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军警大索全城的关系,接下来的一个月也没出其他事情,原本想着这事情也就这么了了,没成想,这还只是开了一个头。。。
就在首都北京人民欢度1914年这个安乐祥和的新春佳节之际,我们的王亚樵同志已经成功的把铁血爱国会这个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恐怖组织建立了起来。
这个以安徽同乡会为主体,以山东老乡会为外围掩护的组织,凭借一开始就无比充足的经费,很快就膨胀了起来。一批行动力极强的骨干也被培养了出来,而且四个头头一个人负责一条线,这样就算出现意外,只要及时掐断,那么整个组织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每条线其实就是一个铁血救国会,有自己独立的情报,行动和反间部门。武器和外围成员也都是保持独立,绝不交叉。这个组织不要说在当时的中国,就算放在世界来说,也是十分罕见的。而王亚樵居然做到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够成为联邦特务之父的原因,日本特高课对于王亚樵的评价是:“有些人的才能确实是天生的,无懈可击,不服不行。”
目前专治各种不服的王亚樵同学把第一个目标就放在了满清皇族首富之家,和谐之家的庆亲王府身上。。。
庆亲王奕劻,乾隆帝十七子的孙子,严格来说已经是皇帝家的远亲了。不过靠着老佛爷慈禧太后的庇护,这个毫无半点威仪,也无半分德行的皇族远亲一步步走到了中堂的位置,而且还是满清最后一位受封的铁帽子亲王,世袭罔替。
后人总是把和珅当作史上第一贪官,其实和珅跟这位爷比比,那真的是叫被冤枉了。和珅再怎么折腾,人家没把大清给折腾没了,而且和珅折腾的是别人家的。
这位爷的贪可不一般,折腾的是他们爱新觉罗自己家的产业,用今天流行语来说,就是败家。而且他的败法还和别人不一样,有的人败家是因为不善持家非战之过,这位爷则是掌握中枢数十年,知道个中厉害的情况下,依然坚持败家,这种革命精神国父也比不过。
远的不说,就拿辛亥革命的时候来说,朝廷拿不出半毛钱的军费了,可这位爷却存着相当于大清王朝一年的财政收入在手中,硬是生生做到半个大子不出。而且算盘打的贼精,一毛钱不拔不说,还巴望着朝廷能够维持的下去,于是又力主袁世凯出来掌权。
到最后,还不忘收袁世凯一笔好处,帮着袁世凯劝隆裕太后下退位诏书。宗社党领袖良弼提及这位老爷子,咬牙切齿的就吐了四个字:“老贼可杀。”当时就吓得奕劻连夜举家带着几十车的财务躲到天津租界去了,好在革命党人还算争气,最后先把良弼给炸死了。
所以与其说是孙中山等革命党人推翻了大清,咱们不如说是庆亲王奕劻为首的满清贵族自己把大清给推倒了的。这帮人啊,一辈子就干成了这么一件事情。
从唯物主义辩证法的角度来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是不科学的说法,是反人类的说法。但是在奕劻家里,却是最真实的写照,我们来看看这位庆亲王的长子载振在大清灭亡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话说慈禧太后还没断气的时候,估摸着大清快要完蛋了,于是下令派庆亲王的儿子载振去东北经营老家。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满族生死的大事啊,算起来,他们庆亲王府也是有份的。偏偏载振把这个差事给办出了花来,正史什么的没有,但是有一个人却逮着了机会,从土匪变成了巡防营管带,这个人就是日后的东北王张作霖。按照张作霖自己的回忆,这个招安,他孝敬了载振这位贝勒爷足足十万大洋。满洲的老家就被这位爷十万大洋卖给了老张家,这就是极品。至于后来在天津接受段芝贵送的名妓而被人告发,最终导致被撤差的案子,只能从一个侧面说明在贪污**方面,庆亲王府确实一代不如一代了。大清的贵族就是这么个德性,最后如果不垮台,那该倒霉的就是老百姓了。
在历史上,载振在大清玩完之后的人生还是很富足的,就靠着巨额的存款利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一直到死。不过由于王振宇这个不负责的穿越者成立了铁血爱国会,这样的幸福生活在这个时刻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说来也是庆亲王府上该有这么一天,原本辛亥革命之后,这奕劻就带着一家老小躲进了天津英租界避风头了。可后来日子渐渐太平了,在北京享惯了福的老王爷又念叨着要回北京了,想着自己和袁世凯昔日的交情以及最后的卖主求荣的功劳。于是这一家子又壮着胆子回到了北京庆亲王府,不过他们手里的银子都放在了英国的汇丰银行里,换成了存票,照理说这笔巨款无论是谁打注意都很难到手了。。。
在离庆亲王府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远的一个小四合院里,王亚樵带着几个心腹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就问道:“习庸,准备的怎么样呢?”
“都准备好了,一共六十八人,久光你要的军政执法处的制服我们也弄来了,证件也是。”
王亚樵:“王府的守卫探清了吗?附近的巡警怎样?”
许习庸:“王府到是有四十多个戈什哈负责守卫,但是都不是什么精锐,而且没有枪。周边的巡警我们也打点了,就诳他们说今晚王府有东西要运进去,不方便有人看见。”
王亚樵:“那接应呢,怎么安排的?”
许习庸:“人带出来后的线路我们都安排了人,方振武会亲自带着人在朝阳门外接应,出了门就有车,到时再换个火车就直奔天津了。天津租界那里余亚龙也准备好了,包括巡捕房和银行都放了眼线,问题不大。到时直接转账到华比银行,然后再由卧龙出面协调,比利时人帮咱们走一圈,这笔钱就到安江了。”
王亚樵:“那朝阳门哪里怎么安排的?”
许习庸:“我们查过了,2月15日那晚当值的是个见习排长,叫王振鹏,是卧龙的弟弟,他手下的军士我们早就买通了,这个人卧龙让我们别管,他到时会亲自处理。”
王亚樵皱了皱眉头:“别在这里出状况,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事后那些军士会不会说漏嘴?”
许习庸摇摇头道:“一共二十个士兵,全部是这次要裁撤的了,我们晚两日会安排这些士兵集体溜号,最近京师比较乱,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而且王振鹏只是见习,本身还是有排长,不过当晚这个排长在门楼子里睡得跟死猪一样。所以就算被查到这一级,责任也不会到王振鹏身上,除非这小子傻到去自首。”
王亚樵想了一下道:“那庆亲王家人呢?这么一大家子总不能变没了吧。”
许习庸点点头道:“没办法,全部灭口,然后咱们放火烧了王府,日子选在次日晚上,这样,北京和天津两头就衔接上了。”
王亚樵略带沉重的点点头,偌大的庆亲王府,上百口子人,自己的双手啊,不知道要沾多少无辜者的血。。。
第183章 皇族末日
这个世界上过得最快的大概就是时间了,民国三年的二月十五日注定是一个要轰动中外的日子。刚过了元宵,老庆亲王府的红灯还没有撤下去,正随着寒风前后晃荡,如同招魂的旗帜一般鬼魅。
“载振啊,你觉着肃王爷他们和日本人搞的这个满**立运动到底能不能成事?”说话的正是被满洲宗室年轻一代指斥为家贼的庆亲王奕劻。到底是掌了一辈子的国政的老人儿了,虽然贪财,但是对于政治的关注却是很深的。
但是他的儿子载振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那边他老子在说话了,这边他却爱听不听的不去接话,估计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八大胡同那个**身上去了。这对父子一个贪财一个好色,确实是一脉相承。
“载振,你又走神了”熟知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的奕劻本来就枯瘦的老脸变得更加难看,却只能苦口婆心道:“你是王府世子,将来要承袭这个亲王爵位的,凡事还是多用点心思,这一大家子早晚要靠你的。”
载振勉强“我说阿玛,大清早就没了,什么满**立的破事和咱们也没半毛钱的关系,咱们操这个心思干嘛,就凭咱们家在英国银行里面的存款,那是几辈子吃穿不尽了,哪里需要费这个心思跟着肃王他们干杀头的买卖?就算是亲戚,他们现在还有谁把您这长辈瞧在眼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把大清活生生折腾垮的奕劻,也让自己这个儿子折腾的快垮了。他气得差点没用手里的拐杖去砸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一想到自己这把老骨头了,家里以后还要指望这个畜生,于是只能忍忍气,耐心道:“没让你去跟他们折腾,咱们不是有钱吗?悄悄出些钱,支持支持还是可以的。哪怕万一事败了,咱们家往租界里一躲,伤不了筋骨;可万一要是成了,大清能回来,咱们这个有名无实的庆亲王府不就有名有实了吗?”
载振歪着他那和后世金三胖有些类似的脑袋想了想道:“您说的也是,那我明个去找载涛他们喝喝查,探探风。”
奕劻满意的点点头:“还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咱们家也不能长期待在这老北京了。别看老袁如今跳的欢,指不定他一倒咱们皇族就失去了保护。我老了到没事,你不一样,过些日子,你还是带着部分人去天津,洋人哪儿还是安全些,不怕什么波动,你说呢?”
载振有些不耐烦的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就按照阿玛你的意思办吧,我去歇了。”
还没走了,却见王府的管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王爷,贝勒爷,不好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外头来了一大队官兵,说是京畿军政执法处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载振立刻紧张的回头看向自己的阿玛,却发现奕劻同样是一脸的惊恐,还喃喃自语道:“袁项城想做什么?袁项城他想做什么?”
等奕劻父子赶到前院,王府的中门已经被打开了,一大群手握着火把肩背钢枪的士兵依次冲了进来。王府的戈什哈们早就没了前清那会的威风,连最老款的火绳枪都装备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只靠随身的腰刀去抵抗,见着官差,造就斗志全无,乖乖被捆了手脚堵了嘴巴,塞进了门房里呜呜乱叫。
奕劻心里大惊,袁世凯这个混蛋难道是要对自己下手了,他就不怕这么做坏了规矩?要知道自己在很长一个时期内就是袁世凯的靠山,换句话说,没有自己这个当着首席军机大臣,总理大臣的庆亲王,那有他袁世凯的今时今日啊。对了,他一定是打自己身家的主意了,这个白眼狼不会是缺钱缺疯了吧?真要把自己给拿了荣誉,后头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心里有了这番计较,庆亲王奕劻这个老官油子立时就镇定了不少。他十分冷静的看着几个一身军官打扮的汉子正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再仔细一看还没一个认识的。但是礼数不能丢,奕劻立刻照着路数上前拱手:“几位军爷,面生的很啊?不知道这深夜到本王府邸来,有何见教啊?”
走在最头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肩配上校军衔,身着军政执法处制服的王亚樵。他看了眼一脸枯瘦的庆亲王,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恶心,一个有五千年伟大历史的古老民族居然会让眼前这么个货色统治过,难怪那么多苦难了。他冷哼一声,眼睛看着奕劻帽子上的东珠道:“奉命搜查,缉拿宗社党要犯。”
奕劻那里会不清楚路数,只道这个是托词来着,心中顿时有气,于是冷着脸道:“笑话,本王这里哪有什么要犯?你是何人的部下,速速退出去,不然明个我们到袁大总统那儿好生分说可就没脸了。”
原想靠着袁世凯的大牌子唬唬人,没成想对方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老子是京畿军政执法处,我的上峰是雷震春雷处长,老子刚来这个鸟执法处,也不管你是什么王爷,我说有要犯,那定然是有要犯的了,你少啰嗦。”
雷震春奕劻是知道了,乃是安徽宿州人,再听听这个答话军官的安徽口音,想来是跟随左右的同乡亲随了。奕劻这么多年除了被老佛爷和宗室年轻一辈当面指斥过外,还真没被其他人如此无礼顶撞过。这一刻多年的涵养全部消失了,奕劻只觉得热血上涌,脑门发热,激动的全身发抖,抖动的手指指着王亚樵的脸道:“竖子无礼,狂悖至极,若是早先。。。咳咳。。。”
说着说着,奕劻突然感觉喉咙一腥,噗的居然吐出一口血来。
“阿玛,阿玛”这下连载振贝勒都慌了神,急忙去扶吐血的父亲。
王亚樵冷冷的看了晕死过去的奕劻,沉声道:“想就这么死了,门都没有,进去给我搜,敢大声喧哗着,用刺刀给我挑了。”
这么多人冲进了后院,女眷们自然是惊恐不已,但是随着几个奴才被杀,女眷们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乖乖听从安排到了前院。
载振正在哪儿愤恨不平,谋算着明个儿该找谁来讨回这个场子,却被王亚樵一把揪住后领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然后掼在地上。
载振惊恐之余,突然想起来今晚的事情透着蹊跷,他大声问道:“你们肯定不是袁宫保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亚樵看着那一个个被捆绑堵嘴的女眷以及孩子,心里一硬道:“找你问一句话的人!”
载振惊讶道:“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