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吗?”
“不饿我们在什么地方?”
“无定层。”
“宇宙的最底层?熊猫在这里,对吗?”
“是的,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找它。”
“现在就去吧,我没事!”
“好。”
十几分钟后。
玉京市动物园。
熊猫馆。
沈夜跟澹台明月一起蹲在玻璃窗前,看著那个正在酣睡的“圆坨”。
它趴在一块冰上。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这是很好的解暑方式。
“他怎么这么胖了喂!铁男!”
澹台明月大声喊道。
四周的人也不在意,毕竟有很多小朋友都在喊“熊猫醒醒!”
“他中了一个术……所以有些记不起来过去的事了。”沈夜道。
“难道就让他一直这样?”澹台明月难以置信地问。
这可是反抗军的高级打手!
怎么能一直在动物园睡觉!
“我已经交涉过了,半个小时后闭园,会有职业者组织帮我把熊猫运走,送到一个专门的精神伤病恢复中心。”
沈夜小声解释道。
澹台明月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四周突然响起一阵欢呼。
紧接著
吧唧!
一个庞大的身躯就贴在了两人面前的玻璃墙上。
熊猫铁男!!!
它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死死盯住两人。
“不要。”
心灵感应同时在两人脑海中浮现。
“铁男,你不记得了,其实你是一名英勇的战士!我们马上救你!”澹台明月忍不住道。
“不必救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那笼罩在我身上的诅咒,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战士该做的事。”铁男肃然道。
澹台明月道:“可是你在这里,我担心你的安危!”
熊猫的双眼变得凌厉而冷酷,再次传音道:
“我就像那高原上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必须独自面对自己人生中的痛苦与失败,你们任何人的帮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澹台明月咬住嘴唇。
沈夜肃然起敬。
真正的战士,不能忍受这种侮辱!
下一秒。
两头美丽的母熊猫从饲养屋里出来了。
她们一左一右,围绕著铁男。
铁男脸上的坚毅之色不变,一双爪子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两头母熊猫的肩膀上。
澹台明月左右转动脑袋,茫然地看著两头母熊猫。
沈夜为之哑然。
还侮辱……
看你这左拥右抱的样子,好像挺享受被侮辱的感觉啊!
“好一头孤狼。”
沈夜叹口气,说道。
澹台明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沈夜紧随其后。
熊猫在后面大声传音:“不要闭园!不要让人接我走!这是我自己的挑战,记住了吗?”
沈夜传音道:“万一有一天,你的房子被炸没了,也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需要!这是我自己的挑战!”熊猫道。
OK。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沈夜心头的负罪感烟消云散,默默拿起一张卡牌,给职业者公会发了消息,取消了整个任务。
这时天已经黑了。
澹台明月在前面走,沈夜就跟在她后面。
“还回人族反抗军联盟吗?”
他问。
“回不去了……”澹台明月惘然说道,“当年星球毁灭,是一个反抗军的强者救了我,所以我原本立志要把一生奉献给反抗军。”
她抽出一柄匕首。
沈夜吓了一跳,连忙道:“不至于啊,你想想那个救你的人,至少他不希望你死吧。”
澹台明月将匕首捏碎。
啪。
无形的波动从匕首上散开。
“这匕首上有反抗军基地的星际坐标我已经把它毁掉了。”澹台明月道。
“挺好的,从现在起你就自由了。”沈夜道。
澹台明月却露出回忆之色,叹口气道:
“那位救我的高手……后来杀了太多人,成为了通缉犯。”
“怎么会杀人呢?他不是反抗军的强者吗?”沈夜问。
说到这件事,澹台明月倒是认真的解释了下去:
“因为军队高层的后代贪财好色,欺负平民女孩,那位高手就杀了那名纨绔,然后一路杀到司令部去,把所有试图掩盖这件事的人都干掉了。”
“最后,他杀了那个高层。”
“尸体全部挂在闹市口,他就站在一边抽烟。”
“他救过太多人,可也杀了更多人。”
沈夜不由呆了呆。
这行事风格……
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宇宙那么多层,应该没这么巧吧。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那位高手的名字是”
“徐行客。”
“哈?他?”
沈夜完全不能相信。
“你也知道他?对,你当然知道他。”
“为什么我知道他?”沈夜问。
澹台明月解释道:“在一场著名的大战中,他为了救同伴,身受重伤。”
“趁著他实力大损之下,各大组织立刻就发布了针对他的通缉,想要杀了他,夺取他身上的卡书”
“现在他是SSS级通缉犯,确实非常有名。”
“但谁都找不到他。”
沈夜沉吟片刻,摸出一张卡牌,小声道:“老师,吃了没?晚上我请客。”
二十分钟后。
息壤高中对面巷子里。
一家小餐馆。
徐行客听澹台明月讲完整件事,活动了下双手,咧嘴笑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的那几个新人,都已经成为反抗军第三基地的将军了?”
“是的,阁下,他们嫉贤妒能,争名夺利,把第三基地搞的一团糟。”澹台明月神情激动地望著徐行客,就像粉丝见了明星。
一件件事情被她说出来。
徐行客认真聆听,筷子都很少动。
等到澹台明月说完,他忽然摸出一枚陈旧的徽章,随意摆放在餐桌上。
“这是大督军徽记您还与组织有联系?”
澹台明月吃惊地问。
“倒是有一些人想收回这个徽记,但是他们都死了。”徐行客冷冷地说。
“那”
“在我实力彻底恢复之前,任何想死的人都可以死的,就像我实力全盛时一样。”
澹台明月怔住,忽然反应过来。
她端起酒杯,诚挚地说:“再次见到您很高兴,这次我就不走了,跟随著您一起,继续为反抗军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