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心,他清楚的知道那场动乱之下,王世充、瓦岗两方势力在河南杀得难解难分,硬生生把大隋人口最为稠密的地方杀成了鬼蜮,他不希望无数汉人这样憋屈的死在自家人的屠刀之下。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装逼也罢,他本不是一个有什么远大理想的人,但这一刻,他真的希望杨广能够在他的影响下,成为一个不弱于李世民的千古名君!
想到这里,秦风将最后一点茅台灌入口中,然后迷迷糊糊地爬到自己的床上,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怀中传来一个声音。
“夫君,那是晋王广,可对?”
秦风的酒意瞬间随着汗水挥发了出来,他低头,沉声问道:“你也猜出来了?”
知道杨广身份的人越少越好,虽说白天武远豪明明白白叫了晋王这两个字,但在秦风看来,杨广的年纪还小,又没什么功劳,应该没人会去多想,可没想到...
刘婉婷幽幽道:“当年父亲打了胜仗回朝,陛下亲自迎接,太子和晋王都在陛下身旁,那个时候他还小。”
嘶...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能够让杨坚亲自迎接,看来官不小啊。
“会是祸事吗?”刘婉婷担心道:“夫君,如今我们家不过是庶民,皇家的争斗可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不会!”
秦风没想到自己这个婆娘竟然如此敏感,不过他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说史书上明确写着杨广确实争位成功,只说他自己便有保命的手段,了不起最后逃到海外便是。
东南亚那块地方现在基本就是野人,凭他的手段和仓库里的东西,拉拢一批人,然后占岛为王,当个开国之君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一早,当秦风有些孤零零的站在一众家丁面前时,他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往常杨广会站在他的身旁,可今天...
朝着杨广所住的厢房看了一眼,秦风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里面,如果他想,自然会留下,若是他不想,只怕此时已经人去楼空了吧?
“准备...”
秦风沉声大喝,不过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
“子玉兄,等等!”
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气喘吁吁的杨广大步迈出房门,来到秦风身边,开口问道:“子玉兄,小弟可是迟了?”
秦风扯动嘴角,强忍笑意道:“刚好,赶紧入队吧。”
杨广径直来到队伍的最前方,秦朗有些皱眉,可想到昨天的那声晋王和秦风对他的态度,便忍了下来。
哨声响起,秦风大喝道:“开始!”
杨广没有怠慢,大步带领着队伍向门外跑去。
“小的们,都给本少爷跑起来!”
秦风精神了,从刚才的萎靡不振,到现在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只用了不过区区片刻的功夫。
骡子那怪异的叫声在耳边回荡,跑在最前方的杨广同样嘴角微微翘起,昨夜他想了很多,导致今天晚上差点起不来。不过今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特别是在听到秦风的嘶吼之后,更是如此。
亦师亦友吗?
能有他在我身旁,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在秦风的身后,突然多了几个侍卫,其实早在昨晚的时候就来到了秦家庄,至于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保护杨广。
他们都是第一天参加秦家庄的早操,等跑到一半的时候,居然已经看不见前面的杨广等人了。
“吴大人,咱们...咱们竟然还跑不过晋王,这...这脸可他娘的是丢干净了。”
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对身旁的同伴开口,一双眼睛时不时瞄向空无一物的前方,就好像见鬼了一般。
“谁说不是呢?”吴胜同样一副见鬼的表情,有些无奈道:“那些家丁也就罢了,怎么不到一个月不见,连晋王殿下也这么能跑了?”
另一个侍卫有些不满道:“这些倒还罢了,但那姓秦的小子不是个东西,凭什么他骑着骡子,让殿下跑步?”
“就你小子话多!”吴胜明显看出了杨广和秦风的关系不一般,一巴掌拍在那抱怨的侍卫脑袋上,骂道:“殿下都没说什么,他也没强迫殿下,你管那么多作甚?倒是你们,堂堂鹰扬卫,连一群家丁都跑不过,丢不丢人?”
“都他娘赶紧的!”
如果仅仅是跑不过,那吴胜可能还不会如此生气,毕竟鹰扬卫练的是杀人的手段,而不是逃跑的办法。
可那些家丁居然还人人都背着一个大包,据说里面放着足有十余斤重的石头,这让他们脸往哪搁?
等跑完全程之后,吴胜软绵绵地靠在墙上,有些无奈地看着杨广和一众家丁在慢慢悠悠的散步。
他顿时有些无语,这些家伙都是牲口吗?
“开饭喽!”
随着杜平的一声吆喝,所有的家丁顿时围了过去,排成整齐的队伍打饭。
吴胜自然也在其中,不过他们却因为没有排队而遭受了所有人的鄙视。
喝着肥肉汤,吃着雪白的馒头,甚至每人还有一个鸡蛋,这让吴胜等几人心里满是羡慕。
这他娘的是家丁?老子鹰扬卫不干了,来这当家丁成不?
当然,这是开玩笑,不过早饭之后的上课真的让吴胜等人恨不得自己就是秦家庄的家丁。
一个侍卫满含悲愤道:“大人,这些家丁竟然让殿下亲自授课,这...”
吴胜撇撇嘴,他心里清楚,这些家丁但凡努力一些,就冲着今天这份机遇,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毕竟殿下将来可是要前往封国的人,到时候...
第五十八章比我帅的都该死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群南归的候鸟轻灵的掠过河面,泛起一串涟漪。
秦风有些颤颤巍巍的坐在马背上,双手环抱马脖子,仍由秦朗牵着缓缓在河边漫步。
“少爷,咱们为啥不去官道上?”
这马是杨广送来的,刚刚到秦家庄就被兴致勃勃的秦风牵了出来,他本以为自己骑骡子骑得很溜,骑马想来也没什么问题,但真坐在马背上的那一刻时,他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秦家庄那头骡子年纪大了,而且性格温顺,除了喜欢怪叫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可战马却不同。大隋因为胡风很盛的缘故,并没有阉割战马的习惯,这就导致战马的性子很烈。秦风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差一点被甩下马背,这就导致秦风现在根本不敢把自己抱住马脖子的双手松开。