,“穆勒先生,像这样的活动每天都在进行吗?有无固定的时间?组织者是谁?”
在一套三连问扔过去后,老穆勒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摆出职业化的笑容看向夫,下意识摸摸耳朵,像是因为耳背而完全听不见一样。
深知江湖规矩的夫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开口:“先生,再要一杯夜玫瑰。”
“何必如此客气。”老穆勒话虽然这样说,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主动再递上一杯醇香的夜玫瑰酒。
“拳场在普顿区每周开放这么两到三次,来访者可观看或者亲身参与搏击活动。
孩子,不止在普顿区,利茨各主区都有俱乐部的分部,像这样的拳击场也有几十个,这实在不算什么。”
老穆勒透露的信息量很大,连比利都瞪大眼睛认真听,想必他都不清楚自己无意中闯见了这样一家特殊的俱乐部。
夫眼珠子转动,随即意识到如果这是以俱乐部的形式,如果能整合起来倒是股不小的力量。
“至于你说的组织者我并不知道,很抱歉,即便我已经在这干了许多年,但俱乐部的领头人换了好几波人,我实在不记得现在是谁在管理。”
老穆勒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没什么价值的答案,“至于最初的创始人,据说他很久前就已经离开了。”
一个专门致力于发泄愤怒的地下拳场,
其实话说到这,夫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或许是某些大资本的地下产物,又或许最初的创建者就是某条途径的超凡者,建立一个这样的组织很符合用来消化魔药。
他知道很多途径的超凡者想要晋升难度很大,相比起格蕾丝那种疯狂的办法,这已经算是很仁慈的方法了。
看在夫还算大方的份上,老穆勒又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记载了中心区,格林区和伍德区等拳击社各个分部地址。
这里的核心规矩很简单,
只有一条。
想参加搏击比赛,无需任何手续,你可以找场里任何一个人打一场。
“对此,我已经完全了解。”
夫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才举起酒杯:“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刚刚点的夜玫瑰我还没喝过,所以能退吗?”
“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实在有些听不清。”
老穆勒又掏了掏耳朵,适当露出为难情的表情,灵活的听力标准让他筛选掉不想听到的内容。
想白嫖?
门都没有。
直到夫走到门口,他才听到身后老穆勒才想起什么,目送着年轻的背影,他低沉的嗓音徒然增大,
“记住,这里叫做‘搏击俱乐部’。”
……
中心区,利茨大学。
作为利茨市唯一一所正式挂牌的高等教育学院,波利亚海一带的孩子几乎人人都已考进这里为荣。
只有利茨本地的孩子不愿意在此就读。
而乔治麦格文作为建校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更是风光无限。
从校门口一路进来时一路都有学生主动打招呼。
他也始终保持着微笑表情,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卸下脸上的笑容。从办公桌上拾起一份牛皮袋。
认真取出并仔细打量从别处那里拿到的资料,同样是夫的资料,只是这一份更详细些,连近期两次出入警务系统的资料都有备注。
比对他的成绩表,也正是这段时间这个孩子的成绩有了质的提升。
“乔治,你见到了卡佩先生的儿子?”
办公室外清脆的女声向里传来,玲珑有致的身段搭配上一件黑色碎花裙和白衬衫,让这个年纪的女性充满介于青春于成熟的两种风格,女人的言语间充满着好奇。
“是的,我们短暂见了一面,交流十分愉快。”
麦格文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轻声笑道,“从见到他起我就相信他是卡佩教授和索菲亚女士的孩子,继承了卡佩教授和那位女士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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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长得十分英俊?”问话的女人眼神一亮。
“嘿,我是想说他继承了教授的谦逊和那位女士的骄傲。”麦格文教授补充道:“虽然他的相貌的确很帅气,几乎不逊于我。”
“我告诉他如果想来利茨大学,可以帮他解决所有手续。尽管嘴上客气,但我总感觉……他并不是很有兴趣。”
麦格文对自己的感觉一向很准,一个人的语言、表情或许会说谎,但只有眼睛绝不会骗人。
他今天所见的那双眼睛深邃而神秘,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在对视时仿佛心里的念头能被对方看穿。
那孩子有着与这个年龄段不符的成熟。
“这样或许也不错,循着教授他们曾经的方向继续探索,或许能发现他们当年失踪的真正原因。”
麦格文放下那份资料,两指轻捏起鼻梁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