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大帅 第284节

8月15日,山东新任督办,实际上的督军张宗昌创造了民**阀时期的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纪录。从就职之日算起,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他和他的军队就把山东全省上下搞的鸡犬不宁,全省上下官绅民众无不视之如仇寇。

如果说张作霖的嫡系部队**掳掠还只是集中在京津地区的话,那么张宗昌的军队就不存在范围限制了,只要他们能走到的地方,所过之处,强奸,抢劫甚至虐杀百姓的事情随处可见。其残暴程度连随军的日本顾问都看不下去,日本随军顾问之一的冈村宁次在他的随军报告中写到:“很难想象几分钟之前还对我们日本人点头哈腰的支那将军,几分钟之后就对自己手无寸铁的同胞威风凌凌的吆五喝六,其对自己同胞的尊严和生命的轻视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在整个山东,支那军队的暴行处处可见,连远在北京的张作霖听闻山东士绅的联名告状后,也授权支那将军将自己的军队单独编为直鲁联军,而不再挂奉军的牌子。如支那这般外忍内残的劣等民族果然世间罕见,我愈发坚信,身为天皇陛下忠勇武士的我们必定能够替天皇陛下征服这个劣等的支那,天皇陛下万岁。。。”

张宗昌可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他现在就一个字,爽。

张宗昌,字效坤,现年36岁。山东省莱州府掖县(今莱州市)人。生于1882年3月4日(农历正月十五),由于这一天是上元节,又称灯节,而民间有“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这一说法,因此给张宗昌起了个小名叫“灯官”。张宗昌幼时曾接受短暂的私塾教育,为后来张宗昌能读书、写字打下了基础。塾师祝修德为其起名张宗昌,乃昌盛张氏家族之意。

可再好的名字也不等于再好的命,少年时代的张宗昌,经常衣食无着,饱尝挨饿受冻之苦。为了度日糊口,张宗昌放过牛,当过放铳手、酒计等。痛苦不堪的童年生活既让他过早地饱尝了人间的冰凉,又磨练了他的意志,增强、提高了他对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1897年,胶东一带又遇荒年,民不聊生,张宗昌逃荒关外。在东北流荡期间,他打过零工,扛过长活,给老财家放过牧。1899年,张宗昌应招到中东铁路当筑路工。在这期间,当过装卸工,干过扳道工,由于张宗昌身材高大,勇于干重活,宽厚大度,重义轻利,所以在工人当中很有威信,也逐渐得到俄国人的青睐。并且学会说一口流利而又发音准确的俄语。后前往西伯利亚淘金充任总工头。在金矿任总工头时,不仅学得一手颇为出色的淘金技术,而且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出众的射杀猛兽猎手,锻炼出了极准的枪法。用东北话说此人的人生经历那是杠杠的,可以说是饱尝了世间的冷眼和疾苦。

此后的履历更是让王振宇惊奇无比,青少年时期是个无赖汉,曾当土匪的张宗昌在1911年辛亥革命时,率绿林兄弟投靠山东民军都督胡瑛,后随军转到上海,成为沪军都督府都督陈其美手下的光复军团长。1913年(民国2年)任江苏陆军第三师师长。同年,二次革命时,张宗昌奉命赴徐州抵御袁世凯北洋军的进攻,在阵前倒戈,成为北洋军冯国璋手下。

护国战争中,张宗昌任江苏陆军第一师师长,结果在铜陵地区作战时被冯国璋丢在后头当断尾。结果让陶峙岳所部一顿狠揍之后,张宗昌和他的万把人枪乖乖的当了俘虏。不过张宗昌留了个心眼,换了一身士兵的装束,加上他对自己的士兵很不错,所以青年军没能从战俘中把这条大鱼捞出来,张宗昌成了漏网之鱼而被顺利遣返。此时的张宗昌在江苏已无立足之地,只得只身北上直隶省城保定,投靠直鲁豫巡阅使曹锟。曹锟本想收留张宗昌,但吴佩孚等将领容不得这位土匪出身的师长,一怒之下,张宗昌和曹锟手下一名失意军官许琨,远赴奉天投靠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由直系转到奉系。

投靠奉系之后,张宗昌也只能从头干起,先任宪兵营营长。不久,张作霖在日本人支持下排挤吉林督军孟恩远,导致吉林军旅长高士傧(原吉林督军孟恩远外甥)联合胡匪卢永贵,要和张作霖作战。当时张作霖的军队大多刚刚组建,训练尚在进行,装备尚未运抵,属于无大兵可派的情况,便决定派张宗昌率宪兵营去应战。这本来是一场势力悬殊的较量,但由于卢永贵手下的大小头目,很多都是和张宗昌当年一起闯关东的同乡,凭着这种关系,张宗昌兵不血刃,即把胡匪收编成三个团。张作霖很高兴,任命他为吉林省防军第三旅旅长兼吉林省绥宁镇守使。这样,张宗昌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不多久,张宗昌已有近万人马。

由于人多枪多,张宗昌的军费开支庞大,虽然张作霖不断从奉天拨款资助,也是入不敷出,无奈,张宗昌便在自己辖区内让士兵种植鸦片,弥补不足。这事引起奉军各部不满,要求张作霖遣散这支队伍。1917年春,张作霖趁陆军各部演习,派出校阅委员杨宇霆到张宗昌第三旅,名为校阅,实则遣散。一次视察张宗昌的部队,两下一碰,话说岔了,杨宇霆张口便骂,操娘声不绝于口。谁知张宗昌接口道:“你操俺娘,你就是俺爹了!”随即给杨宇霆跪了下来,害得比张宗昌年轻三岁的杨宇霆红了脸,整肃也就不了了之了。显然,这种急智,还得配上过人的厚脸皮才行。张宗昌又想法拢络住杨宇霆,结果杨宇霆不仅没有实行遣散,反而在张学良、张作霖面前为张宗昌说好话,于是,张作霖对张宗昌大加宠爱,立即把他从吉林调到沈阳,并将张宗昌部改为奉天陆军第三个旅,下辖四个团。这就是护国战争结束后一年时间内张宗昌的人生轨迹。。。

随后的故事就脱离了原来的历史轨道,张宗昌成了这次奉军入关参战的第二受益人,第一自然是张作霖。可是要比起投资回报率,张作霖可就要吃大亏了。张宗昌硬是以一个旅的兵力扩充到了二十万人的规模,一跃成为奉系势力中第二把交椅。张宗昌独掌山东军政大权后,利用山东的富庶,大力扩张自己的武装力量,不过具体扩充到了多少,张宗昌似乎也有些绕头,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绰号:“三不知道将军”。具体来说就是不知道兵有多少,不知道钱有多少,不知道女人有多少。

这个还真不是张宗昌矫情,而是这位仁兄天性所致。张宗昌招兵简单的很,军装一套,武器一发就行了,既没有青年军的标准制式,也没有什么政治思想教育。张宗昌给下头的军官任务很简单,你能拉来多少兵,你就是多大的官,于是张宗昌手底下的部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起先张宗昌还饶有兴趣的给这些部队下番号,后来烦了,让手底下的参谋按顺序发番号就是了。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有多少军队的,根据当时一些山东官员的估算,张宗昌的军队大约在二十五万到四十万之间,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至于不知道钱有多少,则是因为张宗昌年轻的时候穷怕了,所以一朝大权在握,自然是拼命刮地皮。加之他虽然是山东人,却是少小离家,常年在关外厮混,自然对老乡的感情也就浅薄的很了。短短一周之内,张宗昌就往大连的日本正金银行送了不少于十次款子,加上他家里堆积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具体他有多少钱,他自己也说不清。值得一提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宗昌的军队里,军官也是有样学样,而奇特的是,这样的军队在很多时候还特别有战斗力。毕竟对于没文化和信仰的人来说,金钱的诱惑始终都是存在的。

至于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也反应了我们的张宗昌同学确实很忙,入主山东七天,他居然娶了五位姨太太,王振宇对此只能顶礼膜拜,甘拜下风。。。

就在张宗昌春风得意的背后,是山东人民身上的沉重的苦难。如果只是一个张宗昌那还没什么,撑死他一天也就三顿饭,睡觉也就一张床,玩姑娘也不可能血战二十四小时。可除了张宗昌本人外,还有大大小小好几十万小张宗昌呢,这下山东人民不干了,这还打算给大家伙活路吗?山东人确实是憨厚淳朴的,但那是活得下去的时候,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梁山好汉为什么是在山东发迹的了。。。

一时间,齐鲁大地,风云雷动,而张宗昌却还在鼓捣着抢在孙烈臣之前拿下河南的美梦。

第387章 风雨欲来(五)

张宗昌的横征暴敛,以及他手下军队的累累恶行,终于引发了山东的民变。

长期潜伏在山东沂蒙山区的土匪这一次成为了民变的主力军,过去,这些土匪打家劫舍还要给老百姓一点活路,毕竟要可持续发展吧。

可张宗昌这个混蛋,十分公平的一视同仁,在搜刮地方的工作中真正贯彻了匪过如梳,兵过如洗的原则。

如此一来,土匪就剩下两条路了,要么接受招安,要么被压榨到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毕竟没牌照的土匪怎么看也是斗不过有牌照的。

但是永远不要低估被压迫者反抗的决心和勇气8月16日,享受过民国初期一段美好时光的山东士绅们第一个忍不住跑到张宗昌那里请愿去了。这让张宗昌十分不满。

张宗昌对着这些士绅十分愤怒的吼道:“俺可是山东最大的父母官,你们敢反对俺,那就是不孝。”

士绅们又好气又好笑:“那父母官大人,对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是否也敢给条生路,巧取豪夺为哪般?对您手下的军队是否也敢严肃军纪,无法无天为哪般?”

张宗昌面对汹汹的群情却豪不害怕,掏出手枪,一扣扳机,就打飞了好几个士绅的帽子,抗议的人群一阵惶恐。

“俺老张不懂你们这些花花肠子,现在在山东,俺老张最大,俺老张要怎么的就怎么的,你们要是不服,那就是要造反啊”然后又吹吹自己的驳壳枪道:“你们要敢造反也行,可就算俺老张答应了,你们也得问问俺老张手里的这个家伙答应不答应,是不是啊?”

士绅们这才明白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长长的叹息一声之后就让张宗昌手下那帮子土匪兵连推带踢赶了出来,这个过程中,这些穿着军装的土匪还不忘从士绅身上取走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金表啊什么的。。。

既然正规的渠道无法有效沟通,山东人也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身体里隐藏的血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别把老实人当傻b。

第一个爆发大规模民变的地区就是在沂蒙山地区,导火索则是一个让人嘀笑皆非的事情。

沂南马牧池村,一百多户淳朴的山东百姓住在这里,他们谨遵祖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逢节庆就去安心礼佛。1910年10月至1911年3月,清王朝最后一个冬季,异常寒冷。就在这个冬天,6万条生命被一场数百年不遇的大鼠疫吞噬了。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疫,大厦将倾的清政府,既无主张,也无能力应对。当时中国的医疗卫生体系近乎于零。1905年北京才开始在巡警总厅下设立专事清扫垃圾的卫生处。首都尚且如此,哈尔滨这个边陲的新兴城市情况就更加不堪了,甚至连一名华人西医都没有。尽管在大疫之初,官府也做了一些防疫工作,但设备落后、缺乏科学知识,使得这些努力在汹涌的疫情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疫情沿铁路一路南下,一时“疫气蔓延,人心危惧”,有如江河决堤,不可遏止。“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为惨然”。龙江、长春、呼兰,甚至河北、山东……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长。正如当时东三省总督锡良形容的那样,疫情“如水泻地,似火燎原。”(后来经考证,其实早在1910年春夏之交,俄国西伯利亚就已经发生了疫情,但西伯利亚人烟稀少,居住分散,再加上俄国方面控制严密,疫情没有扩大。出于对自身的保护,俄国把大量疑似染病的中国劳工驱逐回国。劳工们带着病毒,沿铁道一路向南)当时消息传到了马牧池村时,整个山东已经是人心惶惶了,而朝廷除了辟谣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临近的村子出现了感染者死亡的案例,村子里的更是因此惊恐不已。

这时还是老族长想出了一个安抚大家的办法,大家一起集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请省城的工匠铸造了一座高达两米的铜制弥勒佛,还特地在弥勒佛身上镀金以显诚心。

这佛像一立,还真的通神了,整个大瘟疫期间,马牧池村硬是一个人没死平安过渡。。。

于是马牧池金佛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四方的百姓纷纷涌来朝拜,祈求弥勒佛保佑自家平安。

随着香火的旺盛,这里又建了牧马寺,还从登封少林寺请来三个和尚侍奉弥勒佛。

果然,接下来的几年,山东沂蒙山一带风调雨顺,大家的日子也兴旺的多,直到张宗昌来了。。。

张宗昌派往沂蒙山地区招兵买马的是他的亲信部下许锟,这人原本是直系的将领,后来跟着张宗昌投了奉系。起先是张宗昌手下的团长,这次奉军入关,张宗昌得道升天,许锟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从团长到旅长到师长,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许锟已经升到了张作霖的安**麾下直鲁联军第三方面军的司令了。这样的升迁速度堪称火箭,不过放眼整个奉军,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情况。

许锟拉队伍的手法和张宗昌如出一辙,完全就是土匪拉杆子的方式。收编一帮子土匪地痞,结拜成兄弟,封官许愿,然后他们再去发展下线。后人都敬佩犹太人发明了传销,却忽略了其实传销这种模式早就在中国历朝历代的军事政治斗争中普及并且开花结果了。

直鲁联军第三方面军第十师第二十三旅二团团长于三栓就是许锟下线的下线的下线,此人原本是这沂蒙山地诸多土匪的一支。许锟抵达此地后,于三栓十分识趣的带着自己手底下百来号人枪前往投靠,这让收编土匪武装十分不顺利的许锟大喜过望,立刻封了一个团长的头衔下来。

这下子于三栓就摇身一变,从匪变成官了。当他大摇大摆带着自己的队伍开进县城的时候,除了县长的一声叹息之外,就是当地百姓的苦难开始了。。。

抓丁,派饷这些都是军阀最基本最正常不过的要求了。于三栓为匪多年,现在一朝得势那心态就如同一个乞丐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那有不可劲的造的道理啊?

首先是要女人,他比不过张宗昌,十天娶了七房姨太太。不过他也不差,十天娶了三房的婆娘,还全是当地好人家的女人,不肯嫁是不是?一堆大兵就冲上去了。。。而对于跟随他多年的土匪弟兄自然也不忘给好处,满大街的女人,你们看中哪个哪个就是你们的婆娘。这下子就热闹,县衙的登闻鼓几乎都被敲烂了,可是县知事拿这个凶蛮成性的于团长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冒死登门劝谏,还被其威胁要取了性命,无奈之下,这位并非本地人的知事只能选择连夜弃官逃走了。这于三栓现在没把自己治下的老百姓当人看,他更多的是要享受,享受,拼命的搜刮,疯狂的享受。

中国老百姓的忍耐力是空前的,直到于三栓知道了马牧池村牧马寺里那尊充满神奇故事和无边法力的弥勒佛像为止。

任何事情都是在语言传递的过程中被无限夸大的,原本九年前铜铸的佛像让人一传就变成了好几百年的大金佛了。而且还附加了佛祖显灵等一系列的鬼怪故事,什么参加科举的秀才在这里遇见女鬼,然后金佛显灵救了秀才,随后秀才科举得过高中状元之类的鬼怪故事。说的还都是有鼻子有眼,这就容不得大字不识的于三栓不信了。

信了那就有了期许,有了期许自然就像据为己有,于三栓可不满足于当一个小小的团长。你想啊,当个团长都这么威风了,那要是再高升一步当个旅长,师长,军长的,那还得了。于三栓内心甚至还做起了皇帝梦,幸好他只是一个文盲而非白痴,知道这梦对他来说太远,他的第一步还是当个旅长。可这怎么当上旅长他还没想好,毕竟这做官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什么跟人啊,什么站队啊,他统统都不懂。不过有个道理他从小就懂,若是能得神仙的保佑,那升官发财自然不是梦了,于是他决定去把这个传闻中的大金佛搬到自己家来。

接下来的戏码就老套了,毕竟是官了,直接明抢还是不好。于三栓先命令马牧池村把这个金佛送来,结果人家自然不吃这套。接着恼羞成怒的于三栓带着自己这一团的兵力大约一千五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就奔着马牧池村杀奔过去了。这支军队也很花俏,除了军装是统一的,武器就完全是五花八门,大刀,梭镖,长枪,步枪,冷热兵器都有,唯独没有重机枪和大炮。

而中国老百姓最神奇的一点也出现了,你抢他的钱,他们不会集体反抗。你睡他的女人,他们不会集体反抗。可你去动金佛,那就对不住了,这是大家的平安,是大家的利益,这个动不得。于是不仅仅是马牧池村,周边百来个村子都被动员起来了,平日温顺无比的老百姓纷纷操着锄头和镰刀冲到了牧马寺,反正这个金佛别说是你于三栓了,就是张宗昌来也别想挪动,一场暴风雨即将来到。。。

第388章 风雨欲来(六)

“自辛亥革命以来,中央崩坏,四方不宁,群雄与宵小并起,百姓因此受苦遭罪而不知何日是头?然如山东军务督办张某一般行径者屈指可数,该督办虽系山东人士,却视家乡父母如邹狗,巧取豪夺,毫无抚恤之意。手下兵士多为匪盲充数,视抢劫如家常便饭,**为消遣乐趣。种种恶行,此人之军与畜生何异?反观我华夏历史,非董卓,安禄山,史思明之辈不可与之相提并论。然此辈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以一己之私欲视人命如草芥,祸害齐鲁父老之余,不忘江南富庶之地。今起大军三十余万,直奔徐豫之所,再图江南之地。若为之得逞,吾国尚有明日乎?幸齐鲁之地多豪杰,纷纷起义以抗暴匪,使之迟迟未能南下。然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我等南方诸公对张宗昌之流难道要坐而不理,视而不见,重蹈昔日南明之覆辙吗?”这是以铁肩担道义辣手铸文章闻名的民国第一记者邵飘萍在山东采访后于天津发表的文章中的一段。这篇文章虽然是文言文,但却成功的揭露了奉军入关后的诸多恶行,激起了全国民众的愤怒,这是奉军没能想到的。9月4日,驻天津奉军执法队在租界当局默许下换便装进入租界,强行逮捕了邵飘萍并押送北京,在全国范围内在此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还是回到这篇文章的背景,史上著名的沂蒙**。

由于直鲁联军军官于三栓强行抢夺“金佛”,最终引发了三万乡民**,而沂蒙山地区的多支拒绝接受直鲁联军招降的土匪这一次也选择站到正义的一边(再不反抗直鲁联军他们就要饿死了)。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热闹了,起义军推举沂蒙地区著名的知识分子清末秀才同时也是匪首孙美珠,孙美瑶兄弟以及族叔孙桂枝为首领。打出了“替天行道”的大旗,正式组成“山东建国自治军”,并由孙美珠任五路联军总司令。随后他们攻取了临城、费县、苍山三地,直逼枣庄,起义军扩大的十万,声势直逼三年前的白狼。许锟的手下二个师的军队过于分散,尚在集中,对着滚雪球一般壮大起来的起义军只有干瞪眼的份。

而这时依仗兵力和装备优势刚刚在商丘击败了吴佩孚的张宗昌闻讯后路有失,立刻一边痛骂许锟无能一边统帅五个师调头回来镇压。

这五个师可不是许锟手上的新兵师,全都是张宗昌从直皖军战俘中选出来的精锐,还有大约三千多被他从俄罗斯招募来的逃兵。这样的军队自然不是孙美珠这种级别的武装力量可以对抗的,可是孙美珠显然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非要和张宗昌过过招。结果在8月27日战斗仅仅持续了一天,十万起义军灰飞烟灭,孙美珠身负重伤突围后不久就死了,余部在孙美瑶,孙桂枝带领下逃回了沂蒙山。。。

张宗昌也是个狠人,下令把好不容易抓到的五百名起义军战俘的脑壳全部砍了,然后用石灰一泡,就在枣庄车站边上玩起了筑“京观”。所谓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民国六年,皇帝都没了,张宗昌居然利令智昏的玩这一招,本意是想吓唬一下自己的敌人,结果却超出了张宗昌的预料。

8月30日,虽然一直没有就北京政府是否应被视为中央政府进行投票。但是国民代表大会习惯于争吵扯皮的两院却十分严肃的通过了由章太炎,蔡元培提出的《关于出兵山东河南,惩戒暴兵的决议案》。

按照议员们的意思,即日授权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进行战争动员,出动青年军进入山东,河南地区。对犯下累累罪行且臭名昭著的安**实施军事打击,同时不承认张宗昌及其部队为合法武装,不接受该部任何级别军官的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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