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男人估计有一万个回答，平均一个男人会有一百个回答。起码万小虎就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李兵兵在他的怀里呜咽呜咽的耸动肩膀，低着头，可以看到她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睫毛一颤一颤。
这时候，真的是美得冒泡了。
很奇怪的是，以前万小虎是很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总觉得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够累了，女人还在旁边拖后腿，这不是故意添堵吗。他欣赏那些大大咧咧，做事干脆，像一朵云的女人。
倏忽飘过来，下一场雨，雨停了，倏忽又飞走。
能时不时的带给你惊喜，却又不总是黏糊着你，这样的女人可以称之为极品了。
很可惜在万小虎的人生之，渴盼着这样的女人，而始终得不到。或者说男人的心，都有一个梦＂ｑｉｎｇｒｅｎ＂，这个＂ｑｉｎｇｒｅｎ＂满足他们所有的幻想，现实得不到这样完美的梦＂ｑｉｎｇｒｅｎ＂，才会在生活里苦苦寻觅。
这是男人对女人，表现出的完美主义色彩，总是不断的喜欢上一个女人，觉得这就是自己梦所思的女神，然后时间久了，又发现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还得接着去寻找自己的女神。
总之一句话，**有一千零一种理由，不愁找不到借口。
万小虎就是具备这样孽根性的男人，总在苦苦寻觅着值得追求的女人，来慰藉自己空虚而又苍白的内心。
上一个轨迹，万小虎谈过几次恋爱，无不是轰轰烈烈的爱了，然后淡了，最后散了。出了两个被爱伤过的人，爱情最后什么也不剩下了，伤的次数多了。看的就更开了。起码现在，万小虎没有再想过去寻找上个轨迹一起拉过手的女孩。
我们分享过彼此的人生，最终被证明是不合适的，强行把两个故事融合成一个故事，形状会变得很奇怪。
所以现在，万小虎对爱情是丝毫不敢提起，总是把一个“玩”字挂在心头。
潇洒的生活。潇洒的放纵。
潇洒的寻觅美丽的女性，却从不把未来当做一种责任，能从骨头里流出坏水。现在要是有人骂他万小虎是贱人，他绝对不会回嘴，因为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贱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生活的折磨。也许是爱情的挫折，也许是自我的放逐，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善良过。
“人之初，性本善。”万小虎手在李兵兵的腰肢和背上轻轻的拍打游弋，安慰这个没有安全感，有苦累。有奋斗的女人，心却念叨着当初学会的《三字经》，“越长大，越犯贱。”
越念叨越觉得有道理，有句话糙理不糙的说法，贱人就是矫情，说的太好了。
万小虎**，还喜欢给自己找种种借口。矫情两字形容的十分贴切。
就好像他永远回答不出，什么样的女人最漂亮？
因为他矫情的认为，每个女人，都有最美的时候。他和周讯放纵，因为他觉得周讯看着车外的麻雀时，那个略带渴望的眼神，令人无法直视。他与全智贤搞地下情。因为他觉得全智贤个高挑，拥有一双迷人的大长腿，性格也迷人。
他现在又觉得，轻轻啜泣的李兵兵。睫毛颤动时的频率，让人心底安宁，很想就这样搂着她，从时间的这一头，静静穿过那一头。
就好像有时候，万小虎看苏雅撩头发，也会压制不住心底想牵手的冲动。
而不公平的是，因为身份的不同，万小虎会保持对苏雅的克制，却不想保持自己对李兵兵的克制。紧了紧怀抱，万小虎一瞬间就闪过了太多的念头。伸手轻轻的划过李兵兵的脸蛋，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去。
尽管很温柔，还是把李兵兵像小猫一样惊动。
慌乱的挣脱怀抱，坐在一旁，忙乱的擦去眼泪：“不好意思，导演，我失态了。”
“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看得出来，你这些年是伪装坚强的在奋斗啊，偶尔把积压的故事说出来，能够缓解一下压力，让自己更出色。你在剧组是最拼的一个，我说过，我看好你，成功永远没有侥幸。”
“我就是踏踏实实的工作吧。”李兵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角的泪水还挂着，“我很笨的，又没有别人那么好的条件，只能多吃苦耐劳。所以一直很羡慕导演你，拥有那么好的才华，又那么奋斗，一刻不停的拍电影。”
“我有很奋斗吗？《无间道》之后，我懒散了很多。”
“可我就觉着你特别勤奋，每天在剧组，你都是导演组最晚一个回去，最早一个过来。我以前拍电视剧，很多导演甚至要睡到下午才肯来剧组，戏份都让副导演帮着拍。”
“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浪费过才华，所以现在才懂得珍惜吧。”万小虎眯着眼睛，想起了上一个轨迹，自己就是太过于懒散，自怨自艾，空有满腹经纶，却屁都放不出一个。
“导演……”
万小虎打断：“别叫我导演了，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小虎，或者虎哥。我比较倾向于虎哥。”
李兵兵失笑：“虎哥我可叫不出来，我比导演……小虎你大好几岁呢，还是叫你小虎吧。”
“随便你，不过，年龄是要计算心理年龄的，我心理年龄三十了，我比你大多了才对。”
“你这没依据。”
“有依据的，国际科学与心理学技术论证协会，有一个专门研究心理年龄的专业团队，是由马萨诸塞州理工学院的教授特罗夫.罗伯特教授领头，他们从十年前开始研究，最终发布了一套心理年龄专项测试题库，来检测每个人的心理年龄。我做过测试，心理年龄三十。”万小虎起劲的往玄乎里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真的呀，改天我也要测试一下。”
“那你要去美国了，他们研究还未对外公布。我也是去年去了一趟美国，经人介绍，才去做了这个测试。”万小虎继续忽。
“那可真可惜，我可没钱去美国。”李兵兵有些遗憾的说，她的生活不容易，虽然现在演艺事业小小有了起色，在《少年包青天》演了女二号。可这年头电视剧演员的身价，不高，她的母亲又每天要用药。
“我不是说过吗，等你拍完《风声》，内地女明星，你绝对能挤进一线行列。跟四大花旦平起平坐。”
“真的吗？”
“信虎哥，得永生。”
李兵兵就笑了，笑的天真烂漫，忽然又想起来什么：“我真的能这么厉害啊，可是我一点都不敢想象，我记得《风声》剧本里有一句台词，就是武田说李宁玉。‘前额骨窄，颧骨突高，鼻骨细狎，眼窝深大，面部水准线较突出，一看就是心机很深的女人’。小虎，我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啊，我觉得我没多少心机的。”
“电影台词。说的是李宁玉，又不是你。”
“可我演李宁玉啊，肯定是我比较像李宁玉，所以你才会选择我啊，说的我很没自信了。”
“不要胡思乱想，你真的很美，听我的话。你会红。因为你是我万小虎看上的人，身为导演，我看人的眼光超乎寻常，或许你要说我这个人心术不正了。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的美丽在等待绽放，而我，恰恰可以帮助你。”万小虎这话说得就有些露骨了。
李兵兵就低下头，怎么听不出这话的内涵：“我……”
万小虎将李兵兵的手握紧自己的手，入手细腻：“我是真的喜欢你，呵呵，说实话，你来之前，我目的很不纯洁。”
“啊。”
“我不是正人君，有时候一个人有点权力了，总想着干点什么。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有点把持不住，所以，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潜规则。可跟你聊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的行为，太唐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李兵兵抬起头，又差点眼泪流出来，“小虎，我进了这个房间，你还觉得我是好女孩吗，我觉得我从灵魂上就已经堕落了。”
“你这不叫堕落，在我面前，你依然是骄傲的孔雀般。要知道，我这一路走来，做过的妥协和无奈，罄竹难书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可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别，我绝对不是好人！”万小虎立刻伸手阻止李兵兵的话，“当一个女的对男的说，你是一个好人，这是一件很伤自尊的是，因为往往下半句就是，但是我们不合适。”
李兵兵哭笑不得，这种抒情的时候，万小虎还有心思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