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眼吴胜,只见他身上有些皱皱巴巴,而且不少地方竟然渗出了少量鲜血的颜色。
“谁干的?”
杨广顿时怒气翻涌,要知道吴胜可是他身边的亲卫将,居然有人敢把他弄伤,这和打他杨广的脸有什么区别?
“殿下,这...”
吴胜委屈的就像一个小媳妇,这让杨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吴胜连那人的名字都不敢说,难不成是滕王来了?
想到这,杨广的脸色有些难看,按辈分来说,滕王是他皇叔,他自然没有处置的资格,杨坚也断然不会因为他伤了个侍卫就把堂堂滕王如何,难不成这个亏就这么咽下去?
“殿下。”
吴胜低声道:“刚才末将去抱秦先生的时候,受的伤。”
呃...
杨广有些茫然,秦风的身手他清楚,虽然每日跑操、练刀都没落下,但连自己都打不过,怎么会把吴胜伤成这样。
难不成...秦风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秦先生的武艺,你也知晓,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吴胜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下来,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那是什么?”
杨广满脸的震惊,因为此刻在他面前,吴胜健壮的胸膛上布满了针眼一般细密的伤口,时不时还有鲜血缓缓流淌下来,看起来颇为惊悚。
吴胜一脸无奈道:“殿下,秦先生今天不知穿了什么,末将抱住他就如同抱住了刺猬一般。”
“那其他侍卫...”
看到杨广古怪的表情,吴胜委屈道:“都和末将一样,秦先生手腕,腿上都是这等东西,那些侍卫如今已经去辎重营治伤了。”
“你也先去处理一番吧。”
杨广无奈地挥了挥手,在吴胜离开以后才长叹道:“子玉兄这是准备要坑一把贺若弼啊!”
说到这,杨广突然有些庆幸是吴胜等人抱住了秦风,否则真让秦风冲过去和贺若弼打一架的话,还真说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脸的贺若弼能干出什么事来。
不过还没等杨广话音落下,就有一个侍卫入内禀报道:“殿下,秦先生和宋国公打了一架。”
“...”
杨广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万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要知道贺若弼才刚刚从他的大帐离开不久,这两人就又对上了,杨广甚至能猜到秦风咬牙切齿去堵截贺若弼的模样。
伸手捂着前额,杨广颇为无奈地问道:“谁赢了?”
...
就在杨广八卦着秦风和贺若弼之间的输赢时,鼻青脸肿,身上多处针眼的贺若弼此时正向自己的大帐走去。
如果仅仅是受伤倒还罢了,他贺若弼作为一个将军,比这严重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次,可四周投来的目光却让他无比尴尬,甚至他觉得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自己。
“狗娘养的杂种!”
“贺若老狗!”
“谁?”
秦风在大帐内的喝骂猛然在耳边回响,贺若弼迅速回身,可他连亲兵都没带,距离他最近的士卒也有数十步远。
那些正常巡营的士卒被贺若弼青肿的面庞吓得不轻,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开口说话。
可在贺若弼的眼中,这些人都在用不屑的眼光看着自己,甚至低下的脸上还在偷笑。
“滚!都给本将滚!滚得远远的!”
贺若弼大声怒吼着,配合他那头散乱下来的杂乱长发,活像一头年老体衰,打了败仗的雄狮。
普通士卒自然不敢得罪堂堂宋国公,于是连忙低垂着头颅,朝着相反的方向小跑而去。
而贺若弼非但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仿佛看到了秦风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小杂种,来啊!看本将不将你碎尸万段!”
很快,宋国公在营中大发雷霆,无辜训斥士卒的消息就被传了出去,成为了整个大营的笑柄。
而此时的秦风正在脱衣服,一边脱一边抱怨道:“少爷自己设计的这件软猥甲效果还真不错,就是伤人伤己,那贺若弼也不愧是宿将,把我身上都弄青了。”
“咚!”
一件沉重无比,带着尖刺的护甲连带着腕带、护腿板之类乱七八糟的小零件被秦风仍在了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旁边秦朗则看得眼皮直跳。
这玩意儿可是阴人的利器,想来贺若弼如今应该不好过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密谋
夕阳西斜,天边难得的出现了半边烧云,随着天气的转暖,江南一片绿意盎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愉悦。
中军主帐之中,案几上摆着几份小菜,手中拎着一壶浊酒,分开许久的杨广、秦风两人毫无形象地大吃特吃,活像两个刑满释放的囚徒。
“别光顾着添货了。”杨广呷一口酒,长叹道:“子玉兄,小弟这段时间提心吊胆,如今见你无恙,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贺若老狗不是个东西啊!”秦风微微摇了摇头,道:“若非这次婉婷她们没事,否则我必不与他干休!”
“子玉兄放心,这次南征,功劳定然已经与他无关,只是...”
看杨广有些迟疑,秦风笑道:“有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杨广点点头,低声道:“只是军中宿将虽众,然韩擒虎将军需从荆襄一线进攻,忠孝王功高盖世,再用他的话,父皇那边...贺若弼虽然是太子的人,但统军作战着实有一手,若是不用他的话,还能用谁?此战,不容有失啊。”
杨广的顾忌,秦风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