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第274节

倒是面容冷肃的苏夔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俨然就是另一个秦风,只是少了一份从容。

秦朗带着十个家丁紧跟在最后,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出场方式算不上豪华,甚至相比刘炫来说,略微有些寒酸。

看着秦风年轻的面孔,刘炫眼底先是升起一抹嫉妒,随后又转为不屑,淡然道:“诸位,咱们准备开始吧。”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所以秦风毫不费力地走到了刘炫的面前,微微抱拳道:“刘先生果然一表人才,小子年少,有两个词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还请刘先生为我解惑。”

刘炫见秦风姿态很低,心中暗喜的同时脸上淡然道:“不懂就问,这很好,你且说来。”

秦风一本正经地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刘先生,什么是斯文败类,什么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

刘炫勃然变色,张口就想喝骂,可看着在场这么多人,他连忙缓和了脸色,静静地望着秦风,就如同庙宇中慈悲为怀的菩萨一般,缓缓开口道:“你尚年轻,做错了事不要紧,佛家有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老夫这里也劝你一句,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只要你能承认之前的错处,那老夫愿意既往不咎,甚至收你为弟子,将老夫的学问倾囊相授。”

“刘先生果然不愧大儒之名,此等胸襟,我辈不如也!”

“是啊,刘先生以德报怨,甚至愿意将学问倾囊相授,这等气度,学生为之心折,恨不能为刘先生门前一书童!”

“如果我是秦风,听到这番话也该幡然悔悟了。而且还能拜在刘先生的门墙之下,这是何等的荣幸?”

秦风笑容满脸地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半晌才开口道:“孟子有言:无耻之耻,无耻矣。敢问刘先生,可知道这耻字怎么写?”

李长雅毕竟是在军营之中带过的,虽说一开始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围观,但如今已经没有了丝毫影响。

再加上十分讨厌刘炫这等表面上道貌岸然,根本没有多加思索就开口道:“别扯淡了,更别装出一副诲人不倦的姿态,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没点数?既然你敢大言不惭说子玉兄偷了你的诗稿和秘籍,那今日大家就亮亮底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看看,装出那副姿态来,给谁看呢?”

刘炫露出一副惋惜之色,摇头道:“罢了,既然你执迷不悟,我纵然有心拉你一把,却也不行了。”

秦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以为意道:“我往日读书之时,有些地方不懂是什么意思,今日方才领悟,古人诚不欺我也。”

“哪些地方不懂?”

旁边一个博士好为人师的瘾上来了,再加上准备打击秦风一番,便开口问道。

秦风看着一脸正气的刘炫,笑道:“从前读书,读到恬不知耻四个字时,我总在想,世人怎么可能有这种人?今日一见刘先生,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人的脸皮真能这么厚,小子佩服!”

得,那个博士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强忍着怒气的刘炫,摇摇头,不准备接秦风的话茬了。

不过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位今日不管谁胜谁负,只怕今后定然都得势如水火,再没有一丝一毫缓和的可能。

刘炫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年轻气盛,牙尖嘴利,老夫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免得旁人说老夫以大欺小。”

“刘先生不愧是大儒,这等风范何人能及?倒是那秦风,咄咄逼人,毫无气度可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让人作呕!”

“没错,传闻太学的巩祭酒也是被此人逼得丢了官职,难道他就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吗?看今日刘先生让其名声扫地,此人还有什么脸面以晋王老师自居!”

“还什么十倍于甘罗,我呸!”

一片讨伐声中,秦风挑了挑眉毛,冷笑道:“既然多说无益,那咱们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开干

太学大院之中地势很宽广,足够前来看热闹的人们折腾,而且还有些供学生们在夏天晚上乘凉的石桌、石凳,算是个比试的好地方。

刘炫冲着刚刚出来不久的宋孝抱拳道:“宋祭酒,今日是个什么章程,还请示下。”

魏徵在秦风的耳边低声道:“恩师,那人就是顶替巩祭酒成为太学新任祭酒的宋孝,同样也是大儒,名望不浅。”

秦风点点头,没去在意,而是带着自己的三位弟子占据了一张石桌,秦朗和家丁就站在他们身后。

宋孝干咳一声,迈步走到双方中间,看了一圈围在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群,开口道:“两位是想比试什么,作诗,还是算学?”

刘炫说秦风偷了他的诗稿和算学秘籍,所以比试自然会从这两项里面选,或者全部比试一遍。

秦风看了刘炫一眼,冷笑道:“无所谓,不管出什么招,我秦风接着就是。”

“这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知死活?”

“你懂什么?不管最后是输是赢,这秦风都不可能认怂,否则不是把名声给坐实了吗?”

“那就是说,秦风这是在强撑喽?”

“必然是如此,否则他的名声就臭了,而且出使南陈的功劳也会化为乌有,换做你,你能甘心吗?”

在周围小声的议论之中,刘炫笑道:“你非我名教弟子,平日也只说教授杂学,老夫身为大儒,却不好以大欺小。况且,诗赋优劣却没有一个标准,全凭喜好,老夫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既然如此,你们比试算学便罢。”

一番话说的很大气,可实际上刘炫却清楚,凭南陈流传出来的那些诗词,自己万万不是秦风的对手,既然如此,还不如拿他更有把握的算学作为比试的方式。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手段和这段时间对那两本秘籍的研究,赢下秦风没有任何问题。

秦风挥挥手,毫不在意道:“随便。”

宋孝叫双方达成了共识,便继续开口道:“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那此次比试便以算学为准,不过...”

宋孝转头,对着太学学生的方向大声道:“算学终究只是小道,我等当以学问为本,上扶君王,下安黎庶,万万不可舍大而就小!”

作为太学的祭酒,自然要强调儒学的重要性,不过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或者说看秦风出丑的,根本没人关心什么学问。

“今日有刘炫提出异议,说是秦风盗窃其诗稿和秘籍,我等便来做个见证。”

见双方都没有话说,宋孝便继续道:“眼下我准备了两个方案,其一者,双方辩难,知道分出胜负为止,其二,由太学出题,两位各自作答,以对错多少论胜负,如何?”

秦风大大咧咧道:“要不就辩难吧。”

辩难,就是儒家争论时常用的办法,两个人当着大家的面就某一问题开始讨论,直到一方认输为止。

如果换成儒学问题的话,这种辩难其实很难分出一个胜负,毕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可算学不同,对错都有一个标准,所以这个办法还算公平。

宋孝脸颊抽动一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转头看向刘炫,问道:“刘先生以为如何?”

敢选择辩难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冒牌货,否则当着成千上万的面,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刘炫淡淡道:“老夫却是不善口舌之争,还是做题吧,如此一来,就算事后有人不服,但答案却就在那里,做不得假。”

按理来说,虽然正式比试还没有开始,但秦风已经略微占了一点上风,可太学弟子明显对秦风没什么好感,立刻传出了对刘炫品德的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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