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雅不服气道:“可是子玉兄,我大隋百姓数千万,如果餐餐都要吃肉或者喝奶的话,哪来那么多的牲畜?”
去了南陈几个月,这小兔崽子胆肥不少啊!
秦风斜睨了李长雅一眼,把这货吓得连退几步,秦风这才开口道:“庄子上为何养猪?而且鸡、鸭、鱼哪个没肉?牛、羊、马除了肉之外更是还产奶,怎么不够?至于饲料,这事同样不算难题,官府出面寻找良种,然后推广下去便是。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
“而且,还有另一种办法,同样也能得到肉食。”
“什么办法?”
杨广对这事很感兴趣,或者说这个骨子里对用兵一直抱有想法的家伙对突厥那种全民皆兵的模式很羡慕,十分希望大隋的百姓也能达到同样的地步。
“交易!”
“交易,怎么交易?”
秦风呵呵一笑,沉声道:“大隋的十二卫是摆设吗,他们手中的刀枪是为好看的吗?当然,文明一点也不是不行,突厥人对大隋的丝绸、瓷器之类的东西可是很感兴趣的。”
杨广笑了,不得不说,秦风的话很对他的脾气,因为秦风的第一选择是抢,第二才是真正的交易。
伸手指指外面,秦风意味深长道:“而且蓄养这些牲畜可不是什么坏事,不信你们可以等过年的时候再来看看,我家的庄户和旁人家的有什么区别。”
李长雅突然想起来秦家庄如今家家都养着猪,家禽更是数不胜数,想必等到过年的时候,不只能够收获一笔银钱,自家也能吃到不少的荤腥。
“子玉兄,庄户们养的东西你不收份子钱吗?”
和种地一样,这年头庄户们养牲畜同样需要给主家交钱,遇到周扒皮那种,基本就相当于免费给主家打工。
“为什么不收?”秦风摇头道:“猪崽、制作饲料的办法都是我提供的,不收岂不是亏大了?”
秦风其实不差这点钱,但他不会去做什么圣母,更没有打算在古代建造什么天下大同的社会,那只会助长庄户们的惰性,让他们贪得无厌,没有一点的好处。
不过秦风收的却不算多,足够让那些庄户们满心憧憬年底的好收成。
略微讲解一番之后,秦风宣布解散,并没有再讲课。主要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正式攻伐南陈已经提上了日程,杨广这个三军主帅的内定人选需要每天跟着杨坚学习。
李长雅也需要跟着他爹在军中历练,而苏夔也需要帮着他爹处理民部的事宜。
只有魏徵这个小豆丁最清闲,不过他同样也需要去太学上课,秦风自己没什么大事,不过首阳山的那一千士卒却还得他操练,所以早操之后所有人都散了,开始忙碌自己的事宜。
魏徵按照时间去了太学,不过自从上次秦风和太学祭酒闹翻之后,魏徵在这里就彻底没有了朋友。
如果当初不是杨广亲自把他送进来的话,那些博士绝对会把他赶出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走在太学里面,所有学生都远远躲着魏徵,神态带着鄙夷。
“看见没有,那个就是魏徵,他的老师专教杂学,误人子弟。”
“想我堂堂太学,竟然混进来这么一个旁门左道,当真让人扼腕!”
“可惜了巩祭酒,若是他还在的话,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巩祭酒可是大儒,居然被这等人牵连,长此以往下去,我大隋危矣!”
各种各样的话在耳边响起,不过却没一句好话,魏徵表情淡然地大步向前,脸上无悲无喜,仿佛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就当他们是一群苍蝇。”
回想着恩师的话,在魏徵的眼中,这些同窗好像真的化身成为了一只只嗡嗡直叫的苍蝇,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九十七章 抢弟子
“魏君,您今天来得真早。”
魏徵缓缓回头,只见开口之人正是在整个太学都颇为活跃的倭国人小泉,便皱眉道:“已经不早了。”
在大隋,尤其是大兴城这个大隋的国都之中,外国人一点都不罕见,太学也不例外,倭国、高句丽、西域各小国都有人在这求学。当然,这些人大多都是各自国内的贵族出身,普通人显然无法获得这种机遇。
所以在这个大多数倭国人都没有姓氏的年头,这个小泉的身份其实已经很高贵了。
冷冰冰地回答了一句,魏徵加快了脚步,仿佛小泉是一坨臭不可闻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魏君...”
小泉有些失望,同样有些疑惑,他实在搞不明白魏徵为何对他是这种态度。
其实这事也简单,魏徵在秦风的影响之下,不止对倭国人,对待所有的异族都没什么好脸色,只不过对倭国人更加明显罢了,而这也成为了太学学生讨厌魏徵的一个原因。
这些外国学生很喜欢找人去‘请教’,大部分人都乐意回答,体验一把天朝上国的优越感。再加上这些异族学生往往出手比较大方,这就导致其实这些外国学生在太学中很受欢迎。
可魏徵不同,如果说对于当初大闹秦家庄的太学学生他还能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对待异族,他基本就是不搭理的状态。
太学又开始了一天的课程,今日第一节课是算学这个算不上主流,但被皇帝强行要求加在太学之中的学科。博士在授课时基本不看魏徵,更不会给他任何提问的机会。
自从上次魏徵指出一个问题,并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之后,这位博士更是再也没跟魏徵说过一句话。
不咸不淡的一节课之后,魏徵沉默着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再抬头时,一个根本想象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宋祭酒,可是有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顶替巩治出任太学祭酒的宋孝。而作为太学的最高领导人,在一般情况下,他基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亲自授课,所以魏徵感觉有些奇怪。
“魏徵,你可愿拜在我的门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室的十余个学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位可是名声比巩治还盛的大儒,要是能够拜在他的门下,别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平民出身,踏入官场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凭借他的人脉,以后当官绝对会比旁人事半功倍,好处无穷无尽。
当然,作为太学的祭酒,太学学生都可以称呼宋孝一声恩师,但这终究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做不得准。
而宋孝亲自收徒,这个性质明显不同,大概就等同于记名弟子和入室弟子的区别。前者可以有很多,而且当老师的都未必认识你,后者注定数量稀少,能够得到老师的用心栽培。
答应啊!这么好的机会,你还在等什么?
这小子哪里好,凭什么得到宋祭酒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