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空间的一处角落,则是随意的堆放着数百块颜色不一的符石,旁边整齐的摆放有六张奇怪的兽皮,隐隐似是有光华闪动。
“嗯,这些是什么东西?”
疑惑间,陈羽心念一动便是将其中一张兽皮从乾坤腰带中取了出来,眨着一双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睛看向沈梦紫。
“阵法图卷!
羽儿,你的眼光倒是毒辣,这张便是其中唯一的一张五级阵法图卷奔雷阵,剩下的五张则全都是四级阵法图卷。”
沈紫梦解释给陈羽听的过程,声音中能够听得出明显的骄傲情绪。只可惜,面对完全听不懂的陈羽,却是成了对牛弹琴。
见到陈羽脸上依旧茫然的表情,沈梦紫这才想起,因为无法修炼元气的关系,儿子对于阵法图卷一类的事物都是少有了解,不明白五级阵法图卷的珍贵也是没办法的事。
“羽儿,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张奔雷阵图。以六品符石激活的话,它的威力甚至可以威胁到大武师的性命,寻常武人的话,至少可以轰杀千人。”
“大爷的,这东西竟然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陈羽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突然间觉得手中的兽皮沉重无比,表情也是从茫然瞬间转为了愕然。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呵呵,羽儿你的说法还真奇怪,不过若是细细品味的话,还真是非常的贴切。”
“我只是随口胡说罢了,呵呵、呵呵、呵呵。”
陈羽自知说错了话,急忙开口否认,同时将奔雷阵图收回到了乾坤腰带中,只是对着沈梦紫傻笑。
早就习惯了儿子不时的奇怪举动,沈梦紫也是没有多想,继续仔细的为陈羽讲解了阵法图卷的具体用法后,终于是放他回了房间。
离开房间,陈羽披着皎洁月光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因为乾坤腰带和阵法图卷的关系,他倒是暂时忘记了头痛。可是现在,新鲜劲儿彻底过去,头痛反而是更加严重。
“该死,这头痛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什么绝症吧,还是灵魂穿越的后遗症?该死……”
抱怨了一路,陈羽忍受着剧烈的头痛,总算是艰难的回了房,甚至都没注意到小萝莉春雪的存在,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早就受够了的陈羽,事到如今也是顾不得其他,抓起手边的迷药木盒便是用力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好痛……”
陈羽在昏过去的那一瞬,因为痛苦而皱紧的眉头,便是已然舒展开来,嘴角也是随之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而笑容的名字叫做解脱。
除去陈羽自身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头痛的事情。所以,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小萝莉春雪,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床上砸昏了自己的陈羽,已然是目瞪口呆!
尽管有些害怕,但春雪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先将那迷药盒子放回到床脚,然后又拧了条湿毛巾敷在了陈羽额头的红肿位置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出去。
陈羽忍无可忍之下,采取了极端手段,倒是真的换来了一段安宁时间,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
只不过,第二天清晨被小萝莉春雪唤醒的时候,陈羽顶着额头上很是显眼的肿包,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第7章倔强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小萝莉春雪今日特意为陈羽准备了一身黑色长衫,使得乾坤腰带看上去格外金光闪闪。
陈羽站在铜镜前,瞧着镜中的自己都是觉得极其欠揍。不过,现如今他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却是没有心思在乎这些。
出了房间,发现母亲沈梦紫竟然是亲自在等他,迷迷糊糊的陈羽急着上前问安,却是脚步一个踉跄,好在后方的老王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羽儿,你的额头怎么了?”
沈梦紫一眼便是注意到了陈羽额头上的肿包,声音中带着几分心疼,紧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这个是……撞到的,对,是孩儿昨日不小心撞伤的。”
陈羽总不能对沈梦紫说实话,告诉她这是自己用迷药盒子砸伤的……只能支支吾吾的蒙混过去。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要小心一些。这三年里,娘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说到这里,沈梦紫的话音也是抑制不住的哽咽起来,连带着陈羽心里也是不大好受。
“娘,你就放心吧。”
尽管老王并不想打扰陈羽和沈梦紫母子俩,可眼下时辰也是不早了,必须尽快出发赶往帝都军营报到。
“夫人、二少爷,差不多是时候了。”
经老王开口提醒,二人也是当即醒悟过来,放心不下儿子的沈紫梦,又是嘱咐了陈羽一大堆后,方才命老王陪同陈羽前往帝都军营。
因为路程的关系,沈紫梦早在几天前就为儿子准备好了轿子。而陈羽倍感无奈的是,居然是一顶比他带着的乾坤腰带还要更加招摇数倍的大红轿子。
而且,似乎怕别人不认得似的,轿身的两侧居然还分别刻着一个大大的“陈”字!
“带着乾坤腰带,再坐上这轿子……如果说我不是纨绔的话,恐怕还真没人会相信,难不成我还真是天生做纨绔的命?”陈羽这般想着,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坐进了轿子中。
见到陈羽在轿中坐定,老王也是转身上马,连同一整队府中护卫,一行整整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府邸。
沈紫梦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一同前往帝都军营,只能是站在府门前目送着整只队伍渐行渐远。
“羽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直到陈羽一行人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又是过了许久沈紫梦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坐在轿子里,原来是如此强烈的……震动感觉!”
虽然还是第一次坐在轿子里,但陈羽却是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坐这鬼东西了。
如今还没出城,他浑身上下基本就快要被颠散了。继续这样下去,等到了帝都军营的时候,估计他就彻底碎成拼图了。
“老、老、老……王、王、王!”
强忍着继续走了一段后,到了夏华城东大门前的时候,陈羽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花枝招展似的摇摆、震动,再继续乱颤个一时半刻,他剩下的这半条小命估计也要彻底废掉。
“落轿,二少爷有何吩咐?”
轿子一停,陈羽的身体又是继续“余震”片刻才算恢复正常,掀开轿帘,脸色极其难看的探出头来,可怜兮兮的对老王说道:“老王,本少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一人独自乘轿。虽然身体可能会吃不消,但我决定要和大家一同骑马赶路。”
老王闻言,狐疑的打量了陈羽片刻。不过,始终以府上下人自居的他,还是遵从了陈羽的吩咐,转身下领道:“来人,为二少爷备马。”
转眼的功夫,随行的府上护卫便是为陈羽准备了一切,将马牵到了轿子前。早已受够了轿子的陈羽,立刻跳了出来。
陈羽的想法倒是并没有错,只是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陈府的战马虽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但仍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骑上去。
兴高采烈地被老王亲自扶着上了马背,可还没等陈羽的屁股真正坐实,胯下的战马便是打了个响鼻,轻易的将他甩了出去。
若是原本的陈羽,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自然是马上就会放弃。但现在的陈羽却是不同,别看他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似的,却又是从不肯轻言放弃。
“二少爷,您没事吧?还是请坐回轿子吧。”
“不,我还要再试一次。”
老王对于陈羽的了解,可以说完全不输给陈泰和沈紫梦,也正是因为这样,此刻他从陈羽口中听到“还要再试一次”的话,才会格外震惊。
“二少爷,老奴扶您上马。”
“不用,我自己来。”
一瞬间,老王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站在他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陈羽,而是换成了他的兄长,性格坚韧、顽强,几乎无所不能的陈意。
“二少爷……”
拒绝了老王,陈羽一个人极其费力的坚持着试图翻上马背,随行的百余名府中护卫们尽是默默地看着他,神色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为何,看着陈羽一次次的失败,又一次次的尝试。全体护卫们的心里都是有种异样的感觉,感觉眼前的二少爷似乎已经无法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尽管头痛依旧剧烈,如今又是被战马害得身上擦破了好几处,但陈羽却是紧咬着牙不肯放弃,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他非要骑马不可!
“畜牲,给本少爷老实点!”
随着陈羽心底一声极为不甘的呐喊,他的体内陡然迸发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气势,转瞬间扩散开来。
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全部一百多匹优秀战马察觉到这股气势,尽是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而刚刚将陈羽甩下的那匹战马,更是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直接被吓得头吐白沫、晕了过去!
军中战马可并非是寻常的普通马匹,而陈府的战马更是全都见过血的优秀战马,就算是见到虎豹一类的猛兽,也不会表现出丝毫的恐惧。
“发生了什么?”
随行的百余名护卫,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底说不出的诧异、茫然,唯有老王神色中隐现骇然的盯着陈羽,罕有表情的面庞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第8章老朋友
“不可能!怎么可能!”
无论如何,老王也是无法相信,自家二少爷居然拥有令他感到骇然无比的气势。但刚刚气势爆发的那一刻,凭借着六品武师胜人一筹的感知能力,他分明察觉到气势正是自陈羽体内释放而出。
虽说眼下还无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老王却是非常清楚,此事绝对不能声张。不然的话,陈家如今的微妙处境怕是会变得更为严峻。
“全体上马继续赶路,刚刚的事情乃是老夫自作聪明的想要助二少爷一臂之力,结果弄巧成拙失手所致。”
老王的这番话,若是仔细捉摸便会发现其中漏洞百出,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却又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容不得护卫们不相信。
得到命令后,随行的护卫们便是纷纷行动起来,剩下陈羽一人茫然的站在原地。
“二少爷,您的体恤之心,想必大家都已经真切的体会到,还是请您继续乘轿赶路吧。”
“好。”
毕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到如今,陈羽也是只得放弃骑马的打算。
虽然老王刚刚的话,把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但陈羽身为真正的始作俑者,自然不可能完全没有感觉。
更何况,就在马匹同时倒地的时候,折磨了他整整十天的头痛也是瞬间消失。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陈羽也是没办法不去多想。
“枕边的符石消失不见;莫名其妙的剧烈头痛;还有今天的马匹集体倒地事件,最近身边还真是总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么,在这三件事情之间,又会不会存在有什么联系呢?”
后面的路上,陈羽因为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居然是没觉得有多痛苦,就连轿子似乎也不再像之前震得那样厉害。
不知不觉间,轿子已经是停在了帝都军营外。因为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的关系,军营外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了。
“二少爷,帝都军营到了,老奴等人只能将您送到这里。”老王来到轿子前,为陈羽拉开轿帘的同时说道。
“好,我知道了。”
陈羽走出轿子,对老王点了点头说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独自一人进入了帝都军营。
进入军营以后,陈羽在布告栏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便匆匆去了报到地点,完全没有注意到最上方的部队名称。
报上名字后,负责的军人很快就为陈羽办理好了服役手续。领取了自己的军服后,陈羽则是站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怎么好像有点不大对?”
等待了片刻后,陈羽也是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其他的几只队伍,气氛虽然也是有些沉重。
但他所在的这只队伍中,却是能从每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很重的死气,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已经放弃了活下去。
“让开,让开,快让开!”
陈羽思索间,一队将领模样的军官从内部走出,聚集了数万人的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只有他所在的队伍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
随后,这一队军官则是分别站在了每支队伍的最前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是各自带领队伍离开广场。
而陈羽也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除去他们这只队伍之外,其他十几只队伍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离开。唯有他们这一只队伍的前进方向截然相反。
陈羽本就是位于队伍的最后,此刻稍一迟疑,自然便是和前面拉开了一段距离,格外的引人注意。
负责随行的军官注意到队伍后方的异常,不免有些恼火的走了过来。然而,当他瞧见陈羽的模样时,却是猛地愣住,表情瞬间接连变换,最终定格为狂喜。
“陈羽,真的是陈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陈泰疯了不成,居然把亲生儿子安排到送死大队来?不,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不想让陈泰过舒服的人,并不只有将军一个啊。”
念及此处,这名军官马上不动声色的回到了队伍前方,默不作声的带领队伍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