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们收购几家厂子,我们就在她们周边立马开一家厂子,就和她们争夺本地市场。”等着她们下本钱,李和才好梭哈。
“可是这样的话,沈总会不会.....”齐华尽力提出自己的担心。
“沈总可没你那么不分轻重,本钱可是我出的,我还让他做管理,我整死两个人他都不能答应,还有什么合作的诚意?”这本帐李和心理有谱,“我提出要求了,他反而去了疑神疑鬼,多好,各取所求。”
齐华道,“是,我这就去办。”
太阳正好,院子里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娘希匹,咋就亏钱了呢?”李兆坤一只手扶着院子里的长椅背靠,一只手在身上乱摸索,最后朝面前的张老头伸过去,“给我一根烟。”
“哎。”张老头本来习惯性的要往身上掏烟,可是猛然看到从堂屋里走过来的李和,手上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下来。
他可是得过李家人吩咐的,在李兆坤的病没有好之前,不能给一根烟。
这是李兆坤生病这四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进李家的门,不是他不愿意来,而是李家人根本不给他进门。
现在好不容易进来了,他自然要珍惜机会,再因为一根烟被赶走,那就死的冤枉且憋屈。
“给他一根吧。”李和也替着李兆坤心疼,这几个月连一根烟都没摸到,不管他怎么叫嚣怎么闹,李和等人自然是不搭理他,连向来惯着他的王玉兰都是比所有人坚定,一根烟都不给!
“好。”张老头这次毫不犹豫的给了李兆坤一根,还亲自帮着点上了烟。
“磨蹭,叫你做什么事,从来就没爽快过。”李兆坤尽管对张老头发出来了不满,但是点着烟后还是舒服的深吸了一口。
“哎。”张老头看了眼李和,不知道是该回答李兆坤的问题,还是不该回答。
“说就是了。”李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海事处规管大小游艇,咱们泊位租金、管理费、服务和维修费等每个月都要交十来万.....”张老头开始不间断的诉苦。
李兆坤在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这些事情的啊!
“海什么处?”李兆坤连听都没听过。
“海事处。”张老头凭着自己的理解跟着解释道,“香港所有的港口,还有这个船只,哪怕是外国船,只要进了香港,就归他们管,也包括咱们这个游艇。”
“十万?奶奶个熊!怎么不去抢钱呢,这样还痛快一点。”李兆坤气愤的很,他是有两艘游艇不假,可是一个月都挣不到十万呢!
而且,他赚的都是年轻人的钱,收费不能太高,要是太高,人家承担不起。
至于有钱人的钱,他是压根赚不到,石澳游艇会的泊位上有200多艘游艇呢,人家自己有!
“人家收钱,咱们不能不给啊。”张老头很委屈,总不能暴力抗法吧?
“不行,我得去,不然老子这点东西,早晚让你们给我败光。”李兆坤急吼吼的要出门看看自己的生意。
“行了,别生气,这事我来处理。”要不是李兆坤身体还没恢复好,他不可能这么安慰的。
张老头很是高兴,他比李兆坤还要清楚李和的本事。
“你去?”李兆坤不怎么乐意。
李和道,“相信我行不行?我肯定弄好了。”
“那你现在就去弄。”李兆坤提出了要求。
“好,现在就去。”李和只得依着。
在李兆坤的监视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大门。
“李先生,这些费用一直是老丁在交的。”齐华不需要李和询问,就主动给找出来了责任人。
“老丁呢?”李和没看到丁世平。
齐华道,“来了。”
“你找我?”丁世平小跑着过来了。
齐华说了一遍缘由,然后问,“这钱真没交?”
“没交。”丁世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寻思就是李叔已经躺医院了,这游艇估计以后就不做了,所以就停了这些费用。”
“那以后继续正常交。”李和明白丁世平的心思,过习惯了小日子,凭空每个月白交这么多钱,肯定不能乐意,虽然这些钱都是他交。
但是他又没办法,为了哄着亲爹,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亏本生意,看来还是要继续做。
953、天上掉馅饼
“好,我马上带吴师傅去办。”丁世平还没有掌握粤语,在香港的正常交流还是需要借助家里的司机或者阿姨。
李和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感叹道,“妈的,终于清静了。”
围堵在他家门口,一心想搞大新闻的记者们已经被他拦住在二里地之外了,除非是走海路,不然这些记者们是绝对没有机会穿过带有岗亭的私家领地。
要不是远处就是次干路,经常往来车辆和行人,他非把范围扩展到十里地之外,因为这成片成片的山头都是他李老二的!
他这一刻才能感受到资本主义的好,有钱真的可以任性!
公平本来就是人自创的规则。
世界原本没有公平。
当然,他也不会以为有了钱到哪里都是世界公民,移居到另一个国家,充其量只是成为另一个国家的永久居民或公民。
当跨过国界,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其中时,一个偶发争议事件,一个不经意的评论可能惊醒,原来肤色、种族、宗教信仰,甚至饮食习惯仍无情地隔阻在其间。
而且,政治课本上也表述的很明白,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阶级性是政治的基本属性。
“有不少是外媒记者。”齐华现在说话留有了余地,而没有多说。
“外媒怎么了?”李和不屑的道,“由着他们写吧,他们说我傲慢也好,说我刻薄也好,你以为我会在乎?”
“是。”对于李和的固执,齐华现在已经是领教到不少。
丁世平瓮声瓮气的道,“这些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居然能找到我家,我闺女这两天都没敢怎么出门,要是打人不犯法,我非一个个给大耳刮子。”
李和笑着道,“要是真打了人,那就是大新闻了。”
他也难辞其咎。
“我有分寸的。”丁世平指了指院子里,“这些人就怕乱说话,到时候影响不好。”
明显是指张老头。
李和想了想道,“对喇叭全说,只要跟我家老子接触的人,不管大小,全给我交代明白,敢乱说话的话,不要说是在香港,两岸三地都是不用混了。”
他有这个底气和自信。
齐华道,“我会处理,只是李叔叔这边?”
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好处理,只要李兆坤才是最大的bug,那嘴巴一点把门的都没有,他也不指望能作痛李兆坤的工作,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需要交给李和。
“哎,剩下的交给我了。”李和也何尝不晓得任务之艰巨,随着李兆坤不断的康复,可以想象,不用几天,李兆坤又可以继续活蹦乱跳了,不可能整天跟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叮嘱好。
可是李兆坤这人软硬不吃,又是向来不长记性,想让他管住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说不准李老二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能给人吐露干净!
“我先走。”丁世平见吴师傅的车子出来,就跟着上了车。
李和点着烟,在沙滩上溜达来溜达去,偶尔还能听见王玉兰对着满是脚印的沙滩埋怨。
媒体们既然进不了李家的大门,光拍李家豪宅也没有意义,倒是可以对李家的奇葩之处大肆报道一番,对李首富家猪圈、鸭舍很感兴趣,首富搞养殖,明显是一个不错的公众话题。
因此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记者拿着摄像机对着这些家畜和家畜们的住处可劲的拍照。
每天不断的闪关灯和人潮使家畜都受惊了,鸡不肯回笼,鸭鹅子不肯上岸,本来在圈里待的好好的大黑猪都是不安稳,围墙都拱塌了。
这些都让王玉兰很生气。
她现在也知道儿子出名了,儿子很有钱,人家围着她儿子转,甚至拿着话筒要采访她,她也感觉很有面子。
可是虽然她是乡下妇女,没什么见识,但是不代表她分不清人家话里好赖,也不代表她看不出人家眼色里的意思!
分明是瞧不起她这个乡下妇女呢,隐隐还有嘲笑的意味!
凡事都有个头,所以她受够了这些人!
而且,眼前这些人把家里的牲口给祸害的够呛,够让她生气了!
李和也不管沙滩干净不干净,随地一坐,抽完一根烟之后,才拍拍屁股回家。
李兆坤已经在家里待的发霉了,整整窝了半年,这打破了有史以来的最长记录。
现在能走路了,可是活动范围也就局限在家里和附近二里地,再跑远基本不可能。
不少他不想拐着拐杖出门,只是他的体力有限而已,想走远需要人帮助,可是没有人肯听他的。
“腿最近还酸麻吗?”李和关心的问道,“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李兆坤也晓得给家里人添了不少麻烦,如今说话底气总是不那么足了。
有时候吧,他还是挺要脸面的。
李和主动丢给李兆坤一根烟,然后给他点着了,道,“那就好,我跟你说个事情。”
李兆坤有点狐疑,儿子怎么突然待他这么好态度了,犹豫了一下道,“说吧。”
李和问,“游艇生意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做?”
“那是当然。”李兆坤一点都没迟疑。
“两艘船有点吃力吧?”
“生意你又不是没看过,每天租船的人排着队呢,船是越多越好。”船只不足,这是李兆坤心里的痛。
李和道,“我再给你添两艘吧,这样你也能做出场面,这次不用小游艇,我给你大游艇,可以租给人家开生日会,家庭聚会,朋友聚会什么的。”
“我要那么大的游艇做什么?”李兆坤摇摇头,“收个人家百十来块,还不够油费呢,还得雇人开,也是一笔账,老子算的明白呢。
你把大船的钱给我折成三艘小的吧。
这个我玩得转。”
“好,听你的。“这出乎了李和的意料,他想不到他亲爹还有自知之明。
“你肯定有什么事求老子!说吧!”李兆坤明白的很,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想当初,他舔着老脸找儿子商量增加船只,儿子都没同意,闹的好不没意思!
而如今要主动给他买船,天下哪里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954、太平洋的风
他慢腾腾的挪到长椅子上坐下,努力的翘上二郎腿,手里惦着烟,好不让自己落气势。
“这些日子你也看见了,乱七八糟的人很多,都是打咱家主意的。”李和看着李兆坤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当老子是傻子,连记者都没见过?”李兆坤不乐意儿子说话的态度。
“没有这个意思。”李和向来都没法子跟上李兆坤的回路,只得很直白的说道,“我就是怕以后会有什么是非,家里人出外都注意一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个谱,别给人家借口。”
“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我能不懂,需要你交代?”李兆坤不屑的道,“你个龟儿子现在发达了,自然有来打秋风的,老子还没蠢到卖自己崽的地步。
要是想卖你,打娘胎出来就该把你们给一个个卖了。
老绝户多了去了,怎么卖都能换老子一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