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便是这样，他的一张大嘴还是咧到了耳根，在光芒下显得不寒而栗。
唰！
主教拔出腰间的短剑，以灵活的动作，对着他的脖子一剑抹去。
砰！
夜蓝眼疾手快的出手，钩枪一枪射出，抓住了主教拔出的短剑。
亚蒙面色一变，终于才堪堪反应过来，气氛已经有点剑拔弩张。
感谢的看了眼夜蓝，亚蒙对主教怒目而视。
“你干什么！”
主教的眉头皱了皱，目光在钩枪上凝望了片刻，淡淡开口。
“真正的他早已死去，你不明白么？是时候解脱了。”
渐渐的，亚蒙开始泄气。
是啊，自己真的不明白么？
“此人还有理智残存，不应该这么轻易的下结论。”夜蓝重新将钩枪别在腰间。
别忘了，那一夜老医生偷混乱之钟，就是它给自己引过去的啊！
他的身上仍有许多谜团，即便现在无法沟通，但不意味着以后也没法沟通。老医生作为始作俑者，能改成这样，很大概率也能改回去。
当然了，这未必能说服这个老主教就是了。
“我希望余晖神教能将他在监督下带回大教堂，研究治疗方案，你意下如何？”
老主教皱了皱眉，半晌才轻轻点头，算是做了个退让。
“你的话，也的确不无道理。我便等到事了，将其带回余晖大教堂，就这样吧。”
这一段插曲就算告一段落，但主教却已经不知不觉间早已不复轻松。
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小镇，有问题！
有大问题！
“我在委托中听你提起过，这一切的源头，是污水，对吧？”
“是的。”
“带我去。”
点了点头，夜蓝和夏轻羽对视了一眼。
终于到这一步了么？让腐烂神教全队折戟沉沙的污水沟，不知和余晖神教来人的相遇，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光芒在地牢中熄灭，在身后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猴叫中，几人重新坐回了车上。
驶向了污水沟，这一切的起源。
咔。
车子停在壮阔的污水沟旁边，灰绿色的水滚滚而流，一时间让除了主教外的所有人心神复杂。
昨天的一幕，终归太骇人了。
主教站在水边，水波微微荡漾，却不沾他的鞋子。低头间，又向后挪了几步。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沉默。
许久，许久。
“腐烂的人来过？”
这已经是质问了。
亚蒙心中咯噔一跳，夜蓝指望不上他，随即开口：＂没有。＂
余晖主教一脸不信的看向夜蓝。
“是那个医生说这里有腐烂的气息。也正是因此，污水镇才选择了向你们求救。”
很有说服力，主教一下子就信了。那个医生早就在主教心中被打上了‘有大问题’的标签，听夜蓝这么说，顿时怀疑有了解释和答案。
他在那水边站了许久，低下了头，声音不悲不喜，淡淡轻轻。
“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正确的么？
“不去下面看看吗？”
夜蓝的声音响起，宛若恶魔的低语，邀请前往水下一探！
第175章：异常的恐惧
“不。”
老主教抬头，眯眼看了眼夜蓝，也无从判断是不是居心叵测。
毕竟理论上来说，他们是求援的，而自己来，就是要解决水下问题的。所以夜蓝有此提出，不无道理。
“这下面的问题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棘手，我需要向大教堂申请增援。”
又要向大教堂求援？
腐烂也向大教堂求援了……你们是真要在这不期而遇然后开辟第二战场啊？
嗯……
夜蓝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了亚蒙一眼。
你是真不知道一个选择影响到了整个废土的大局势啊……
“就到这里吧。”老主教转身返向走去，身后长袍微微荡漾：“带我去休息。为了你们的安危，这段时间都尽量不要离开小镇。”
不要离开污水镇？
夜蓝眯了眯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先回房间。”
夜蓝抢先一步，三人上车，迅速的驶向了污水旅店的位置。
车辆停下，推门回房。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
嘎吱。
隔壁的房门打开又关上，有人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意外，镇长将老主教送到了应该去的地方。
其实某种理论上，这样的行为并不太理智，因为离404太近了。
但偏偏又离自己更近，何尝不是心中不安，以期望自己能帮忙盯着点呢？
靠在床头，夜蓝看着夏轻羽，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带上了一抹焦躁。
“怎么了吗？”
夏轻羽一滞，本能摇了摇头，又没办法确定的点了点头。
夜蓝眯了眯眼，不留什么余地的口出霹雳：
＂余晖，会出手？＂……
夏轻羽欲言又止，无奈的叹息一声。
“仅看这个主教的行为反应，已经有了这种趋势和倾向。但……这件事不是他能敲定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复杂流程，二次派遣小队，神前会议，大主教点头，请示神明，少了任何一环都不可能的。”
“就像是大奖提名，和获得大奖之间的不同，你懂吧！”
夜蓝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无论怎样，做好战斗准备吧。”
余晖神教来了。无论镇长和亚蒙安排的多么好，污水镇的大头都倒向了腐烂神教，这是毫无疑问的。
宿敌之间正进行生死大战，这一个到处都是诡异的地方倒向了腐烂，综合下来启动清除，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区别仅在于，那时候污水镇有比现在对立更严重的镇长和亚蒙。而自己存在后，亚蒙已经被削弱废了，混乱之钟也在自己手里，能抵抗余晖神教‘清除’，并让剧情往下走下去，最终还原往日之影画面中景象但人……只剩下自己。
历史上污水镇这时候肯定是没事的，如果腐烂神教自己又打不过余晖的话……
那么很可能夜蓝就必须得打了，和余晖打一场。
夜蓝倒是无所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已经得到了无相之手力量的滋养，手握顶级战力混乱之钟。
若与余晖一战，腐烂神教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必定站死了自己，污水镇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输。
怎么输？
唯独这个对抗的尺度，以及……
夜蓝看向了夏轻羽。
“你可以？”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终归是‘对抗自家神教啊’。
“我……可以。”夏轻羽单手捏住了自己的太阳圣徽，深吸了口气。
“余晖神教早年一心救世，清除了很多高危地区，自顾不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按照当今余晖神教的规章制度和执行标准，污水镇绝不可能受到清除！”
夜蓝轻轻点了点头：“可……为什么呢？”
思考了一下，夏轻羽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觉得，应该还是魔鬼黑辣椒的原因。”
“嗯？”
“这个东西来源不明，古怪万分，甚至让人拥有了灵能这样始于异常的力量。对于当时的环境来说太惊世骇俗了，大概是担心废土被颠覆吧？”
夏轻羽的思路愈发理顺，逐渐开始可以感受到余晖当时的想法了。
“不止是魔鬼黑辣椒，包括光辉城当时开发出基因强化技术，就已经险些让余晖与之开战了。”
许乐章眨了眨眼，我光辉城还有这光辉历史呢？
“记载中，那时候正在和腐烂邪教连绵大战，无力顾及光辉城，而光辉城又大大方方的标示愿意在余晖派人一定监督下研发技术，并开放城市一小块区域建设大教堂，才最终不了了之。”
说到底，压死这最后一根稻草的，还是这个时间点，这个局势下，看见腐烂神教出现在这里了吧？
更何况这污水之下，看起来也的确有几分相似腐烂之树的手笔，哪个主教推断是腐烂神教弄出了这一切，也不无道理。
“两件事。”夜蓝的手摊在桌子上，道出了他的行动计划与部署。
“余晖主教还没有时机下手，我们可以先从林鸢入手。”
“以及……”夜蓝忽然愣了一下，心念一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