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秦风不在场的话,这事他不会管,反正双方都不是什么好鸟,谁把谁弄死都能让大隋少个祸害。
可今天这事偏偏是因他秦风而起,如果不是他今天和胥伥在这对峙的话,那倒霉女人就算跋扈一些,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老子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这婆娘也罪不至死,他秦风更不想牵连任何人!
“胥伥,你若是有胆,那便去草原,去寻突厥人耍威风,在大兴城中耀武扬威,好大的本事!”
秦风看到那马车已经掉头,便缓缓开口道:“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杀自己人勇武无敌,遇到敌人裹足不前,胥中郎将真乃当世英杰,怕是连靠山王和卫王见了你也得夹道欢迎!”
听到这话,胥伥心底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顾不上这个找死的女人,他飞速调转马头,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盯住了秦风。
马车落荒而逃,歪歪斜斜差点没翻倒在路边,仿佛丧家之犬一般狼狈。
秦风看着死死盯住自己的胥伥,仰天笑道:“胥中郎将好大的威风,大兴城不管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只怕遇到你胥中郎将都得绕道而行,这等威风,怕是陛下也不曾有吧?”
胥伥脸色黑的吓人,不过却不是因为秦风的嘲讽。
秦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清楚楚,如果换成一般人这么嘲讽他的话,定然死无葬身之地。但秦风...倒不是说他不生气,而是他确实拿秦风没什么办法。
真正让他发怒的是秦风那两句诛心之言。
连靠山王和卫王都得对你夹道欢迎...靠山王和卫王是谁,那可是陛下的亲弟,大隋统军镇守一方的大将,战功赫赫,功劳无数,完全可以说没有他们就不一定有大隋的今天。若是他们两人班师回朝的话,杨坚定然会亲自率领满朝文武出城迎接的功勋人物。
可就是这么两位,竟然还要对你胥伥夹道欢迎,这话要是传到杨坚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满朝文武会怎么想?
第二句更可怕,秦风直接把皇帝给拖了出来,直接说杨坚出宫都没有你胥伥威风。
那么问题来了,你胥伥这么牛逼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狗日的秦风,刚才你喊那么大声,这是生怕没人向皇帝转告吗?
胥伥那饱含杀气的眼神非但没让秦风感到害怕,反而让秦风心中大快,伸手狠狠一勒马缰,大花马顿时人立而起,扬起前蹄奋力嘶吼着。
不等马蹄落地,秦风在马背上便指着胥伥道:“胥中郎将今日若是来寻我晦气的话,那对不住,让你失望了,不过我相信这应该不是最后一次,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回见!”
说完,大花马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清脆的马蹄声中,驮着秦风狂奔而去,荡起无数的尘土。
第二百八十九章 流言
好骑术!
在纪俊茂被秦风杀了之后被提为锦衣卫千户的朱广赞了一声,别看大隋尚武,但能有一手好骑术的人还真不不多。
这年头的好马就像后世的好车,跑车人人都喜欢,可真正能下赛道跑上一圈的能有几个?
看到扬长而去的秦风,苗松咬牙切齿道:“将军,可要晚上末将带人走一趟秦家庄?”
胥伥纹丝不动,在身后的苗松并没有看到那张黑得发青的面庞,还以为胥伥是默认了,便回身准备招呼人手。
“滚!”
就在苗松吆五喝六的时候,胥伥没有任何征兆的爆发了,在属下无比惶恐,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嘶哑着嗓子骂道:“别说你有没有能力在秦朗的保护下奈何得了秦风,就说如今我们刚刚对持过,今天晚上他全家死在家里会有什么后果?啊?”
“你他娘的就没脑子吗?!”
苗松一脸惨白地听着胥伥的喝骂,任由口水喷在他的脸上也不敢擦拭,暴怒的胥伥没人敢招惹,至少在鹰扬卫中没人有这个胆子。
待胥伥的气稍微顺了一些,朱广开口道:“将军所言正是,而且那秦风和皇后、晋王、苏家、辽东李家的关系都十分密切,若是没有十足把握,动手只会把我们的把柄主动送出去,难免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胥伥赞许地点点头,苗松是个没脑子的,而且做人还贪婪,胥伥看重的其实是他不错的身手,以及替罪羊的能力,否则的话,苗松别说登上如今的高位,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问题。
朱广为人阴沉多谋,这么多年担任副千户没有丝毫的怨言,所以在外界看来,胥伥并不重视朱广,但只有在鹰扬卫内部才了解胥伥对朱广是多么倚重,为此苗松还抱怨过不少次。
胥伥熟悉无比的眼神又出现了,被盯着的苗松几乎在马背上缩成了一团,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走!”
一声大喝,一行人扬长而去,虽然依旧威风凛凛,让无数人退避,但所有鹰扬卫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气。
...
心情愉快的秦风一路纵马回到了秦家庄,可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见到了等待多时的曹鹏程。
曹鹏程一脸笑意道:“姑爷,老爷让我来传话。”
刘方是带兵的重将,别看官位不高,但手底下有兵的家伙和只有名位的官员却不一样,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所以自刘方回到大兴城后就深居简出,即便出门也是因为公事。
秦风喝了口茶,示意曹鹏程继续往下说。
“昨日陛下下了旨意,胥伥已经出来了,老爷估摸着他会找人立威,所以让我来告诉姑爷一声,让您近期离那条疯狗远一点。”
疯狗...
秦风拿着茶杯的手停滞在了空中,突然有点想笑。他这个便宜老丈人总结的还真到位,猜的也真准,那厮不是疯狗是什么?
看着秦风的样子,曹鹏程还以为他是怕了,不由得想到了自家老爷的交代。
‘子玉年轻气盛,吃不得亏,受不得激,你的语气缓和一些,莫要急切。’
不得不说,别看刘方是个粗人,但看人真的很准,可曹鹏程却觉得自家老爷完全是多虑了。看秦风这个样子,明显是害怕了胥伥那条疯狗,别说年轻气盛,如今该想着别吓到他才是。
想到这里,曹鹏程放缓语气,斟酌了半晌用词,这才开口道:“姑爷,您也无需担忧,胥伥那厮定然不敢做得太过,否则老爷也不是吃素的,虽说这些年来老爷很少在大兴城中行走,但谁不清楚他的脾气,若是胥伥敢撕破脸皮,那...”
“唉!”
秦风长叹一声,打断了曹鹏程的絮叨,缓缓开口道:“这话你应当早些说才是,我直接找泰山打上鹰扬卫的大门多好,刚才何必与那条疯狗浪费口水?”
“姑...姑爷,您不是在说笑吧?”
曹鹏程呆呆地看着秦风,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什么怪物一般。
秦风轻笑一声,不在意道:“胥伥被我气得不轻,想来今天是没什么胃口了。”
“姑爷!”
曹鹏程如今才发现自家老爷的看人有多么准确,可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一脸担忧道:“那胥伥为了表明自己的权势不曾衰减,定然会找人开刀,您何必去找这个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