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只是在旧金山停留时,跟舒尔霍夫等人开了个短会,顺便了解了下天鲲娱乐最新的业务情况,作些指示。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符合一个经商博士生的行为模式。
天鲲的游戏机,5月底加上6月份整月,一共卖出了30万台左右,7月份全月销量35万,加上8月上旬,目前市面上的天鲲家用游戏机存量已经有80万之多了。
舒尔霍夫汇报说,到8月份结束的时候,市面上的天鲲游戏机存量肯定可以突破百万。
而百万这个数量级,是非常有标志性意义的,那就意味着第三方游戏厂商也会跟进,开发游戏卡带,试图分一杯羹了。
这很好理解,就像后世s每一代游戏机,如果销量不够,别人就不会有动力开发“s独占”游戏。苹果的初代ihone手机如果存量不多,也不会有企业为你写ios的a。这都是需要飞轮效应慢慢滚雪球的。
雪球滚起来,那就意味这个生态彻底活了,不需要再靠第一方制作的游戏撑场面。
不过,顾骜对于授权准入还是比较严谨的,他吸取了雅达利的教训,不希望什么烂货都有资格上架,要加入第一方审核机制这个机制具体措施,以后慢慢再商量好了,反正任天堂历史上吸取了雅达利的教训后,也是这么干的。
“想加盟的第三方游戏开发商,你稍微拖一拖,不要急。等我9月份回来,咱正式存量破百万了,再跟他们谈。这样我们的底牌和底气也厚一些,而且,我要加入审核制度,烂货不能卖,到时候我亲自跟那些友商交涉。”
这就是顾骜回国前,给舒尔霍夫的指示。
如此一来,九月份回美国办理最后一学期学籍手续、参加学校社交活动时的“不在场证明”,也提前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到时候把卡普空南梦宫科乐美这些小弟全部圈一下,天天聚在一起谈生意花天酒地,这些友商都可以减轻顾骜的嫌疑。
“好的老板。”舒尔霍夫没有任何异议。
顾骜平时不怎么管日常小事。但对于影响天鲲品牌口碑和战略定位的事情,顾骜是一定要管的,舒尔霍夫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个权限。
……
跟舒尔霍夫交代完,顾骜径直飞回了京城。
他没有选择直奔香江,因为不用急,以免显得他很关心香江资本市场的动向、以及投资移民。
他回国的借口,是“趁国内暑假,陪伴一下自己的情人”,那就乖乖把戏做到底,好好陪伴一下萧穗和米娜好了。
有些特定时期,不做事就是最大的做事。
萧穗和米娜并不知道顾骜在美国那边的密谋和安排。最多是米娜因为通风报信,知道顾骜肯定要搞点事情,但不知道具体怎么搞。(布列塔尼亚人有阴谋这一点,就是米娜告诉顾骜的,所以大势是瞒不住米娜的,也没必要瞒)
所以,萧穗到机场迎接顾骜的时候,还觉得非常惊喜。
“老公,真没想到你还会回国过暑假呢,可惜都八月份了,最多只剩一个月了。”从航站楼出来,萧穗刚刚在出口处堵住顾骜,就一阵风一样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
83年的京城机场,那是真的空旷。
尤其是给国际航班用的航站楼出口这儿,几乎不可能漏掉人。而国内航班,依然还在用舷梯登机呢,没有航站楼。
“生意重要,生活更重要,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放心,这个月就好好陪你。”顾骜怜香惜玉地表态。
萧穗居然有些忸怩惭愧,叹道“你还是多陪陪米娜吧,她比我苦,寒假的时候都没见到你。那都是在秘密战线上,被迫封闭式工作的战士,比我可敬多了。”
“不要这么想,感情和贡献是两码事。”顾骜一边安慰,一边心里也是一暖。
这个时代的文艺女青年,还是一腔热血的,这么好骗,给个高大上光伟正的目标,让她牺牲一点就牺牲一点。
不过顾骜不屑于利用这种情绪。
第409章 还乡团(第四更!!!)
从京城机场回城的路,坐在朴素的奔驰车里,萧穗迫不及待地跟顾骜倾诉了一些温存缠棉的言语,也把自己的近况说了一遍。
奔驰当然是提前随手买的,用了进口指标、自掏外汇,萧穗帮忙跑的手续。
顾骜都这个身价了,算国内卡得再严,买辆奔驰也跟个厕所差不多难度,过程没什么好说的。
车子的隔音不错,司机位与后面的位置是隔开的,做过吸音处理,可以防止开车的保镖听到雇主跟其他客人的谈话。
这种设施,国内目前的汽车很少见,还是米娜特地让人改的。
事实,别说特别定制的内装了,连奔驰车本身都是挺少见的。
激动之情稍稍平复后,恢复到日常居家过日子的状态,萧穗没底气地商量道:“老公,有个事儿想请示你我想读完研再结婚,好么?正好两年,原计划也晚大半年。”
出国留学之前,顾骜倒是提过“毕业回来娶你,别怕”,萧穗显然一直记得。
顾骜知道萧穗进了学讲习所读研,便不以为意地淡然笑道:
“怎么?学校不允许结婚么,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我记得,学讲习所都不是招应届本科生的吧,其他学员都一把年纪了,结完婚有孩子再来念书的都不少。”
“跟学校规定没关系,是我自己想争口气。”萧穗叹了口气,“跟你在一起,压力越来越大了,总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你。不过,我总想在自己奋斗的领域做到最好,证明一下自己老公,能不能容许一下我的这份任性呢。”
“有话直说,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结婚了会耽误你自己的事业?”顾骜促狭调笑,并无恶意地挤兑萧穗。
萧穗急得羞红了脸:“当然不是影响事业,是我想靠自己这么说吧,进学讲习所之前,我觉得我也是一普通青年作家。最多在复旦学院还算尖子,全国圈子里我厉害的,或者更我差不多厉害的,总有几千万。
不过,拿到学讲习所的正式保送函,我心大了点儿,更想证明自己了。可能,全国跟我一样才华一样见识的人,也……几百个吧?我想靠自己的真本事,冲一冲后年的茅盾学奖。
你现在已经是手眼通天的人了,化领域那么多领导,都跟你很好说话。我要是先跟你结婚,将来算拿到奖,别人也会觉得是不是你递话了。不但我抬不起头,也害你被人泼脏水。
不如咱清清白白拼一次,这两年我想尽全力攒一部稿子。如果后年拿不了奖,我一样马跟你结婚,而且后面一辈子不参评,我不会给你丢人、留下被人攻击的话柄的。”
顾骜听了,颇为感动,不过也忍不住劝说:“这是你的事业,何必说什么‘一次评不再也不参赛’的赌气话呢。清者自清,我们还用在乎那些庸俗之辈的闲言碎语么。
再说了,无第一的事情,本来很主观的,哪怕是诺贝尔,也是评委会的人一人一票打分出来的,世哪有人完全100%不运作拿到奖的。要是一次不不再参赛,倒是我害了你。
你的水平我是相信的,可年纪是硬伤啊,第一届评选,获奖者大多五六十岁,还好解释为国家之前积压了太多历史遗留问题。第二届评选,理论是会年轻一些,可怎么也要四十岁才能获奖吧。
人家诺贝尔学奖,都有‘因为已经去世的人无法获奖,而不得不优先照顾健康状况不好的老者’的潜规则呢。要我说,如目前曰本挺火的那个新人作家村春树,四十岁不到吧,还很注重锻炼和养身,我看他三四十年都不可能拿诺贝尔学奖的,怎么也得糟蹋自己的健康状况,让评委会觉得‘今年再不给他明年说不定死了’才会给呢。”
萧穗抹了下眼角,被顾骜的话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发泄地拧了顾骜一下:
“怎么能这么说呢,学界的盛事,被你说得那么庸俗!再说我只是不参评茅盾学奖了嘛,又不代表什么奖都不参评。总之给我两年,到毕业之前,能拿到什么算什么,然后我乖乖跟你结婚。
我早想通了,有奖没奖不代表什么,在人家评委会眼里,说不定‘畅销’反而是一种原罪呢,觉得你畅销了是媚俗。有读者认可,何必真的纠结这些。”
“你能这样想通,那最好了。我没意见,全听你的。”顾骜从谏如流,结束了这番商量。
……
夫妻俩闲聊之间,奔驰车很快到了顾骜当年在外资委时分配的宿舍,那种东二环外的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