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秦风没想到自己的表现没能瞒过自家婆娘,顿时干咳一声,一脸正经道:“那个,阿英给玄成找的老师如何了?”
转移话题!
刘婉婷给了秦风一对卫生球,但还是接话道:“前天就来了,不过这位常先生却不愿在府中住下,还得每日去他家接他才行。”
这位常嘉勋倒勉强能算个饱学之士,只是家世不怎么好,当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才被杨广找来给魏徵教授儒学。
这其实也是秦风跟杨广提的,魏徵终究和杨广不一样,杨广以后会是皇帝,学问不需要多好,凡事懂一些就成。但魏徵要做大臣,实用的要学,这些儒学也定然不能落下,否则容易成为异类,对他的仕途不利。
可这位常先生却不是个安分的,昨天杨广来到秦府之后,他就撇下魏徵,装成巧遇的模样拦住杨广,又做出一副忧国忧民,怀才不遇的模样,至于目的,无非是攀着杨广这颗还算粗壮的小树苗走上仕途罢了。
“那是个想当官的,下个月就让他走。”
秦风觉得自己的弟子不应该被这种人教导,否则年纪轻轻就变成一个官迷可不是什么好事。至于魏徵...秦风打算跟杨广商量一下,让他去太学读书,那里是大隋的最高学府,老师自然是顶尖的,出来做官也好说话,算是一举两得。
“小事一件,交给小弟便可。”
得了皇帝夸赞的杨广一口应诺了下来,别看他这个晋王在皇帝那好像一个缺爱的孩子,但安排一个人进太学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杨广目光灼灼地看着为自己带来荣耀和改变的秦风,按理来说,秦风如果不是给他当‘老师’,而是去巴结太子的话,如今的东宫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可他宁愿无官无职地教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晋王,也没去趋炎附势,这让杨广在赶到荣耀之余,心里满是感激。
“这么看着我作甚?”
秦风被杨广看得有些发毛,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又想着那些皇室内的龌龊,便警告他道:“你是皇室子,以后哪怕不是皇帝,那也是出镇一方的晋王,荒淫一些都没关系,可你要是喜好男风,出去可别说认识我!”
这是秦风的真心话,在他看来,作为一个皇帝,荒淫一些真的不算什么大事,曹操、刘彻、刘邦、李世民...哪一个名垂千古的帝王,他们的婆娘孩子少了?只要没有因为女人而耽误正事,那就是皇帝的私生活,没啥大不了的。
可喜欢男人这点,秦风就是接受不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杨广的脸色顿时涨得一片通红,低声道:“子玉兄想到哪去了,小弟只是觉得你委屈罢了,绝对没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没有就好。”
秦风松了一口气,信步领着杨广来到了书房,魏徵也马上赶来了,只是脖子却有些歪斜,和落枕了差不多。
“这是,读书去了?”
这年头读书要讲究姿势,还要随着字面的节奏和韵律来转动脑袋,其实就是在没有产生标点符号的时候,老师教学生断句的一种手段,只是长时间摇头晃脑下来,这脖子必然有些经受不住。
秦风摇摇头,没去多管这事,反而在心中想着要不要把标点符号给整出来,也省得日后学子都要摇头晃脑,真要把脖子给摇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广起身,先生把昨天收集到的资料展示了一番,然后又一脸矜持地表示自己被皇帝夸赞了,没什么大不了和快来夸我的表情汇聚在一张脸上,说不出的好笑。
原来是这个原因?
秦风这才有些明白今天这位格外兴奋的原因,彻底放下心来,一脸肃然道:“阿英,你找到了资料不假,可你想过为何历朝历代粮食亩产都有不同的原因吗?”
杨广有些难过,好不容易刚刚装了个逼,便被毫不留情的敲打了。
“子玉兄,小弟觉得此事应该跟战乱、气候等因素有关。”杨广回想着自己看到的资料,慎重道:“前汉粮产虽低一些,但岁入却多,魏晋之时亩产增多,但朝廷赋税却有所下降,小弟以为这和魏晋多战乱有关系。”
秦风点点头,转头看向魏徵道:“玄成,你如何看?”
魏徵斟酌片刻,道:“恩师,学生以为此事除了阿英所说的原因外,还和粮种以及农具有关。”
小豆丁看问题的深度不浅啊。
秦风一脸满意的点头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上古之时百姓多以五谷为食,五谷在现在还有一个名字,叫杂粮,说明它们其实并不适合做主食。如今北方大多种麦,辅以粟米、大豆等杂粮,南方则以大米为主。”
“另外,先秦之时,百姓尚且在用青铜农具来耕种,青铜不如铁,这是必然的。所以前汉便成为了铁制农具,这效率自然高了一筹。另外耕牛同样也节省了人力,加快的耕种的速度。”
话说到这,秦风觉得不能让自己这两个弟子太过骄傲,便点出了另外一条。
“可你们都没注意到另一点。”秦风笑道:“三皇五帝之时,中原便已经有人居住,并开始耕种,这么多年下来,土地贫瘠已经不可逆转。”
其实如今的关中地区还好,在原本历史上,盛唐过后,关中地区的土地流失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这也是为什么在唐以后的历朝历代都不再选择长安作为都城的重要原因之一。
杨广和魏徵两人恍然大悟,然后根本没等秦风提问,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能够肥田的东西和办法全部都给列举了出来。
总算没学那些儒家子弟只会夸夸其谈。
秦风很得意,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这两个弟子列举出来的办法实不实用,又或者全不全。作为皇帝和丞相,其实不需要什么事都懂,什么事都能做好,重要的是掌总,明白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不希望以后杨广坐在那个宝座上,遇到一点事就看着满朝大臣,无助地问:众卿何以教朕?又或者不考虑实际,只根据自己臆想的情况来提出解决的办法。
他所教授的,其实更多的是解决问题的思路,不论查资料也好,实地考察也罢,总之就是要根据实际出现的状况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从前无数次一般,连那些受灾的百姓都没见过,连他们真正需要什么都没搞明白,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胡乱指挥一通。
历朝历代都不缺少这种人,什么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纯粹是扯淡。如果只是读书便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话,赵括岂会败得那么凄惨?
“那么今天的作业就是把历朝历代亩产多寡的原因都找出来,然后再汇总一下大隋目前的问题,以及解决的办法。”
杨广和魏徵两人听到这话顿时惊呆了,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大隋前面的朝代不多,有史料记载的更是屈指可数,但想要把所有的问题找出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这种事,怕是民部都没有一个总结,让他们两个孩子来做...
秦风没去管两个学生的哀嚎,一脸得意洋洋地去了后院。
哈哈!谁叫你小子得瑟来着?
没错,秦风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家伙就是看不惯杨广刚来时候那副得意洋洋的面孔,所以才专门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至于魏徵,谁让你有一个不靠谱的同学呢,恩师也无能为力啊。
“夫君,那个贾家把咱们隔壁的宅子买下来了,看着比咱家还大呢。”
看着刘婉婷皱眉的样子,秦风有些发懵,问道:“哪个贾家?”
刘婉婷伸手逗弄了一下婉儿怀中的小奶狗,一脸无奈道:“就是以前在城外的时候,我们庄子旁边的邻居。”
“贾辰?!”
秦风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那小子让自己连吃了两次亏,自己没找他算账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跟过来,真当他秦风是好欺负的?
“阴魂不散的狗东西,这是赖上我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