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一句，如果你真要分几条人参给熟人，给你的任课老师谢师行了，不许给那些手握着推荐权力的人！外面的作风怎么养我不管，但我自己是一定要避嫌的你也不希望学校污秽成哪个同学给我送礼多、我优先推荐谁外勤实习吧。”
顾骜羞愧地把人参收了回去。
最后，韩婷只是打开了一瓶顾骜带的朗姆酒，陪顾骜喝了一杯，然后让他把剩下的半瓶拿走。
“没想到韩老师看去那么新潮开放，生活这么自律。将来只能找别的办法报答她了。”顾骜骑着自行车回校，内心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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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鱼子酱欣赏水平的代沟
等待广交会的日子，充实而又无聊。
偏偏被政策所限，顾骜这种拨一拨动一动的棋子，还不好发挥“主观能动性”，只能每天拼命读书。
幸好学校知道这个学生情况特殊，经常要出外勤，倒也给他单独开了绿灯：
只要他自己自学进度够快，期末的时候可以单独给安排提前考试，好让他腾出更多的灵活实习时间。
不过有些课程靠自己实习，肯定是事倍功半，这时候非常需要老师加班加点、按他的个人进度单独补课。
至少也是挤出额外的时间答疑。
外交学院这一学期，刚刚开始陆续聘请外教，这些人是不讲为人民服务的。
但好在顾骜听了韩婷的话，把那些朝鲜人参、古巴朗姆酒都送给了这些并未掌握实权、只是负责教课的老师，所以下下都对顾骜很是照顾。
每天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们都会非常默契、轮流着恰好有一人多留一节课时间，单独给顾骜一对一集答疑。
顾骜自己也非常努力，并且在心暗暗估计：他短期内学习进度至少可以反超同学们个把月。
这样等4月旬的春季广交会开始后、到5月初闭幕，如果钱塘制氧机厂的专利制氦机真能斩获一些海外订单，让部里外事局彻底相信他的效益。
那么，5月份的伊拉克之行板钉钉了。
资历都是这么一点一点熬，一点一点证明的，急也没用。
安分勤学的同时，同学们对他的追捧和“吃大户”也渐渐平息了。
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发了多少福利，何况这些福利说到底并不是因为外勤挣的，而是因为他学时期搞技术革新应得的，所以倒也没什么人嫉妒他。
跟着顾骜旁边混了几天鱼子酱、把顾骜的古巴巧克力彻底吃干抹净之后，这帮牲口作鸟兽散，再也不缠着他了。
顾骜以后世的价值观，感觉颇不能理解：鱼子酱呐！多好的东西！
搁30年后，这种阿斯特拉罕产的伏尔加白鲟鱼子酱，一大罐子（32盎司的标准鱼子酱罐头，大约900克）怎么也得值近千美元。
可这些牲口竟然不懂得欣赏，尝个鲜后不要吃了尤其班那些天生忌口较多的女生，想想鱼籽觉得恶心。还有闻了一下觉得腥，一口都拒绝品尝的。
又是一个代沟问题呐。
……
这一天是4月21号，一个星期天。
春季广交会大约已经开始五六天了吧。
顾骜起了个大早，背了一些冷僻的政法专用单词，然后出门去学了一午车，拿到了驾驶证。
在粤州那次问包处长借车的经历之后，他意识到很有必要把驾照考出来。
70年代国内的驾考制度松散得不行，基本只要你能通过考试，对培训学时数压根不考核，也没有专门的场地考试，直接是路考。
而且考生年龄也没人管。
顾骜是找包处长认识的朋友报的名，对方看了他大学生的学生证，直接让他学了至于会不会有年龄低于18岁的大学生，连大学都不在乎，驾校干嘛要在乎？
顾骜前世考过，只是开了多年自动档，所以踩离合生疏了，花了三个星期天，把驾驶部分彻底学完。对方直接先给了他证，然后让他到时候再来学修车。
拿到驾照，顾骜心情愉悦地回学校，准备吃午饭。
他先到宿管阿姨那儿，把寄存在冰箱的鱼子酱罐头取来，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半。
这是他的第三罐鱼子酱。
包处长一共给了整箱六罐，前两罐吃得挺快，同学们也都想尝鲜。第三罐开始塞都塞不出去了，几乎只有顾骜自己吃。
说到底是外交学院的伙食待遇太好，如今已经发展到每天都有一顿荤菜，即使不是牛排，也会是烤鸭烧鸡之类，或者德式盐猪爪（反正不会是餐，属于教学需要）
同学们油水充足了大半年，渐渐骄奢**逸起来，很多东西不稀罕了。
顾骜知道开封后的鱼子酱放不久。
尤其是越高档的鱼子酱，腌渍盐度越低、鱼油等不饱和脂肪酸含量越高，而脂肪酸是最容易腐坏的。
“都放冰箱三天了，不行，今天必须吃完。再放下去肯定要坏，多可惜。”顾骜如是一想，自然而然开始盘算起还有什么人可以分享。
看透了同学们那种“每天有肉吃”的嘴脸后，他觉得还是找一些贫贱之交分享较好。
“要不去隔壁北师大看看吧，徐梦柔和任雨琴那俩妞儿应该没机会每周开荤，说不定会感恩到顶礼膜拜。”
顾骜想到那两个年初舞会的低调美貌舞伴，便决定了。
拿半罐鱼子酱，他蹬自行车往西单一拐，过白塔寺再骑两站路，到了北师大。
他还真知道那俩妹子的宿舍详细地址，所以都不需要问路
都怪任雨琴这个静的艺女青年，虽然这学期没来探视过他，但都已经写过两封长信了。
每个月都把自己最新创作的散诗、檄赞歌之类的学作品，统统誊抄一遍，请顾骜斧正，说起来是交笔友。信封还详细写了双方地址。
只不过，这两封信没一封是真正靠邮政寄到顾骜手的。
都是徐梦柔那风风火火的东北姑娘，直接一把夺过后走到顾骜的学校投递。只是都赶顾骜不在京城，只能交给宿管阿姨转呈。
顾骜骑到宿舍楼底下，也不下车，直接双腿踩在地，准备逮一个路过的女生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