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在这里通用,我在香港一直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保险买了么?”李和想办法找茬。
“买了。”
“路税呢?”
老四白了他一眼,“你真稀奇,没交路税我敢开车吗?”
这比没驾驶证还严重。
“那辆车你开走吧。”李和指指门口停的劳斯莱斯道,“好像是新车,我拿钥匙给你试试。”
他刚要转身回屋,却被老四拉住,“我可没那么骚包,有车开就挺好。再说,那个是你们公司车,我开走算怎么回事。”
“我去给你修?”李和见她这么坚定,也不再多说什么。
老四道,“本小姐有手有脚,不劳你费心。”
她的浑身上下,看哪儿有哪儿,既不娇贵,又没脾气,一年到头,她老笑着,两排牙,齐整洁白,那么的白嫩好玩。
“后天我就走,有事给我打家里的电话。”李和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不但收购了ARM ,还搂住了VLSI,不算虚此行,自然也没有再留着的必要。至于诺基亚的消息,这一时半会,他是等不来的。“当然,没事,更要往家里打打电话。”
“我会的。”老四听说哥哥要走,心里总不能那么自在。
“要舍得花钱,不差你钱。”李和还是不厌其烦的交代。
“我不是小孩子。”
来的时候是一长串的人,回去的只有李和带着丁世平两个人,郭冬云还在整合收购业务,而沈道如已经买上瘾头,一时歇不下来。他找李和追加资金,被李和拒绝,只能凭着手里那么点有限的现金,精挑细选,再也耍不动阔气。
在飞机上从上空俯视伦敦,李和对丁世平道,“这才有发达国家的样子。”
他虽然嫉妒,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伦敦的夜景非常漂亮,从高空中俯瞰,它就像一块巨大的奶酪磨碎机,夜晚在灯光装饰下更加夺目。
每个地方都相隔很近,每个地方的延伸都美得很。
丁世平也同样感叹,“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漂亮?”
“亚洲四小龙你知道的,有三个是华人社会,都是供着一个祖宗,脑子都差不多,他们都能发展的很好,我们自然也是一样能发展的好。”其实不夸张的说,这三个华人社会的物质成功,倒是一定程度刺激了后来中国大陆的经济增长,后来中国经济崛起,更使华人社会中文化自觉空前高涨起来,与“五四”前后中国人强烈的民族自卑感形成鲜明的对照。
一个历史长存的民族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民族精神,一个国家与民族的振兴,必须发扬优秀的传统文化与民族精神。
中国以其高速发展的经济、雄厚的军事实力、举世闻名的智力资源和科技潜力,以及由包括“四小龙”在内的华人社会,用实力证明,儒家文化并不是需要淘汰的文化,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
飞机降落在香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李先生,辛苦。”只有吴师傅一个人来接机。
“家里可好。”李和坐在后座上,累的不想再开车。
“很好。”吴师傅笑着回了。
“老吴,你来我家有四年了吧?”李和揉揉眼睛,突然想起来问道。
吴师傅边开车边道,“四年三个月零五天。”
“目前工资是远大开?还是金鹿?”李和只记得他原来是于德华的司机。
“原来是在金鹿归吴淑屏小姐管的,吴小姐走后,我和姜姐的工资归为中基路桥发,好像是一家上市公司。”
姜姐是家里的阿姨,也是吴淑屏找过来的。
吴师傅自己都纳闷,因为他从来都没和这家公司打过交道。
但是呢,有工资领,他是不拒绝的,怎么来都一样。
“这个老于。”李和也是苦笑,这点钱都要省,不占便宜,真不是他性格,不过这种小事他懒得管,只是问道,“平常你有事,你都找谁?”
吴师傅道,“平常也没什么事。”
他突然发现,雇主虽然在,可是直接领导人没了。
李和对丁世平道,“等会给老于,不,给老于秘书打电话,问下他们的合约归哪里,薪资涨40%。”
他对这个司机还是比较认同的,人实在,又不多活,做事也踏实,这么多年,接送老五上下学,也没出过什么纰漏。
“谢谢,李先生,谢谢李先生。”吴师傅忙不迭的的道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回去就办。”丁世平自然应好。
“姜姐还有那几个女安保也别忘记了。”李和对这位勤勤恳恳的阿姨的印象也不错,虽然王玉兰来以后,她在厨房的位置降低了,可是却成了王玉兰的好向导。王玉兰去哪里,总是少不了她的。
李和回到家的时候,抱着小闺女刚想亲一口,又止住了,朝身上嗅嗅身上,除了烟味就是汗味。他赶忙上楼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
浑身清爽以后才从何芳手里接了闺女,朝着那滑嫩嫩的小脸上又亲又啃,“宝贝,想老子没有。”
“妹妹不能说话。”李览觉得老子有点二,他提心吊胆的看着他老子单手抱着妹妹,深怕给摔下来。
“要你说。”李和问,“作业写完没有?”
何芳没好气的道,“他幼儿园能有什么作业。”
“哦。”李和才想起来儿子还是幼儿园,就又问,“能不能从一数到一百?”
“去找你爷吧。”何芳决定不让儿子再应付李和这种侮辱人智商的话题,她儿子都可以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了!
然后去厨房给李和端过来一碗米饭,一盘红烧肉,从他怀里接过孩子,“你吃点东西,再睡一觉。老丁已经吃好去睡觉了。”
“还是媳妇了解我。”李和笑嘻嘻的开吃,他吃饭只要一盘红烧肉就足矣。他边吃扁边道,“过几天咱们盖个猪圈,养猪,就是那种黑猪和花猪,肉好。”
“又发的哪门子神经。”何芳早就习惯了李和说一出是一出。
“我是说真的,你以为我开玩笑呢?“李和道,“就在后山那边盖,咱们家里的剩菜剩饭够养几头的。”
何芳笑着道,“咱们家可没剩菜剩饭。”
“那就煮猪食。”李和想想,现在王玉兰管厨房,有剩菜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ps:偶尔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评论,老帽保证你们一定看了假书。。。
619、家有喜事
“胡闹吧你。”何芳抱着闺女,见她睡着,就抱着上楼去,不肯和李和继续胡扯。
李和不以为意,把正经事做得不正经,又效果更好,怎么是胡闹?
他灌一口啤酒,夹一口菜,突然觉得脚底下钻进来毛茸茸的一大团,继而脚脖子上黏糊糊的,他退后低头一看,高兴的道,“阿才,还算有良心,还认得老子。”
阿才是很好认的,兄妹俩干仗,脖子的一角被阿旺挠下来一大块,至今都是秃的,没一点毛。
自从李和把它带给于老太太以后,他是甚少见到阿才的。
阿才的爪子已经爬到桌子上,眼睛对着红烧肉不肯离开。
“下来,只给你一块。”李和给夹一块放在桌边。
阿才舌头一舔,都没见它喉咙动,肉片就滑进了肚子,还是趴在桌子上不肯下来。
“阿才,下来,没规矩。”于老太太已经用上了拐杖,她进门后就训斥阿才,“再不老实,以后留你在家里。”
阿才被一顿训斥,从桌子上下来,围着老太太转了一圈,然后又转身跑了。
“老婶,我这有的是地方住,你家里也没人,不如这里常住。这来回跑,给自己找累。”李和给老太太搬上一把椅子。
“你吃你的饭,我哪里还算客,一天跑几趟的。”媳妇和孙子都在国外,于德华又常年不在家,于老太太家里一待不住就喜欢往李家跑,她也没坐下,只是把拐杖拄实,笑着道,“我住这像什么样子,又不是没家的,有司机,阿姨也在的,我什么都方便。”
“那麻烦你了。”对何芳坐月子这方面,李和有时是不信任老娘那些土办法和老迷信的,许多事情,他还是指望于老太太帮衬着一下。
于老太太能说会道,又会花哄人,许多方面王玉兰都很信服于她。
于老太太道,“你家这小丫头真不错,不哭不闹的,吃喝睡觉都安稳,真心的省事。”
她也是很喜欢李怡的。
李和咧着嘴笑道,“还成,还成。”
转而又问道,“李叔最近在做什么?”
于老太太道,“昨个还来呢,听说你今个回来,指不定等会就要来。那她铺子的生意还真好,他儿子家声索性连泰国的生意也弃掉了,一门心思在香港立业。他干脆也全部把店子给了儿子。”
“那刚好可以好好休息。”李和很信任李老头那毒辣的眼睛和精明的脑袋,由他来做生意,不发家才是没天理的。只用一点儿子的本钱,短短几年就超过了他儿子一辈子的家业。
据说,前门大街李家的名声在香港老派人物中也是很吃香的。
他自个儿又讲义气,真本事不含糊,臭毛病虽然倒是有一串儿,没把女人当回事儿,活得特矛盾,又特憋屈。
他只是被时代耽误住了。李和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寒酸样。
于老太太道,“歇息?从哪里来歇息?给儿子留了,他不能不给闺女吧?闺女也是他心头肉,他想给闺女留一份,想把闺女接到身边。”
“那也是应该的。”李和理解李老头,欠着儿子和闺女的,自然想办法用余生来弥补。
于老太太去找王玉兰唠闲嗑去,李和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可是没有睡多大会,就被人给戳醒。
“有事不会烧纸?不会托梦?吵老子干嘛!”
李和很是生气的看着喇叭全,真想揍他一顿。
“是我弄醒你的,怎么的吧?”何芳给李和递上毛巾,“人家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也好意思。”
待李和擦好脸,便收起毛巾,忙自己的去了。
喇叭全很委屈,一声不吭。
李和清醒了一下,尴尬的给喇叭全塞上烟,又给自己点着,“有事?”
喇叭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影碟,“刚刚收购黄百鸣的东方电影,只花了一百万,占七成,刚好有剧本,只用十三天就拍出一条片子,你要不看看?”
他的电影公司做好几年,没盈利,对着李和说话都有点心虚。
“黄百鸣?”李和自然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很有兴趣的接过盘子放入影碟机。
第一句台词响起之前,片头先声夺人,周星星、吴阿达,黄百鸣、张曼玉、吴君如、张国荣,抱着胳膊,用着笑眯眯的眼神对着镜头。
继而《家有喜事》四个大字,让李和感觉更加的熟悉。
李和继续认真的看,剧情跟他的记忆稍微有点出入,但是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影片讲述了常家三兄弟:老大常满、老二常舒、老三常欢充满情趣而又热闹非凡的家庭生活。
黄百鸣、张国荣、周星星分别饰演常家三兄弟,演技都非常到位。
而吴君如的演技更是爆炸,虽然不用刻意表现,但是通过平时生活中的琐事就把程大嫂这种精打细算心地善良的家庭主妇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还行。”李和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
“我也觉得还行。”喇叭全的脸上笑出花。
“什么时候上映?”李和都有点不耐烦,因为他的介入,周星星同学的《赌圣》、《逃学威龙》都没了影子,这让他有点自感罪孽深重,喜剧之王不能断在他手里。
“只要你同意,明天就可以上映!”
“那就赶紧的。”李和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一定,一定。”喇叭全从影碟机退出片子,转身就走了。
李和又开始琢磨怎么给闺女办满月,一切也都不能指望郭冬云,比如酒水这一块,按照规矩,招待宴会通常是红酒,他就得自己办。他当即给伊万诺夫甩过去电话,要求他从名下的马桑德拉酒厂空运一批葡萄酒过来。
他的地下室是从来不缺红酒的,甚至世界顶级的名酒,陈酿酒都是有的,可是想找到那么大用量的同批次、同品牌、同年限的红酒,就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