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为首的什长高喝一声。
“嗖!嗖!嗖!”
可是,根本不等来人回答,黄金火骑兵手中的弩箭便向着来人射了出去。
“叮叮当当!”
黑影挥动手中的巨剑,清脆的响声,响彻了整个街道。
看着来人轻易将弩箭挡下,什长顿时警惕之心四起,当机立断道:“放信号!”
“嘭!”
然而,还未等他的话音落下,一声沉闷的响声却是提前响起。
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那什长的胸口,便已经塌陷了一大块。鲜血更是从脸上的护面之间低落。
“嘶!”
战马嘶鸣一声,紧促的马蹄之声,骤然响起。一盏盏银枪,在月光之下透露着阵阵寒芒。
可是,实力之间的巨大差距,终归不是这么一点人数就能弥补的。不过须臾之间,剩下的九名黄金火骑兵,同样被一一击落下马。
胜七冷漠地看着倒地不起的一众黄金火骑兵,十人之中,也唯有最开始的那名什长,还留有一丝气息。
颤抖着满是鲜血的右手,刚想发出一枚信号箭的什长,便被那飞来的巨剑,贯穿了脑袋。
……
一处豪华的府邸之内,喧嚣之声,靡靡之音,同样不绝于耳。
“老,老爷,门口,门口来了个……”
一名年老的家丁眼中,带着丝丝恐惧之色,气喘吁吁地在陈道眼前手舞足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慌什么!”陈道轻喝一声,十年以来养成的上位者的气息,令他一举一动之间,也有些不怒自威。
“门口来了个狠人!”或许是慑于陈道的威势,家丁略微喘了两口气后,方才战战兢兢地说道。
“狠人?”陈道心中一动。
蒙恬刚来不过两日,虽然接管了临淄城之中的防务,但是想要对他们动手估计也没有那么快。
“快带我去!”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陈道面色严肃地对着家丁说道。
“是,老爷!”
胜七斜跨着一把巨剑,精铁炼制而成的巨剑,虽然坚固,但是,表面之上,却也同样交错着许多裂痕。
浑身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胜七,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陈府的侧门口。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蒙恬所发现。
“这位,想必就是农家的壮士吧!”
陈道隔着十步远,站住了身子,面色和煦地对着胜七拱了拱手。
“我奉侠魁之命,前来助你!”
胜七站起身来,再次将巨剑抗在肩上,向着陈道走去。
陈道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向后退了两步。微风拂过,丝丝血腥,令陈道不经有些神情恍惚。
看着陈道的模样,胜七也止住了脚步。将手中提着的一个麻袋,扔在了地上。
“来时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还请大人帮忙清理一下!”
滚滚人头,混着红白之物,映入陈道的眼中。尽管先前对麻袋之中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丝猜测。可是突然之间被胜七扔在眼前,还是令陈道有些不适应。
陈道看着一颗颗透过护面盯着自己的头颅,闻着血腥之味,更是隐隐作呕。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适,陈道再次拱拱手说道:“壮士,客气了……来人啊,快带壮士下去休息。”
“有劳!”胜七轻哼一声道,俨然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的模样。
待到胜七离开,陈道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恶心,年纪已经偏大的他,轻扶着额头,呵斥道:“拿走!快拿走!”
“遵命!遵命!”
片刻过后,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陈道,坐在通风之处,望着那灰沉沉的夜幕,轻声呢喃道:“看来,农家是想将我们当剑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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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淳于越
东城军营口,蒙恬蹲着身子,一一揭开映着血渍的黑色旌布。
“将军,事发之地周围所有百姓已经全部捉拿完毕,请将军示下!”
等到一一检查完,蒙恬方才抬起头,看着身旁一个看起来甚至比他还要年轻几分的男子说道:“甘罗大人,以为如何?”
没错,站在蒙恬身旁的正是被嬴政派来,暗中处理齐地贵胄的甘罗。
只是,在昨夜黄金火骑兵一小队被灭后,蒙恬便直接找上了原本藏身于民间的甘罗。
朝堂之上,文官与武将,军旅与密卫之间,素来都有着一道莫名的鸿沟。
不过,这次蒙恬找来甘罗,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在此之前,蒙恬也早就收到了嬴政的命令。要其与甘罗之间,相互配合。
虽然嬴政的旨意很简单,但是不论是蒙恬还是甘罗,都清楚寥寥数字之间,却是充斥着嬴政那不可抗拒的味道。
若是往常,依照嬴政的性格,甚少会干预属下的行动,更别说是牵扯到两大机构了。由此可见,嬴政对齐地的重视,已经远超了表面所看起来的那般。
“十人具皆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击,然而削首之处,却是又显得乃是利器所伤。所以,下手之人,应当是擅用重剑之人。”
甘罗虽然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却是一语中的。
“以蒙恬所知,这临淄城之中,似乎并没有擅使重剑之人。何况,此人竟然令我精锐黄金火骑兵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