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峰回道：“主营建筑工程，你想想就知道这一行，水有多深。”
多深？那就是黑道、白道都会沾边，尤其以对方40多岁的年龄，在90年代初开始创业。
他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听闻是多了。
两人心知肚明，柳云则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敲打着手指说道：“线索基本有了，问题在于下一步该怎么做？那场车祸的调查是无疾而终了，而且除了车子有点损毁，人都完好无恙，根本够不成多大的罪行。”
用什么手段报复，报复的程度有多深，而他们又如何全身而退？这是他们两人要考虑到的地方。
“至少……”陈子峰想了一会说道，“我们有了线索，而且我们要做手脚，也不能以那次车祸为缘由，毕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柳云目光闪动，说道：“我明白，但我们可以下手的地方有不少。”
“比如？”
柳云笑道：“其实每个人都有利用的价值，当然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计划。如今正是金融危机爆发达到顶峰，他们建筑业现在正是不景气的时候。”
两人又继续悄悄地聊了一会，制定了一些可行的计划。
……
柳云暗自锁定的眼中钉——丰德集团，因为金融危机和沪市官场地震双重的爆发，进入举步维艰的地步，当然受影响的不止这家，大名鼎鼎的绿城集团也陷入了一定的困境。
如今的宋伟平和老马，还是一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好基友。
两人同为江南省杰出的企业家，公司总部又都在杭城，彼此惺惺相惜，也实属正常。
在经济寒冬之下，老马鼓励阿里的员工购买绿城的房子也算是雪中送炭。
不过没过几天，柳云也宣布了几乎一样的政策，同样鼓励悠悠的员工去购买绿城的房子，公司还愿意提供部分低息或者无息贷款。
两大互联网巨头公司的慷慨援助，也让不少房地产公司老总羡慕不已，这个看似憨厚的老宋，没想到交友这么广，人缘这么好。
这一波十余年罕见的经济危机，也不知会倒下多少地产公司，但对于绿城而言，多半可以有惊无险，安然渡过。
唯独老马得到这个消息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个臭小子，肯定无利不起早，不知打得什么心思。”
他更感无奈地是，明明两家公司都这么做了，可媒体在悠悠以及那小子身上花费的笔墨要比自己多得多。
两人名望都很响，一个因为像外星人，而另一个因为很年轻，但大家对于后者的兴趣似乎更高。
“柳总，这边请。宋总在办公室等你。”柳云进入绿城大厦后，便跟在绿城的工作人员身后。
他今天来到这里，除了和老宋叙叙旧之外，还得一起讨论下在东海市的那块已经荒废许久的地皮。
第595章 拖了两年了，给点面子吧（一更）
时隔大半年，柳云再一次见到了宋伟平。比起上次见面，他显得有点苍老，更多了一些白发。
或许是因为这场金融危机，让他感到心力憔悴。
“柳总，欢迎欢迎，请坐。”宋伟平看到柳云进来，便热情地站了起来。
这一回，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人生的世事无常。
一年多以前，当宋伟平去东海市考察投资项目的时候，还是一副众星拱月的状况。
整个东海市的商界精英，几乎都围绕在自己身边，端茶敬酒，好不风光，谁曽想到才过了一年多时间，就变成了这幅光景。
“柳总。”老宋望着柳云，也是苦笑一声，“网上都传言互联网公司离破产只有3个月的时间，其实我们房地产公司也没好到哪里。昨天看着风光，今天一落千丈的，比比皆是，都是看政策吃饭。”
说着话，他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还是你们互联网公司活得滋润，这一波金融危机对你们的影响微乎其微。何况我认为那句话说得也不算准确。”
“所谓互联网公司离破产只有3个月的时间，那只能是指那些处于中下层的公司，像你们悠悠这样站在金字塔塔尖的，这个定律根本不合适。”
柳云笑呵呵地回道：“宋总，我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能够让悠悠摆脱这句话。其实在创建公司的前几年，我也忧心忡忡，这句话像幽灵一样如影随形，但也一直鞭策着我，现在的确可以松一口气，但远没到大意的时候。”
老宋叹了一口气，回道：“柳总，还是很感谢你雪中送碳，像我们江南省的企业家应该这样，多一点的互帮互助。等你们悠悠新款手机上线后，我也会订购一批。”
柳云说道：“宋总，经济持续低迷，我相信国家也不会坐视不理，据说救市计划已经在筹划，准备马上出台了。”
宋伟平露出了标志性的憨厚笑容，说道：“是的，我也有听说，所有地产公司的老板都在翘首以待。我们和你们互联网公司不一样，你们可以融资，而我们基本只能向银行借贷。没有一家地产公司是没有负债的。”
这一点柳云也明白，许多地产公司都是靠着银行的输血而存活着，一旦某一天不再放贷，就存在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所以有这么一种说法，房地产公司是靠银行输血才能活的。
从银行获得巨额贷款，然后买地，开始施工，完成地基之后，出售期房，获得资金回笼，再还清银行债务，才能办出房产证，在交房的时候移交给业主。
然后，再开始下一个工程，周而复始。
只要有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会让公司承担巨大风险。
柳云想了一会，说道：“如今的房地产市场，虽然处于短暂低迷，但作为刚需品，市场的需求量依然是巨大的，何况华夏人自古以来对于房子都是情有独钟，有好机会绝对愿意去彻夜排队。”
“所以低迷是短暂的，这是许多地产大佬额共识。”
两人聊天的时候，秘书将泡好的茶水端了进来。
宋伟平取出一杯给了柳云，笑道：“上好的西湖龙井，柳总先尝下。”
柳云点头，拿起茶杯轻轻茗了一口，感觉这香气浓郁醇厚，滋味甘甜，沁人肺腑。
来这边有一会儿了，他也觉得是时候切入正题了，便说道：“东海市那块地皮，宋总有什么打算？”
宋伟平听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无奈地说：“眼下的经济形势，实在没有多余的资金再去搞一个大规模的游乐场，就算悠悠有钱，当哥哥的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让你们一家公司垫资啊。”
柳云淡然一笑；“不瞒宋总，游乐场这个项目放在东海市这个位置，前程肯定是非常好的。我当初这么答应那边市政府的要求，是因为相信那块地皮的升值空间非常大，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宋伟平听着，沉默不语。
柳云继续说道：“差不多到了明年，宁江到东海市的跨海大桥就可以通车了，何况那边还有享誉中外的佛教圣地普陀山，我可以很明确地说，未来的东海市已经不用再分旅游旺季和淡季，一年四季都是旺季。”
宋伟平微微动色，问道：“有这么夸张?”
“不夸张，这种级别的旅游景点，一年四季都是旺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