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种能力异常微弱，目前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一些小虫子，相比起对庞大虫群的控制来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但是细论起来，却也的确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对于零自己来说意义非凡。
要说做到这一点对于虫族这个群体有什么意义，其实还真说不上。至少现在看来除了给零找点乐子之外毫无意义。
不过零也知道，很多事情在最开始的时候，看上去的确一无是处，只有当其成长起来，才会真正展现它的价值。
就像是虫族幼虫一样，看上去就是一个肥肥胖胖的虫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攻击能力，而且非常脆弱。
但是谁又能想到它最终能够成长为牙尖齿利凶悍异常，甚至能够将庞大如海洋巨兽那般的生物杀死在它最熟悉的海洋之中的生物呢？
零不知道这个被称为虫族场域的奇怪特性随着虫族的发展壮大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可以肯定这不会是什么坏事，照现在这个趋势，或许有朝一日，身处虚无空间的也能够借助这个场域真正干涉现实。
正所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谁也无法预料如今看似不起眼的能力在未来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虫族场域所表现出来的最终形态，未来随着虫群的持续扩张，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谁也无法确定。
零猜测，也许所获得的这种能力，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只不过因为尚且没有得到进步和开发，所以只表现出现在这般模样而已。
说白了，目前对生物的控制，只不过是零借助虫族场域对外界施加影响的一种外在表现而已，受限于场域强度，这种表现现在只能是控制昆虫，或者是别的什么微小生物。
但是外在表现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永远是其本质，即虫族场域带给零干涉外界的能力本身。
这是零第一次通过自己“触碰”到这个世界，在整个虫族场域之中，就像是拥有一双无形的双手一般，哪怕这双手目前非常无力和虚弱，却也切切实实代表着从无到有的突破。
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控制那些昆虫的机制到底是哪般，只是从场域的影响中笼统地发现了这项能力而已。
因为只有在活着的生物身上，这种能力才会明显的显现出来，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干涉诸如石块等没有生物反应的物体的能力，毕竟初生的虫族场域还太过弱小，这种能力表现在外界的形式非常微弱难以观察，也非常容易被自然环境中的变化所误导，根本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
不过零相信，由数量引起的变化，通过数量的持续增长而获得增强，应该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到底会有什么变化，等到虫族壮大到一定程度，自然会知晓。
哪怕直到最后也确实只能做到这一点，那零也认了。
在虚无空间之中生存，根本无法分清自身的状态，或许自己只是一个简单的意识，又或许就是这个虚无空间本身。
无法真正通过自己干涉到现实，让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而如今这种能力的出现终于算是让对于自己有所明悟。
总而言之，往后如何，都要等到虫族场域壮大之后才能有所分晓，只不过仅仅是目前这般，就已经足够让零感到欣喜了。
………………
虫族场域带给整个虫群的变化当然不仅仅体现在零自己的身上。
所所获得的能力虽然对很有意义，但是目前对于族群来说却也的确颇为鸡肋。
因为虫族不需要去控制其它生物来壮大自己，不论是战斗还是思考，都已经存在各司其职的虫族单位了。
通过控制其它生物来帮助虫群发展，就算抛开忠诚问题不谈，费时费力而且毫无意义，哪怕是能够将那种海洋巨兽控制化为己用，对于虫族来说也是多此一举。
它们自身就能够做到，不需要假借其它。
零可以去耗费巨大的代价去做一件事情，哪怕是让虫群死伤惨重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是对于族群或者是本身有意义才行，所以目前，这个能力对来说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仅此而已。
不过惊喜显然并不在这边，当零这里关于场域的实验正在进行之时，从萨斯那里零得到了真正令人欣喜的消息。
它的学习和研究速度，从各个方面被加快了！
是的，并不是萨斯突然之间能力突飞猛进，而是被虫族场域所加成，变得更快了。
在之前，它凭借自己的智力，以从蜥蜴人那里学到的科学基础，不断尝试将虫族的基础科技向前推进，然而从无到有，从来都是困难重重的。
萨斯所做的事情，说起来简单，只是发展出属于虫族自己的生物科技而已。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了其中所有可能遇到的巨大难题。
如果真要细论的话，萨斯正在做的，是在以一己之力，尝试由从蜥蜴人那里得到的最基本最原始的医学解剖和生物理论，去推出属于虫族自己的生物科技体系！
哪怕它如今的智力水平，比之蜥蜴人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就算是所谓的天才在它面前也与弱智无异，但是这种庞大的工程，仍然不是它一虫之力能够推动飞速前进的。
一来是因为萨斯出现时日尚短，还没能成长到自己的巅峰时期，所以难免会遇到一些难以解决的困难。
二来也是实在势单力孤，很多时候，思维的碰撞要比闭门造车般的苦思冥想有用得多，萨斯只有自己，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不容易。
这种场域的出现，就像是将所有虫族单位真正联结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整体一般。
哪怕它们每一只个体的大脑用智-障来形容都算是夸奖，可是在数百万近千万的规模下，再以虫族场域联结，终于对虫群的发展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这应该算是一种群体智慧！
根据萨斯的描述，在虫族场域的加成下，它感觉应该可以提高百分之十的研究速度。
对此，零也感到很好奇，不过通过萨斯对自己感受的不断解说和描述，大概也有了一个概念。
如果说萨斯是一个不断成长且拥有写出顶尖代码潜力的程序猿，它的大脑就像是为它跑代码且能够不断自我升级的高级计算机，那么虫族场域的存在，就像是为这台计算机挂上了一个不那么高端的服务器，又加上了另一个不那么高端的处理器。
虽然显得低端了很多，配置可能也跟不上主机，但是总归是能够派上一些用场的。
它存在的作用，就是能够在萨斯这个程序猿的主导下帮助它写出一部分最为简单的逻辑代码，从而达到减轻萨斯工作量的作用。
相比起虫族场域为零赋予新能力来，这一点显然对于虫族的帮助要大得多。
如果萨斯能够尽快在基础科技上向前推进，将会对虫族往后的发展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这显然不是控制几只虫子玩闹能够相比的。
可以预见，只要虫族没有遭受到毁灭性打击，虫群的规模一直保持在一定程度以上，那么虫族场域就永远不会消失，持续为萨斯的研究提供加成。
从另一方面来说，倒也算是变相地缓解了一些虫族迟迟无法诞生第二只脑虫给零造成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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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又见蜥蜴人
2023-06-11
盛夏的午后，虫族海陆营地之中，一场暴雨转瞬而至，一时之间雷声滚滚，悬崖之上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地面在暴雨的激淋之下，升起一片片雾气，整片土地连同海域刹那间一片苍茫。
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几乎对虫族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虫族的海陆营地陆地部分，建立在崖壁内部的地面之下，同时也有重兵看守，非常安全。
这里算是萨斯的科研基地，零还是非常重视的。
不过虽说这些虫子自从孵化以来，一直都表现得龙精虎猛，哪怕是日渐衰老的虫子，也从未有过虚弱的时候，甚至在战场之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们也会用尽所有力气杀伤敌人。
但是，零认为，这并非是它们真的百毒不侵，无论什么病菌都无法感染它们。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它们对于虚弱和痛苦缺乏反馈，从而可以忽视这种负面状态的影响。
这并不是说这些糟糕的状态就不存在了，只不过是强行被忽略了而已，事实上可能仍然在影响着虫族的身躯，以至于它们的寿命。
就好像是一个人失去了对疼痛的知觉，那么就算是砍掉了他的手指，他也不会因为过于疼痛而失去反抗能力。
只不过持续的失血仍然会带走他的生命力，这一点不会因为他没有痛觉而有所改变。
零一直都知道，从蚂蚁一路走来的虫族其实在身体方面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强悍，哪怕它们经历了很多次变异和强化。
它们只是执行力强，只是异常悍勇而已，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或者百毒不侵之体，甚至有什么长生不老之魂，它们也是生命，也是由这方宇宙之中最基本的元素构成，除了需要食物提供能量之外，虽然需求很少，但是仍然不可避免，甚至它们也同样没有摆脱对于液态水的依赖。
既然还是普通意义上的生物，而不是什么科技与狠活，那么自然也会生老病死，并没有摆脱自然规律。
至少以虫族目前的科技水平是无法改变这一点的，零也只能另辟蹊径，例如休眠和不断地改造去尽可能地延长它们正常状态下存活的时间，通过改造让它们一点点变得更强，直到有一天，它们真正蜕变为脑海之中的那种强大生物！
………………
虫族大本营这里风狂雨暴，天地一片昏暗，连珠一般的大雨倾盆而下，乌云低垂，雨雾蒸腾，远眺近观，皆是一片莽莽。
然而，在遥远的大海之上，却是晴空万里，天空一碧如洗，海面风平浪静，海鸟低飞，鱼儿潜游，一副万类霜天竞自由的和谐场面。
虫族最前方的环球探索队伍就在海中不断前行。
因为按照零的估计，分别从大陆东西两岸出发的虫群应该就在近期汇合，所以为了方便相互之间确定方位，它们已经不再是完全由觅食者组成的探索队了。
半个月前，它们进行了最近一次的数量补充，在那里零为最前方的探索队孵化了一批虫族飞龙，用来在茫茫大海之上确定彼此位置。
天空之中自有飞龙引路，大海之中也有虫族遨游。每当飞龙力竭而附近却无岛屿陆地可供休息之时，觅食者就会成群浮上水面，相互配合让飞龙得以歇脚，同时它们也会降低游动速度。
其实对于这种功能，虫族的海中孵化场应该是最为适用的，它背部张开的肉鳍作为虫族幼虫的孵化场所，也能够为飞龙提供立足之地。
只不过孵化场的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了，肩负着完成环球航行使命的虫群完全没有耐心带上它们一起前进。
每次完成数量补充之后，都会将其留在原地作为一个新的虫族营地自我发展，所以在附近没有陆地的情况下，也只能由觅食者来代劳。
索性飞龙的孵化数量并不多，做到这一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零的指挥下，它们配合默契，觅食者们负责为飞龙提供食物和歇息场所，而飞龙则借助天空之中广阔的视野为整个队伍指明方向，同时，同时它们也负责携带虫族幼虫，用以在必要的时刻转化为孵化场为虫群补充数量。
每当这时，它们都会得到一段时间的修整。
整个探索队伍井然有序，在过往的近两年时间里，它们都是这般度过。如今，它们距离大本营所在的陆地直线距离已经超过了一万公里，这里已经是大洋的腹地。
一路之上，它们偶尔也会遇到危机。这种危机绝大多数时候只能算是送上门来的福利，但是因为之前受到寄生虫攻击的缘故，零对虫族的进食投入了一些关注。
它们不再是如同往常一般一拥而上，而是有计划地派出“试毒者”先行试探，且绝不会同时进食。
这虽然麻烦了很多，但确实避免了很多危机，让它们得以顺利抵达如此遥远的海域。
虫群的目标是完成环球探索，所以哪怕它们在一路之上遇到了很多岛屿甚至是小型大陆，也基本没有停留，仅仅留下了孵化场作为种子慢慢探索，就匆匆离去了。
环球探索到了如此程度，如果不出意外，来自大陆东西两岸的虫族探索队互相完成汇合应该就在近期了。
但也正是在这最后关头，一个新的发现让它们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无它，时隔两年，在大洋的另一端，天空中的飞龙再一次发现了蜥蜴人的踪迹。
而且并非是在陆地之上，他们就在海洋之中！
一艘艘大船在海面之上横亘，劈波斩浪般前行。
为了方便虫群在海洋之中第一时间发现来自大陆另一侧的同族探索队，零在最近一次的孵化中，将来自于索默的“鹰眼”近乎复制一般赋予了飞龙，让它们的视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飞龙振翅，海风习习。
零通过飞龙的视野仔细地观察着远处的蜥蜴人大船。
那确实是一艘艘名副其实的海船，其长度足有两百米，宽也有四五十米！
高耸宽大的风帆就如同一面面墙壁一样，为这些庞然大物提供着动力。
船只整体应该是木质的，但是外表以及关键部位已经裹上了铁皮，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艘由钢铁和巨木分层构造而成一般，时有着装统一的蜥蜴人在甲板上行走，这也是零第一时间确定这是蜥蜴人舰队的直接原因。
光凭这艘船，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比如对方的航海业必然非常发达，造船技术已经十分高超，甚至相匹配的工匠技术，冶铁技术，以及整个族群的观念，都可由此而见一斑。
但是这些，都不是零所关注的重点。通过飞龙沉默地看着远处的蜥蜴人大船，心中非常平静。
对于这颗星球之上除了虫族目前所处的大陆之外，还有别的适合蜥蜴人生存的地方，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这是一颗星球啊，地质活动如此频繁，海上岛屿林立，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块大陆呢？
对于虫族环球探索队可能会找到其它大陆或者再次见到蜥蜴人甚至是其它可能存在的智慧种族，零之前都有所预料。
但是，当虫族真的遇上了它们之后，还是心中一叹。
对方位于大洋彼岸的同族文明已经基本算是消亡了，如今估计只剩下了极少数的族人躲在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等待着他们最终的归宿。
如今，在这颗星球之上，虫族又碰到了他们另外的族群。
对于这些船只和蜥蜴人本身，零并没有那么在意，真正在意的另有其物。
通过飞龙的视野，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打头的一艘巨船之上，确切的说，是集中在这艘巨船的舰首和两侧船舷。
这个距离，通过来自蜥蜴人少年索默的能力，飞龙已经能够看清巨船之上的蜥蜴人，自然也能够看到，对方船舷之上那一排黑漆漆的洞口！
这样的大小，这样的分布，在这一瞬间，的脑海之中一个又一个陌生而又依稀感到熟悉的名词涌上心头。
很清楚这是什么，那是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