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何舟。”何舟出于礼貌,也跟着站起身伸出手。
吴淑屏道,“这是你招娣阿姨家的。”
“刘耀。”佘子羚刚靠近他,他立马就打了个喷嚏,很是尴尬的道,“不好意思。”
“我从来不往身上喷香水啊....”佘子羚往身上嗅了嗅,没有觉察出异常。
潘应笑着道,“他对香精过敏,我们经常开他玩笑,以后找女朋友,就坚决不能找会化妆的。”
“你试试刚洗完头发?”吴淑屏摸了摸闺女蓬松的头发,“这是你刘四叔家的。”
“是啊,刚洗完呢,真抱歉呢。”佘子羚爽朗的笑道,“你洗头发天天都用什么啊?”
难道天天不洗头发了?
刘善道,“我买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特意买那种不含香精的。”
从小就对香精过敏,父母又不懂,上高中之前,洗澡洗头发一直是用硫磺皂,头发不柔顺,为了利索一点,干脆就剪成光头。
尽管他成绩一直很好,可是因为形象问题,从来就没得过姑娘的偏爱。
“行了,赶紧坐下吧,”潘应笑着道,“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一放假,她老子就带着她到处溜达,跟佘子羚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
“你要是再做个自我介绍,我也不介意啊。”佘子羚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先敬大家一杯。”
大家一起举杯。
喝完酒,吴淑屏主动请缨要送李兆坤先回去,让李览等人在外滩附近玩一玩。
“你们走吧,走吧。”李兆坤同样是这个意思,他既没有精力陪着孩子们玩,也不忍下心给他们拖后退。
81、苦涩
看着那些评论里的暴民,他们根本不认识我,也不关心我,却能因为里面断章取义的内容投来如此多恶毒的诅咒和嘲笑,
大部分的评论,都在攻击我和我的家人,什么花样的脏话都有,极度不堪入耳,。
有些盗版狗,至今还关注着我,拼了命的自我表现。
摇着尾巴要继续看我出丑。
只是因为我的一篇章节,一句话,我就被定罪,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最让人愤怒的敌人,恨得不能生扒我皮,生啖我肉,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有时候你们自以为是的自我感觉良好,也只不过网络暴力而已
虽然很多人把这当做一句玩笑话,但是这个世道,当真是人不如狗了。
在网络上和现实中,很多人是相反的。
现实,你是个话少安静的人,在网上有可能你侃侃而谈;假如你现实是个话多聒噪的人,在网上有可能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不管你是哪一种,网络并不是保护伞,并不是可以对人不尊重的理由。在现实中的你是你,在网络上的你就不是你了吗?你接受的10年,20年,甚至更多年的教养就因此可以抛弃吗?
我实在是不懂。
言论自由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用合理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如果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那你就没有权利去批评甚至谩骂。
特别是贴吧的那些盗版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82、修车
偶然间,他想起了父亲在发黄的复印纸上的笔记。
“那个人骑着自行车撞上我了,我忍着疼,我道歉,一个劲的道歉...”
那种彷徨,他能够深切的感受到,作为儿子忍不住心酸,“永久自行车,全县都找不出几辆,我不怕事,但是一想到母亲,我就不敢犯倔,虽然,作为中二的我,敢打,敢拼。
她作为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把我供到高中,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我,不敢再给她生事。
如果,我不低头,人家找上家门,我怎么面对母亲那失落,无助的眼神呢?
我掉块肉,掉块皮都是不打紧的,可是自行车掉个漆,这个家庭将是万劫不复....”
他了解七十年代,但是仅限于书本上。
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艰难。
他承认他有过怨恨,可是看完这个笔记之后,所有的过往都是烟消云散,他在父亲面前没有尽过孝道,他可怜的父亲。
“你这是教人学坏啊....”有人朝着他嘀咕。
“又不是你的车,你当做没事....”
“这车得一百来万,被这么划拉,随便修修也是不便宜....”
“这是要报警...”
开三轮车的中年人走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何舟。
何舟没辩解,从口袋掏出了钥匙,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按响了车子。
“嘿,这什么情况....”
“这是傻了啊....”
大家搞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车子被刮花了,不找人要赔偿,不报警,反而还把肇事者给撵走了。
何舟一边开车,一边观察道路两边,最终找到了一家规模看着挺大的汽修店。
车子刚停在门口,不待他说话,就有维修工人走过来,先是绕着车子走了一遍,然后笑着问,“走保险?”
“不走保险。”李览摇摇头,他闹出来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去麻烦李览,又是报警,又是联系保险公司,过程不会轻松。
不如他自己花点钱给处理了。
“那你到服务台开单吧。”维修工接过了何舟的车钥匙。
何舟应好,到服务台确认了喷漆部位和价格,一算下来才七八百块钱,出乎意料的便宜。
“先生,需要等三个小时。”服务台的小姑娘给了他几张单子,“你可以到休息室坐一会,或者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三个小时后来取车就可以了。”
“谢谢。”何舟出了维修店,他是个坐不住的人,虽然外面很热,但是他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马路上尘土飞扬,各种卡车、货车一辆接着一辆跑过,抬头看了看路边的一个大广告牌:青浦物流园。
尽管对浦江不熟,可也知道大概方向,自己居然开了这么远。
沿着高架底下,走进了一个居民区,两边都是一些商店、网吧、菜店,棋牌室,他在小店门口买了一瓶矿泉水,站在门口,透过卷帘吹出来的空调凉风,让他感觉畅快了一点。
拿出来手机,给老娘拨通了电话。
“什么?你没事吧?”不等何舟说完,招娣就一惊一乍起来。
“我没事,车子停在路边,人家撞上去的,我人都不在车里。”何舟想来想去,还是要向老娘汇报一下,虽然车子他会给修好,可车子毕竟是李兆坤的,他也许认为无所谓,可不代表李兆坤就会这么认可。
车子损坏是事实,他得承担责任不能修完就算完事。至于怎么承担,他需要征求老娘的意见。
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他必须承认,他不如老娘。
“没事,不就一张破车嘛,”招娣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道,“你就是说赔他一辆新的,他也准说你不给他面子。
回去的时候,跟他们提一句就行,别放在心上。”
“知道了,妈妈。”何舟挂了电话。
有人要进门,他不好长久挡着位置,赶忙撇开,继续往巷子里走,有个沙县小吃店,摸摸肚子,要了一碗炒河粉,拿了一瓶芬达,坐在空调底下,没有那么烦躁了。
为了蹭空调,一碗河粉吃了半小时,不好意思再继续呆着,又叫了一碗乌鸡汤,这才熬过一小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小吃店。
他原路返回,没走几分钟,浑身汗透了,汗珠子成串成串的往下掉,他决定回维修店吹空调,哪怕干坐着也比出来遭罪好。
重新回到维修店,服务台的小姑娘,只是愣了愣,然后给他倒了杯茶,他点头笑笑,道了谢。
车子喷漆好,他检查了一下,喷的跟新车一样,他挑不出没病,开车回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车子停在了酒店的车库,他打电话给李览,希望李览下来一下。
“你人没事就好,刮就刮了,算什么事。”李览听说何舟没事,心下宽慰,“行了,你先上来吧,喝点水,休息一会,晚上出去吃饭。”
“你下来看看吧....”何舟还没说完,就在电话里听见了李兆坤的声音,“那破车我早就想换了,撞稀碎我都不心疼.....”
何舟待李览摁了电话,才上了楼。
刚进门,潘应就关心的问,“你没伤着吧?”
“哎,是车子停在路边,人家撞上去的。”何舟解释的有点累。
“一辆破车无所谓的,”李览拍拍他肩膀,怕他多想,接着道,“不用放心上,刚好给了我爷换车的理由。”
“嗯,”何舟对李兆坤道,“大爷,你不生气吧?”
“一破车,没事。”李兆坤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去洗把脸,瞧你这热的。”
见李兆坤当真不在意,李览索性不再纠结。
从卫生间洗个脸出来,刘善回来了。
他问,“你不陪同学一起吃个饭?”
“去人家家里,一听我是哪里人,父母爱理不理的,”刘善瘪瘪嘴道,“以为我是来巴结的呢,犯不上在那死皮赖脸的。”
“不认你这张脸,也该认识你这车吧?”潘应调侃道,“你得多不受人待见啊。”
“巷子里没法停车,”刘善叹口气道,“我把车子停在旁边商场了。”
83、参观
“咱们家搁这块名声难听,”李兆坤愤愤不平的道,“以前我领包往哪里一去,只要一张口,跟打发要饭花子似得。”
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在努力学习普通话的原因。
被伤害的有多深,就有多难忘记。
“人跟人就那么回事。”何舟要么在省内,要么在武汉读书,很少感觉地域间的差距。
“我感觉还行。”无论从口音,还是身份户口,李览都不属于荷兰和皖北,他很少接触到来自社会的偏见。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他去开门。
“你小子,来了也不知道招呼一声。”站在门口的是潘松和他的小儿子潘少均,以及吴淑屏、陈大地等人,“要不是听陈大地说的,我都不知道。”
“不用那么客气的。”李览迎他进去。
“李叔,没去哪里转转啊?”潘松进屋就和李兆坤寒暄。
“大爷。”潘少均也跟着喊人,然后跟在老子后面,同刘善和何舟、潘应等人一一打招呼。
“没什么意思。”李兆坤道,“天热,眼睛都花,要不是寻思让他们玩几天,我今个都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