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成功站起来,把旁边的椅子直接直接扔到桌面上,“你他娘的出千”。
光头佬激动的过分,但是许多人都理解,这是这个厅里最大的赌注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不过光头佬最终还是被保安驾到了休息室。
苏明还是麻溜的收拾了筹码,叫道,“哥,真的赢了,真的赢了”。
李和勉强站起身子,脚已经紧张的发麻了,抹去头上的汗,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钟了。
他居然不知不觉的已经在牌桌上整整坐了十个小时!
28、夜
荷官帮着把筹码装进托盘,并且扣除了5个点的抽水。
李和扣除自己一万块的本金,总共前后赢了430万,扣除抽水还剩下4082500元。
苏明抱怨道,“赌场真黑,一下子就扣了21万多”。
李和更多的是在反思刚才的牌局,好像没有听见苏明的话,只是直接道,“走,去找于德华,我们回去吧”。
看着李和离开的身影,身后更多的是羡慕的眼光,或许是受到了激励,更多的人继续投入到了战斗中。
于德华正在台子上坐着闷头研究马经,见两个人回来,头也没抬,“输完了?时间够长的嘛,不错,我以为你们顶多坚持个一个小时呢”。
苏明终于得到了报复的机会,一下子把托盘里的筹码砸到于德华的面前,讥笑道,“什么眼神,咱哥出马,会输钱?”。
“这.....这都是赢的?”,于德华简直不敢置信,他明明只给李和兑换了一万块的筹码,这么一大托盘,起码有几百万的筹码。而且他的5万块在百家乐也才坚持了半小时不到,就输的一干二净。不过他是个克制的人,输了就绝对不会再做冤大头。
要不然也不会喝着免费饮料,在这里安心研究马经。
“行了,赶紧拿过去兑换现金”,李和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了。
三个人直接换完筹码,拎了一包的现金,不过是葡币,还是需要出去兑换成港币。
李和带着两个人正要出门。
后面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李和回头,发现是个女人在喊他,穿着赌场的工作装,衬衫领口还有两个扣扭没扣,那白皙嫩滑的脖颈,一直延伸到沟壑,高挑修长,头发微卷,很是随意的搭在了肩上,脸蛋白皙精致,倒是挺养眼,于是就问,“有事?”。
虽然赌场和赌客,是一种天敌关系。李和倒是不担心赌场给自己难堪,毕竟赢的不是赌场的钱,而且赌场还从自己手里拿了不菲的抽水。
“我是vip厅的经理,我叫郭少芬,你的表演很精彩,先生如果觉得大厅玩的不尽兴,可以到我们贵宾厅去”,说完又递给了李和一张名片。
李和接过名片一看,就是个拉客的码佣,通过拉客从筹码里抽成,还什么经理,糊弄外人而已。
赌场有许多的贵宾厅,大部分都是对外承包的,有的是香港上市公司,有的是港澳台的社团,有的是东南亚的华人财团,关系错综复杂。
李和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尊重,笑着道,“谢谢,有时间的话,我会联系你”。
说完还没等回话,就拉着还在流着哈喇子的于德华,一起出了门。
于德华道,“名片给我,我可以call她啊”。
于德华的bb机,没事就响,成天把call挂在嘴边,倒是把苏明的好奇心吊得足足的。
李和没好气的把名片塞给了他。
在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赌场大楼。
他们把赌厅空间密封,没有窗户,让你晒不到太阳吹不着清风;取消所有挂钟,让你不知道早晚时间;常年只播放几首背景音乐,让你忘记在赌场呆了多少天,且停留在惯性思维等等。
李和摇摇头,果然面对金钱的时候,人自私贪婪本性暴露无遗。
他就那样不知不觉的呆了十个小时,还毫无知觉。
因为读了点高等数学就以为自己智慧胜人一筹,能计算概率,就是太可笑了。
赌场背后养着的可是一群真正的数学家。
李和决定如果没有必要,这辈子大概不会再随便进来了。
人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做到自控。
找了一个货币兑换点,直接兑换成港币,又给了一个点的兑换费用,李和大骂,太他娘的黑了。
到手后,也就不到四百万港币了。
李和把一万港币的本金还给了于德华,又给了一万块的喜钱。
然后又给了苏明一万,见苏明要拒绝,就说道,“明天去买点东西,来一趟,不能空着手回去吧,你也可以多买点,我帮你带回京给你老娘,小妹”。
“我身上有钱”,苏明豪气的拍拍腰包。
“人民币这里能用?”。
苏明哑口无言,只得无奈的接过了钱。
拒绝了于德华留夜的建议,找了个小餐厅,吃了点水蟹粥,连夜包快艇回香港。
夜里起了寒风,李和不禁打了个哆嗦。李和甚至想,这时候要是来个暴风雨就好玩了。
除了快艇的前灯,还能看到远处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出海的渔船,航行的渡轮、货船,还能听见滔滔水声相随。
穷的无奈了,就喜欢城市的喧嚣热闹,富裕过头了又开始怀念农村的静谧幽谷,人吧就是这么矛盾。
进入香港,夜景很美。
灯火里的码头,飘洒着金辉银光。
白天一片蓝悠悠的海滨,此刻融下了两岸万千广厦映照的灯光。
掠过那片灯火的海港,仍是一望无际的灯火,只见大地上灯光连着光环,光环罩着灯光,近的在眼前,远的在天边。灯火与天上的星星连在一起,天宇与大地连在一起,辽阔大地,万里海天,就像撒满了珍珠。
大部分人第一次进入港澳都会收获不一样的旅游感受,经济发达、城市干净、商品丰富、生活多元,但没有人想到改革开放后,中国很快会走进了这样的社会,做梦都不敢想。
还是昨天晚上的旅馆,没有啪啪的声音,李和算是睡了一晚上的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于德华还是早早的过来了,开着车子带着李和去了银行。
“李先生,你是准备继续做空黄金?”,昨天接待李和的黄经理见李和又带了这么多钱,也不禁表示咋舌,前后六百万的资金,已经够大客户的标准了。
加上之前的213万,李和又补上了387万,总共六百万。
李和手里还留下了9万块,准备留作零花,走之前买点东西。
李和道,“还是15倍的杠杆,不留任何头寸”。
李和觉得经过赌场的一番洗礼,自己的胆子又大了一点。
这样通过15倍的杠杆,放大到9000万,做空的情况下,只要6.5%的涨幅,他就爆仓了,比之前的7%危险系数大多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李和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29、律师
三个人从银行出来,直接去了旁边的商场。
于德华带头进去,总是忘记不了显摆,本来指望看到李和那幅老土冒进城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李和一点兴奋劲没有,第一次进入这种高档的商场自热而然,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李和只是在柜台选了一个黑色的女士手提包和一个男士的灰色的帆布单肩包。
女包是给何芳的,李和总觉得空着手回去不是太好,款式选的很老气,不会显得太招摇碍眼,但是胜在实用,纯牛皮的。
男包就是给他自己用的了,也是很平常的一个包,总比出门空手强。
一个人总要不自觉的去融入环境,标新立异,特立独行,就会显得另类。
于德华看了一眼正东张西望的苏明,才找到一点存在感,搂着苏明肩膀道,“买啥,哥再带你瞅瞅”。
苏明毕竟是第一次刘姥姥进大观园,可新鲜劲一过,就努力向李和靠拢,表现的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弹开于德华的手,“离我远点,左右就是个卖东西的商店,就是场地大点,东西多点,能有什么了不起”。
苏明强撑着说完这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信。
从一楼一直逛到三楼,珠宝首饰、化妆品,各种各样的服装鞋帽,他早就看花眼了,要不是怕丢人,他早就扑上去,一件件细致的看了。
他倒不是对这些东西有多稀罕,而是在想这些东西要是能批发进入内地,他该挣多大一大批钱,更多的是一种生意人的本能意识。
他看到李和选了一个包,他也跟在后面选了一个黑色的牛皮包。
看到李和最后又买了根腰带,他又跟着买了根腰带。
李和说,“你别跟着我选啊,你自己喜欢买啥?咱就去买”。
苏明想了想说,“我想买个手表,不是电子表,就老于手上的这种,钢表带的,上面是玻璃的”。
李和看了一眼于德华手上的手表,是一款名牌的机械表。有的人喜欢车,有的人喜欢手表,各有爱好罢了。
许多人愿意在高档场合戴名表来显示身价,对手表的重视程度比汽车更甚。
“行,我们刚刚路过那个店卖,我也买一个”。
并不是什么大的钟表店,苏明一眼就看上了一款,指着说,“这款好,这款漂亮”。
李和见店里的营业员动都没动,懒得自讨没趣,主动搭茬都丢人,直接说,“走,换一家”。
苏明了然,只能怪自己说话露馅了。
营业员见几人大声有说有笑的进来,又不声不吭的走人,低声骂了几句。
香港最不差的就是钟表店了,出门拐个弯又是一家,接待的店员是个小姑娘,倒是非常的热情。
李和也没看牌子,将没有上过发条停止走动的手表,慢慢地转动把头,观察秒针起动情况,秒针起动很早,说明灵敏性高,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要耐用、对时精准,看着不错就成,他是功能实用主意者,可不在乎什么手表精神内涵。
又看了苏明选的一款,摇摇头说,“你那款不行,表带不好,时间戴长了勒手,换个好点的”。
最后李和选了两款,一款不锈钢带男表,一款牛皮表带的女表,价格一样,都是2000块。苏明选的也是不锈钢的表带,1600多块。
又杂七杂八的买了几大包东西,有的是带给留在深圳的二彪等人的,有的是苏明准备让李和带回给他老娘的。
出门就直接放在了车上,找了一家饭店吃完饭,又回到旅馆把东西放好。
于德华bb机一直不停的响,又下楼找公关电话,回了个电话。
回来高兴的说,“律师找着了,下午约在这边的茶餐厅了,你去见一见?”。
李和点点头,“可以,让他尽快就是了”。
李和继续看那一大摞报纸,于德华和苏明就百无聊赖躺床头看电视,偶尔还互骂几句。
两点多钟的时候,三个人提前到了茶餐厅。
见到面前的律师,李和对这人是不是律师产生了怀疑。
腰身站不直,还一脸猥琐,胡子稀稀拉拉的几根,看着年龄顶多三十不到,一件白色的衬衫穿的皱皱巴巴。
“哎呀,你好,你是于先生吧,鄙人沈道如”,见到于德华直接过去握手。
于德华也觉得丢人,这秘书也太不靠谱了,居然找的这么个律师,无奈道,“坐吧,想喝点什么?”。
“谢谢,我来杯白开水就可以了”,沈道如说完又用一块黑乎乎的手绢抹了下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