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第25节

“你...”

这一下,小魏徵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张脸仿佛跟猴屁股有的一拼。

这一下,就连秦朗都有些脸红,看来深意什么的完全是多想了,少爷还是当年那个大兴双蛟的少爷。

可看着秦风心里那两锭足有十两重的纹银,秦朗又是一阵心痛,当年秦毅还在的时候,秦风这么胡闹还无所谓,可如今整个秦家庄就靠那么点田租过活,还那么大手大脚的话...

这两锭银子买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做丫头都足够了。

可惜,身份有别,不论秦风叫他什么,他自己却清楚,自己是秦家的家奴,而秦风却是秦家的少爷,这事,他管不了。

秦风却依旧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大男人,痛快点,这银子你要不要?不要,那本少爷可就把这银子给庄户们分了,而你母亲...”

这话说出来,秦风自己都觉得自己恶毒。

可这小兔崽子摆明一副文人风骨的模样,自己给他好脸恐怕他还是会拒绝,那索性他娘的就做一次恶人。

“徵儿,咱不治了,不治!”

那脸色蜡黄的中年女子大步冲了出来,狠狠瞪了秦风一眼,硬梆梆道:“秦公子的好意,我们母子心领了,不过我没病,无需公子操心。若是公子容不下我们母子,那我们明日便搬出秦家庄!”

得,秦风总算知道魏徵这臭脾气是跟谁学的了,隋朝的女人都这么刚烈的吗?先是刘婉婷破家而出,只为一个承诺,这魏徵的老娘不愿儿子受辱,宁愿病死?

要知道这年头谁家都不会嫌家仆多,可他们这对母子,病的病,小的小,又不愿投身为奴,就这么从秦家庄出去,妥妥是流落街头的命。而且看这女人的架势,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客死街头,就算如此都这么硬气?

“娘...”

魏徵的声音有些哽咽,脸上还带着愠怒,可犹豫半晌,他终于还是软化下来。

他面如死灰,目光中闪过一丝苦楚,沉重的双腿不情不愿地跪下,朝秦风的方向狠狠行了个礼,大声道:“学生魏徵,字玄成,拜见...拜见恩师!”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通红的双目中已经不单单充斥着仇恨,还有苦楚,仿佛泪水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为了救母亲,只能出此下策,可问题是,这不但是屈辱,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老师一大堆,出了学校认不认识还得两说。

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将君臣、父子、师徒这等名分看的极重,拜老师和认个干爹基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徵儿,你何必...”

魏徵倔强的摇摇头,道:“母亲,恩师说的没错,身为人子,母亲卧病在床,我不思为母亲治病,却一心想着读书,实在不为人子。”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孩儿如今岂能坐视母亲重病在床而无动于衷?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秦风有些尴尬,本少爷可是救人来着,用心良苦,你们母子情深也就罢了,可少爷我突然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是怎么回事?

摇摇头,秦风道:“好了,拿着银子,给你母亲找个好大夫,把病养好再说。”

“对了,安顿好你母亲之后,来主宅,读书不是死读书,不求甚解,本公子既然当了你的老师,自然会好好教导于你,无需担心。”

此言一出,魏徵和他母亲的脸色都有点发绿。

教导...

大名鼎鼎的大兴双蛟之一....不,恩师居然要教导我!

还读书不求甚解,那也总比不读书强吧,自己这位恩师《论语》可曾读完,能教导自己什么东西?

母子俩的心里悲戚至极,却是欲哭无泪。

秦风没有再说话,极为潇洒地带着一脸同情的秦朗转身离去。

少爷我果然是新世纪的五好青年,这日行一善的感觉,还真他娘的不错。

秦风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堂堂一代名臣魏徵,品行自然无需多说。虽说秦风想要将乱世扼杀在摇篮之中,但这事连一撇还没有呢,有魏徵这么一个名臣徒弟在,至少多一条后路,不管他以后投在谁的麾下,自己这个老师总不会让人砍了脑袋就是。

想到这里,秦风低声对一旁的秦朗道:“朗叔,让华叔多帮衬着他们娘俩点,找个靠谱的大夫,莫要让人哄骗了。”

秦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少爷是这个打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秦风没好气道:“以为少爷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拿银子侮辱他们娘俩?”

“那哪会。”秦朗笑道:“少爷仁厚,老爷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这小子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能让少爷青眼相加。当初管家让那小子签契,可他死活都不乐意呢。”

秦风摇头道:“世家出身,虽说门第不高,但除非到了万不得已,谁又会轻易卖身?”

回到主宅,没过多久大门外的钟便被敲响了,得到通知的庄户们朝着主宅的方向蜂拥而去,等待着翻修沟渠,领取粮食。

第二十一章传道授业解惑也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当然,对秦家庄的庄户来说,如今的日子可不清闲,成年男子得翻修沟渠,妇人和半大孩子则得扫洒整个秦家庄。

不过收获也相当的喜人,不论男女,只要肯动弹的,每人每日都能领到雪白的面粉。

果然如雪一般洁白的面粉,这些庄户活了一辈子,虽说大部分时候都是以粟米饭来度日,可逢年过节还是能够吃上一两顿面粉和大米的。但似秦风分发下去,这等如雪一般洁白的面粉和大米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没见过,稀罕的好似什么珍宝一般。

不过这事其实也不算奇怪,这东西在秦风的仓库中一点都不稀奇,不管面粉还是大米都是普通货色。只是这个时代磨面粉时会将麦芽和麦麸添进去,这就使得这个时代的面粉是微黄色,卖相远没有后世的好。

秦风照例每日都会巡视庄园,当他在清扫庄子的人群中发现魏徵时,脸上升起一丝笑意,招手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

魏徵低着头,手里拿着扫帚,不情不愿地来到秦风的身边,心中长叹一声,拜倒道:“学生拜见恩师。”

秦风一把将他拉起来,看着他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单衣,便问道:“你母亲的病如何了?”

听到这话,魏徵脸上的不情不愿顿时消散,重新跪倒在地,郑重无比地给秦风叩了个头,道:“承蒙恩师关切,大夫说,若非看的早,再耽搁下去的话,我娘她...”

没等他把话说完,秦风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喝道:“没出息的东西!”

话说完,秦风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敢置信。

这可是大唐的一代名相魏徵啊,就这么被自己打了?

怎么跟做梦似得,可这手感还真不错,要不要再打一下?

魏徵不清楚秦风在想什么,但这一下着实让他有些发懵,可这年头老师就是爹,被自家爹揍了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咬牙承受。

看着一言不发的魏徵,秦风终究没好意思再对孩子下手,便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母亲独力将你拉扯到这么大,若是有个好歹,你便是满腹经纶又有何用,难道不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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