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风刚刚把刘婉婷从屋里拉出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堆满了处理好的食材。
一看曾亮已经来了,秦风根本没客气道:“老曾,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咱们提前开烤,阿五高兴了,你们也能回去交差,多好。”
“就来!”
曾亮没想到秦风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不过也好,否则让杨阿五不高兴了他的屁股同样保不住。
顺着秦风手中的大盘子看去,只见鸡翅、鸡腿、蘑菇、羊肉应有尽有,还被串在一个铁签子上,看着很是稀奇。
就在曾亮看得口水直流的时候,一个东西却让他有些骇然。
小步凑到秦风身边,把那盘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曾亮低声道:“秦先生,其他东西倒还罢了,可这个...”
伸手指了指那块颜色暗红的肉,曾亮不太确定道:“这是牛肉吧?”
秦风看看周围,发现杨阿五那些嬷嬷和宫女都没进来后,放心道:“老曾,你可别瞎说,我可是良民,怎么会吃牛肉呢?”
“这是猪肉,最正经不过的猪肉,自家养的,待会你可要好好尝尝。”
不正经的猪肉什么样?
曾亮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甚至还凑近闻了闻那肉,似乎在验证秦风的话。
“我说...”秦风眉毛挑了起来,开口问道:“老曾,你怎么知道牛肉长什么样?”
如果换成大户人家的家仆,那认识牛肉一点都不奇怪,可曾亮是宫中人,皇宫里断然不可能出现这种食材,难道说杨广那小子...
曾亮急了,从秦风的那副态度来看,他有七八成的把握断定这东西一定是牛肉,没有一点差错!
“这里的人不会多嘴吧?”
杀牛吃肉可是重罪,搞不好要给牛抵命的,如果没人捅出去还好,可要是摆到台面上,别说杨广,就连杨坚都不好偏袒这种行为,否则大家有样学样,以后用什么耕地?
“把心好好放回肚子里,这里不是皇宫,用不着谨小慎微。”
那些宫女、嬷嬷们没资格和秦风一起吃饭,而且不经通报的话根本进不来后院,剩下的都是自家人,秦风根本不怕。
“我要吃牛肉!憨憨说她吃过一次,可好吃了!”
怎么把这个小祖宗给忘了?
秦风连忙上前一把捂住杨阿五的嘴,吓唬她道:“这话不能乱说,如果你要把我们吃牛肉的事说出去,那我就会被你父皇打个半死,还会关进小黑屋里去,知道吗?”
话没说完,杨阿五的大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吓得秦风连忙松手道:“好好好,我们吃牛肉,好吧?”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秦风以为这句话是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的,可如今看来,年纪再小也是女人,招惹不得啊!
杨阿五小嘴一扁,摇着小脑袋道,伸手紧紧攥住秦风的一角衣服道:“我不要你被关小黑屋,更不许父皇打你!”
少爷总算没白疼这小丫头!
秦风老怀大慰,如果杨阿五不是公主的话,他绝对要抱起这小家伙来狠狠亲上一口。
看到泪眼朦胧的杨阿五,刘婉婷给了秦风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把她拉到婉儿那,一边看着烧烤,一边柔声劝解道:“阿五别怕,只要你不把咱们吃牛肉的事说出去就没事。”
“我不说,母后问都不说!”
小小的丫头握着拳头发誓,样子颇为好笑,但眼神却格外认真。
而在另一边,秦朗也正在拉着自家宝贝女儿开始了教育,可惜这个糙汉子明显没什么经验,急得满头大汗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不能说吃牛肉了。
不过这事根本没什么关系,这肉可是秦风从仓库里拿出来的,就算鹰扬卫把秦家庄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杀牛的证据,又能如何?
这年头牛都是有户口的,甚至比人的还要健全,就算正常病死、老死的耕牛需要屠宰,那都得请官府开具证明。
秦家庄的耕牛一头没少,就算有心怀鬼胎的家伙把这事捅出去,秦风保证能反告他一个诬陷的罪名。
牛肉被切得很薄,连着一同串在上面的蘑菇,只需略微一烤,那油水便滋滋地滴落在木炭之上,声音无比的悦耳。
“小心烫。”
先是给了杨阿五、刘婉婷她们每人一串,然后秦风又拿起一串递给了曾亮。
“尝尝,吃了才能算自己人,否则今天可不一定能走出这秦家庄。”
话说的穷凶极恶,好像梁山好汉入伙之前得先缴投名状一般,不过曾亮的心头却是一热。
只有在秦先生面前,咱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奴婢啊...
第二百一十章 淡定
狠狠咬了一口牛肉,满嘴烤肉的香气,曾亮只感觉心中暖暖的。
秦风顺手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却被曾亮给伸手挡住了,摇头道:“酒就不必了,否则回宫以后不好交代。”
秦风没有强迫,自己喝了一樽以后就开始翻动炭火上的鸡腿,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曾亮,笑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婆婆妈妈,不像是个男人。”
“咱家本来就不是男人...”
这话听着有些心酸,秦风把鸡腿交给杜平,一把揽住曾亮道:“我说老曾,是不是男人,不是看胯下有没有那二两肉,是要看你办的事。别人看不起你也就罢了,你也看不上你自己?”
曾亮看着秦风,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点头道:“秦先生说的好,那咱家就当次男子!”
话,说的豪迈,可曾亮却下意识压低声音道:“那件事你还是得小心,我看是有人在中间搞鬼,憋着坏呢。”
秦风一愣,思索片刻才明白了曾亮的意思,重新满上一樽酒干掉以后,眯眼看着天空道:“在大隋,比我天才的人有很多,但不论作诗还是算学,我秦子玉论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开玩笑,有整个盛唐打底,作诗这件事,有能打的吗?
至于说数学,他秦风再不济也是后世大学生出身,真要被一群一千年前的古人给收拾了,他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穿越者。
曾亮点头道:“咱家自然是相信秦先生的,晋王殿下也必然不会怀疑,可咱家担心的是有人在外面兴风作浪,最后不管是你还是殿下,怕是都没什么好处。”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最重要的是,人嘴两张皮,这谣言传出来以后想要消除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纵然秦风最后能证明那刘炫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不要脸的玩意,可他有什么好处?
赢了什么好处都没有,输了身败名裂,对秦风来说,这事的胜者注定不是他。而且有一就会有二,如果以后没事就跳出一个大儒来质疑他的学问,他是不是得每日活在这种无休止的扯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