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忍!”秦风一脸愤愤不平道:“当然,如果萧骠骑还算是个男人的话。”
萧摩诃的脸更绿了,你小子他娘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秦风没去观察萧摩诃的脸色,他正在一脸愤愤不平地进行着自己的挑拨大业。
“就算萧骠骑捏着鼻子忍了,可你们那位皇帝陛下难道就不怕你知道吗?要知道,将军手握十余万雄兵,这几乎是整个陈国的一半兵力,那位皇帝想来应该会很担心将军造反吧?”
说到这,秦风一脸叹息道:“不过...还是算了吧,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不是?”
这小兔崽子是他娘的不会说人话,萧摩诃甚至听到了自己后槽牙摩在一起的声音。
“萧骠骑年纪也不小了,忍个两年,亲自把夫人送进宮,然后自刎于殿前,想来你们那位皇帝念念旧情,再有夫人的帮衬,萧骠骑的子孙应该会过得不错?”
“放屁!”
萧摩诃总算开口了,不管男人年纪多大,这绿帽子,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就不可能容忍自己顶上去,更何况萧摩诃这员大将?
更何况秦风说的这是什么话,让他堂堂骠骑大将军把自家婆娘送进宮给皇帝那啥,然后自己自刎,换子孙的荣华富贵?放他娘的狗屁!
“萧骠骑不愿意?”秦风有些诧异地看了萧摩诃一眼,叹道:“那这事可就为难了。”
“你们那位皇帝陛下,明显是个不念旧情的,你勤王救驾,几乎是拿刀杀出一条血路,然后亲手把他扶上了那个皇位,你百战沙场,力抗大隋和北齐,使得如今北齐已亡,可南陈不灭。但那位皇帝陛下统统抛之脑后,忘得是一干二净,眼睛里只有你的夫人!”
“萧骠骑,你们这位皇帝没他祖父那份本事不说,也没有丝毫的上进之意,每日光顾着享乐,置江山于不顾,此等人,值得萧骠骑保他吗?”
话说到这,秦风终于露出了他的狼心野心,劝解道:“萧骠骑,陈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不如归顺大隋如何?”
“我主贤明,久慕萧骠骑风采,把不能得萧骠骑之助引为生平憾事。如今你们皇帝不仁在先,萧骠骑又何必愚忠?”
秦风说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不必说,更可怕的是他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在规劝那些失足妇女不要执迷不悟,赶紧从青楼跟自己回家一样...
自己还有这个天赋吗?
“某不信!”
经历过一番挣扎之后,萧摩诃怒吼道:“他怎能如何对我?他怎敢如此对我?”
萧摩诃一双血红的眸子等着秦风,喝道:“这都是你编的对不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却让心态大乱的萧摩诃看到了一丝光明,很快就无比肯定道:“对,这一定都是你编的,用来离间我君臣。告诉你,区区阴谋诡计,某绝无上当的可能!”
“萧骠骑果然忠诚,可惜...”
萧摩诃斜睨了秦风一眼,不屑道:“可惜什么,识破了你的奸计?”
“可惜有点傻。”不顾萧摩诃要吃人的眼神,秦风无奈道:“您都成整个建康城的笑柄了,还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讥讽了萧摩诃一句,秦风摇头道:“也罢,如今我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而且就算能拿出来,只怕萧骠骑也会认为是我秦某人早就准备好的。不如这样,您派两个心腹,混到我的使者队伍之中,让他们自个去建康城看看,打听打听,这事我总不能做手脚了吧?”
听到这话,萧摩诃冷静了下来。
纵然心里千万个不愿相信,可他清楚,既然秦风敢做这个承诺,那就说明他有把握这件事是真的,也就是说,那婆娘...她怎么敢!
怒气上涌的萧摩诃想杀人,可一想到偷他婆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一次次拼死守护的皇帝,他这心里,顿时就有点心灰意冷。
随后,在隋、陈双方将士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萧摩诃笔直了几十年的身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了下去,宽厚的肩膀仿佛凭空缩短了一截。原本严丝合缝的黄金虎头盔竟然歪歪斜斜了下来,并垂散下一缕斑白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短短霎那的功夫,萧摩柯从一个健壮的中年猛汉变成了一个心灰意冷的老人,再不复之前的精气神。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向秦风的目光都有些惊恐。
这位该不会有什么妖术吧,就连萧摩诃这等猛人都逃不过,那他们...
唯有萧摩诃自己才清楚,他满腔的忠贞热血,可到头来却换了一个这种下场,这种事谁能接受?
不过饶是如此,萧摩诃冲着秦风拱拱手道:“多谢贵使告知,让某不再被蒙在鼓里。但他不仁,某却不能不义,两位先皇待某不薄,某能有今日,尽皆仰仗先皇厚恩。”
“事已至此,不论如何,某至少下去见先皇时,可以问心无愧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接着忽悠
你怎么能认命呢?
你认命了,我那效仿甘罗的差事还怎么完成?
秦风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萧骠骑,你能有今天,靠的不是什么先皇的提携,靠的是你一刀一刀的拼杀,一场一场的战功!”
“如果当年你没有投靠陈霸先,而是投靠我大隋陛下,凭你的本事,难道就不如韩擒虎总管和贺若弼总管?”
“这两位将军同样率领大军镇守一地,韩擒虎总管和你一样,爵封郡公,贺若弼总管更是爵拜国公,位极人臣,你的本事比他们差吗?”
秦风振振有词,根本不准备给萧摩诃冷静思考的时间,继续道:“萧骠骑,如今天下大势,你还没有看清吗?大隋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就算没有这回事,难道仅凭你一人就想力挽狂澜?不是我看不起您,我大隋不下于您的猛将不低于两掌之数。”
“靠山王久经战场,鲜有败绩,尚书右仆射杨公天下名将,余者韩擒虎、贺若弼、鱼俱罗等将军,哪个你敢说必胜?”
若说萧摩诃没有一点意动,那是胡说。毕竟如今的天下大势,正如秦风所说的一样,哪怕是他也不过是在勉力支撑而已,别的大将不敢说,和韩擒虎、贺若弼打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这两个哪个都不比他弱。
如果不是这两人有矛盾,不能齐心协力的话,如今南陈在不在还是一个问题。
人嘛,谁都有私心,萧摩诃今年五十有五,能享受的都享受过了,能立的功劳也都立过了,他这辈子可以说再没有任何的追求,但总不能放任子孙后代在南陈亡国之后,给人为奴为婢吧?
可以说此时他的心情实在很复杂,再加上效力了一辈子的南陈,不管陈叔宝怎么混账,他萧摩诃对南陈是有感情的,让他一下子就背叛,他有点做不到。
秦风观察着萧摩诃的脸色,见他没有出言反驳,就知道这事有戏,连忙乘胜追击道:“萧骠骑,我也不瞒您,如今庐江的韩擒虎将军和吴州的贺若弼将军已经接到了陛下的诏令,如今正在集结兵马,准备粮草,打造船只,不日五十万大军就会南渡,彻底覆灭南陈!”
听到这话,萧摩诃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一脸不信道:“不可能,韩擒虎和贺若弼素来不合,他们两人合力...绝对不可能!”
“如果统帅不是他们,而是晋王呢?”
萧摩诃楞了一下,不屑道:“晋王...那个毛孩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萧摩诃清楚,这事很有可能,杨坚用兵,很喜欢用宗室将领为统帅,久战宿将辅佐之。如果由杨广亲自担任统帅,杨坚再配两个智谋之士辅佐的话,这事还真未必不成。
秦风没回答萧摩诃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萧骠骑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个无官无职的无名鼠辈,为何能担任出使陈国的使者吗?”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